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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子向前一仰,隐星把她推进了水榭阁的书房。
书房布置如她上次来的时候别无二样,陈设简单,旁边摆放的架子上有数不清的竹卷和书籍,男子纤细白皙的手指握着笔在批阅着什么,聚精会神间,好像丝毫没有注意到书房多了一个人。
曲挽歌寻了个位置坐了下来,闻着书房燃起的袅袅龙檀香味,困意席卷而来。
秦陌放下笔,撩过放在一旁的墨色绒毛烫金披风,盖在了曲挽歌身上,然后继续批阅着手中的物事,只不过再拿起时,唇角似有若无地扬起了一抹浅淡笑意。
“嬷嬷,荷香苑的贱人回来了没?”曲悠然端坐在梳妆台前,补着眉上黛眉。
“大姐,我老婆子在荷香苑守了大半日都没看到她回来,该是得到了什么消息,所以特意没有回来。”开口的正是一直待在曲悠然身边的孙嬷嬷。
“没劲儿。”曲悠然起身,撇了撇嘴,伸手顺带着把发鬓的发丝捋了捋。
孙嬷嬷眼底露出担忧,大姐你可莫要出什么事儿,如今丞相府的情形,不回来那就是最好的,“姐,太子殿下在偏堂等你。”
“我知道。”伸手把蝴蝶钗别在发间,曲悠然对着铜镜转了个圈,不屑地道,“旁人还不至于让本姐费尽心思打扮,若非太子殿下来,本姐可不能擅自离厅堂,失了礼数。”
“二姐的是。”
“爹爹新纳的那个黄晴也不是个省油的灯,娘亲的没错,狐妖媚子一个。”曲悠然冷哼着,连带着语气也是清冷,“平日厅堂会客,爹爹总是带着娘亲,如今家宴在即,丞相府会客时,爹爹却每每都带着黄晴那个贱女人!”
孙嬷嬷呵呵笑道,“二姐多虑了,相爷是看晴姨娘初到丞相府,所以带她见见世面罢了。”
“见世面?”曲悠然淡淡地一挥袖子,冷笑,“当家主母未露面,每每都是妾侍奉在身侧,让旁人看了去,外头要怎么我们母女两?”
孙嬷嬷苍老枯藤的面上一闪而逝的不厌烦,干脆懒得理会,任由曲悠然去自言自语。
“丞相府子嗣单薄,连继承人都没有,爹爹这些年盼个儿子盼的望穿秋水,偏偏娘亲肚子不争气,享爹爹独宠七年都未能给我诞下个弟弟来。”着,曲悠然画着精致妆容的俏丽脸颊愈发难看,“这要是让黄氏生个一男半女,怕是丞相府都要因她一人翻。”
她看向孙嬷嬷,咬唇道,“嬷嬷,你是不是?”
见孙嬷嬷未答话,曲悠然红了眼睛,“嬷嬷,莫不是连你都觉得悠然没有前途了,所以不理会我?”
“二姐的什么话。”孙嬷嬷赶紧装模作样地娇嗔了她一眼,伸手怜爱地扶上她的面颊,“你是我老婆子看着长大的人,我老婆子哪里舍得呦。”
曲悠然甜甜一笑。
“快去找太子殿下吧,不然太子殿下该久等了。”孙嬷嬷放下手,慈母般地笑着,“至于晴姨娘,嬷嬷早晚帮你收拾了她。”
听闻孙嬷嬷这么一,曲悠然立马乐开了花儿,蹦蹦跳跳地除了放假。
孙嬷嬷眼中精光闪过,一样出了房门,绕到曲丞相府花园隐秘的假山处,两根手指圈成了圈,放进口中,吹起了一声响亮的口哨。
霎时,空中风向一变,那飞舞盘旋的一只白鸽落在臂弯上。
“落白,提醒大姐切勿忘记明日家宴。”白鸽通灵,似能能听懂人话,再度盘旋了一阵,如同惊之箭飞进身旁府邸。
“阿嚏!”
睡梦中,只觉得鼻子痒痒,曲挽歌打了个喷嚏,算是把自己给打醒了。
“什么时辰了?”惺忪的睡眼依旧朦胧,曲挽歌这句话几乎是下意识地出。
“刚过午时。”旁边有好心人答道。
曲挽歌‘哦’了一声,眼睛一闭,再次睡了过去,才午时,还早......
等等?!她在哪?
曲挽歌猛地睁开眼睛,顿时看到了副别样的画面——男子墨袍衣带微解,手握一席竹卷,神情惰懒闲散地半躺着依靠在书桌前,那双深不见底的墨色眸子居然染镰淡霞光,光中透着狡黠,狡黠带着几分幸灾乐祸地看着她。
这是秦陌?
不,她一定是还没睡醒,想着,曲挽歌闭眼再睁眼,眼前如同云雾的男子还是这样的眼神,还是这样的姿态。
“睡了都有大半日了,还没睡醒吗?”秦陌视线重新落在手中书卷上,食指捻起一片页脚翻了页,宁静的房中发出纸张‘啪啦’地声响,看似随意地问题,却是正中曲挽歌下怀。
她羞恼地道,“还不因为你!叫隐星喊我过来,却是把我晾在旁边几个时辰,是个人都会困吧。”
翻页的动作一顿,不过很快又恢复正常,秦陌眼睛看着书卷顺便答着曲挽歌的话,语气轻挑,“这么,还是本王的错了。”
曲挽歌抬抬下巴,那姿态似乎是在‘自然是你的错。’
“行吧,就算是本王的错。”秦陌失笑间,重新看向曲挽歌,一只手五根手指头轻轻地在桌面上敲击,“不过本王急着喊你过来,是好事儿。”
“什么好事儿?”
秦陌染着笑意的眸光一收,缓缓荡上了幽深之意,“朱雀匕,算不算好事儿。”
听到‘朱雀匕’三字,曲挽歌的身子霎时震了震,下一秒,艳丽的脸无一不爬上兴奋,隐隐透着浅淡的红,“你找到朱雀火石了?”
秦陌微微叩首,“朱雀匕已成,昨日钱门主已经送到裕安王府了。”
“昨日云景来了?”曲挽歌惊讶,“他来了你怎么不告诉我?”
“啪嗒。”指尖书卷重击摔在桌上,秦陌周身敛去的寒意犹如枯木重生般重新汇聚,眉眼淡淡,他伸手不留痕迹地拉过盖在曲挽歌身上的披风,系在自己身前,修长的手指来回穿梭,“本王以为你会更在意朱雀匕。”
话落,他便是头也不回地出了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