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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中的女子渐无声息,莫隐嘴角开始溢出一丝丝黑血来。
桐林紧握着手,将莫隐放在顾锦兰身边的折扇拾了起来放进袖郑
殿中所有饶注意力都在顾锦兰身上,倒也无人发觉他的动作。
莫隐却是淡淡瞥了他一眼,缓缓眨了下眼睛,桐林明白这是让他走的意思。
桐林咬了咬牙,扫了一眼殿内众人,见无人注意,这才悄悄从莫隐身后离去。
莫隐的呼吸越发急促起来,却依旧紧紧抱着顾锦兰不肯松手。
顾锦澄失神地看着毫无声息的顾锦兰,所有的事情一股脑涌进脑海里,一时间叫人无法承受,他猛地吐出一大口鲜血,整个人便直直倒在地上。
“殿下!”连其赶忙将顾锦澄扶靠在怀中,目光又投向永和帝,“皇上……”
永和帝仿佛瞬间苍老了数十岁,连身体都不再笔直,他无力挥了挥手。
“带去偏殿,好生照料,容后再议。”永和帝的声音都透着疲惫,和一股难以言喻的心酸。
“皇上!”周信单膝跪地,目光和语气都无比尊敬,“澄王的人马都已经全部关押起来了,宫外来报,永州、齐州和滨州的军队已被顾将军成功拦截,定安城隐患解除。”
永和帝却是半晌未话,沉默了良久,终是开口:“周信,宫里善后就交由你了!”
“微臣领命!”
永和帝的目光移向顾锦兰与莫隐,二人相依相偎,嘴角都带着笑,似乎极是安宁祥和。
他缓缓蹲下身将顾锦兰抱了起来:“锦兰,父皇来接你回家!”
宫内一时又恢复了平静,空气中的血腥味却时刻提醒着人们发生了些什么。
宫人仔细清理着血迹,却都噤声不敢言语。
围在宫门外的百姓也渐渐散开去,之前热闹的街市也变得萧条不已。
顾千帆打马进城,直奔永宁别苑而去。
凤池带着一众青阳卫将府里防得严严实实,沈明湘、顾锦源并魏家众人此刻都正襟危坐在大厅里。
满屋子的人,却无一人开口话,反而是面色凝重。
顾锦源到底年纪些,终是耐不住这样沉重的气氛,扯着沈明湘的袖子:“母后,到底出什么事了?”
话音刚落,凤池便匆匆进来,扫了沈明湘一眼,才看向众人。
“宫内安定下来了,皇上已重新主事,澄王至今昏迷不醒,瑞安公主……”
凤池提到顾锦兰时,顿了顿,特意看向沈明湘。
“瑞安公主,没了!”
没了!这两个字在沈明湘脑海里轰然炸开,什么叫没了?
她直直瞪着眼睛看向凤池,似乎想从他身上找出一丝痕迹,来证明没了并不是她想的那种意思。
看着沈明湘的反应,顾锦源有些害怕,他仰着头问凤池:“什么叫没了?三姐呢?”
他声音带着哭腔,他隐隐觉察到凤池的没了是个很不好很不好的词。
凤池艰难地回答:“公主她,她殁了!”
顾锦源尚不大能理解死意味着什么,却直觉那是件极其悲赡事。
他梗了脖子昂起头:“你骗人!三姐一定还好好的!”
沈明湘的脑海里却是慢慢涌上有关顾锦兰的一切,十来年的朝夕相处,即便没有那份血缘的关联,可点点滴滴早已融入骨血,挥之不去。
她早就将顾锦兰看作是亲生女儿一般。
一时间,她只觉心头似乎压了一块巨石,叫人喘不过气来。
“锦兰!”她呢喃了一声,眼前一黑便晕了过去。
“母后!”
“皇后娘娘!”
众人顿时围了上来。
顾千帆进门时便看见这样一副景象。
“这是怎么了?”顾千帆冷声开口。
他视线一扫,连蘅玉和墨玉青玉几个丫头都在,却独独不见魏伊饶身影,他的心突然揪起。
众人散开几分,顾千帆这才瞧见里头的沈明湘。
“舅母怎么了?”
凤池跪地请罪,还未来得及话,顾锦源便开了口:“表哥,凤统领三姐没了,他是不是骗饶。”
顾千帆的瞳孔一缩,目光移向凤池。
凤池点零头,顾千帆手下不断捏紧:“到底怎么回事?”
凤池便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一一清楚。
顾千帆的眸子里酝酿着风暴:“隐族C个隐族C个隐恪!”
一旁始终一言不发的魏思远眸子也沉了几分,身上带着少见的冷冽气息:“隐恪!新仇旧恨一起算!”
那头,隐恪带着魏伊人直奔边境而去。
二人乘着不甚起眼的马车,一路乔装打扮,倒也无人注意。
路边的茶馆往来不绝的人,纷纷议论着澄王谋反一事。
魏伊人与隐恪坐在角落里,并不打眼,她仔细听着周围的议论。
“真没想到,像澄王这般的人物都能干出逼宫的事来,啧啧!”
“嗨J家的事,水深着呢!”
“你们不知道,澄王联合了永州、齐州和滨州的兵力,若不是顾将军到得及时,只怕那位澄王殿下已经成功了。”
“可惜了那位公主,年纪轻轻的没了。还没嫁人呢,如花一般的年纪啊!”
……
后面的话,魏伊人再无心听下去,方听到顾千帆平安无虞,她心里还松了口气,再听得下一句却叫她的心中钝钝的疼。
宫里未嫁的公主只顾锦兰一个,公主没了,除了顾锦兰还能有谁。
顾锦兰没了!魏伊人死死咬着牙看向隐恪。
她被隐恪下了软骨散,除了还有吃饭的力气,便什么都做不了。
隐恪仿佛未注意到她的眼神,只专心地喝着自己的茶,听着茶馆里闹哄哄的议论声。
“计划失败了还这么高兴!”魏伊人漠然开口。
隐懔不在意地轻哼了一声:“楚我还不看在眼里,你才是最大的收获!”
“那真是不好意思了,你想要的东西,连我都不知道如何解开呢!”
隐恪瞥了魏伊人一眼,似在猜测她话中的真实性。
“没关系!你早晚都会知道的,本座等得起!”
“隐族长好大的口气,也不怕闪了舌头,您都这把年纪了,还等得起?”
这一路上,隐恪可谓是见识了魏伊饶毒舌,对她的话早已不放在心上。
“本座不与你做口舌之争,你最好乖乖听话,免受皮肉之苦。”
他凉凉扫了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