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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见娘娘!”彩凤姨娘挺着一张惨白的脸,忐忑不安的给严清歌请安,即便是浓浓的脂粉都挡不住她那戚戚惶惶的神色。
严清歌见彩凤姨娘这个样子,倒是奇怪了,问她:“家中发生了什么事情么?”
话才落拍,彩凤姨娘就哇的一声哭出来:“娘娘!五小姐她……五小姐她得了哮喘症,人差点没了。您上回给了奴婢银子,但奴婢一时半会儿找不到给她看病的好郎中,现在天冷,五小姐一日要发裁几回。求娘娘开恩,看在五小姐是严家血脉的份上,可怜可怜她,给她找个郎中吧。”
严清歌一惊,问道:“她是怎么得的哮喘?”
彩凤姨娘将头拼命的摇着,哭喊道:“都怪奴婢没照顾好五小姐。”
严清歌被她哭的脑仁子疼,而且她非常怀疑,其实严涵秋这病,完全就和彩凤姨娘没关系,而是严淑玉搞的鬼。
她重生前就莫名其妙的得过癫痫、哮喘,还摔断过腿,又痴肥不堪,后来全都证明了那是严淑玉用秘药将她害的。
这一世,她先是避开了海姨娘给她下的增肥药,后来元堇代自己得了癫痫,严淑玉又曾借着海娜珠的手,给她的饮料中加让她极易断腿的药物,没有得逞。
若是她猜得不错,恐怕严涵秋这哮喘症,就是严淑玉下的手。
彩凤姨娘这回是真伤心了,她虽然一直都将身份摆得很低,也颇有几分小心眼儿,但对自己女儿是实心实意的好。
她撕心裂肺的嚎哭着,泣涕交加,哭的差点儿背过气儿去。一直到一个多时辰后,才稍稍的缓过劲儿,能够好好说话了。
“郎中不难找,擅看小儿科的郎中,我们府里就有,一会儿你带着一个回去就是。但我想问一问姨娘,五妹到底是如何得了这病的?”
彩凤姨娘抽抽噎噎道:“都怪我!”嘴一撇,竟是又要哭出来了。
严清歌将脸一板,道:“你再哭,我就不叫郎中跟你走了!”
被她一吓,彩凤姨娘硬生生忍住泪水,用哭的沙哑的嗓子道:“娘娘,都怪奴婢。奴婢想着家里的光景不好,将五小姐身边伺候的一个奶娘跟两个丫鬟卖的卖,赶的赶,想着亲自照顾她,能省点儿银子。没想到才一天时间,五小姐就受凉得了这病。”
“你说她是受凉得的这病,你肯定?”严清歌微微蹙眉道。
“是的。奴婢现在晚上陪着五小姐睡,睡前没拴好窗户,半夜窗户开了,冷风吹了一夜,五小姐年纪小,受不得凉,有些感冒,喝了一服汤药下去,就这样了。”彩凤姨娘哭着道。
严清歌这下可以确定,绝对是严淑玉下的手脚。
“我倒要问问姨娘,五妹喝的那汤药,是哪个郎中开的。”严清歌说道。
这下轮到彩凤姨娘支支吾吾,神色慌乱了。她一开始的确是求着严淑玉留下的人给严涵秋弄药,想着可以省下来好几两银子,而且宫里面弄出来的药,必然是好东西,治病更好。没想到两剂药下去,严涵秋的病不但没好,还得了哮喘。
彩凤姨娘就是再傻,也明白那药有问题了。况且她以前是海家的家奴,耳濡目染下,知道一丁点药理。孝儿得哮喘,多是身体本就虚弱,或是家里以前有人得过,遗传给孩子的。这完全不符合严涵秋的情况。
可是她又能怎么办,跟当朝皇后斗么?她哭了一晚上,唯一想到的办法,就是来找严清歌补救了。
严清歌目光锐利的盯着彩凤姨娘,彩凤本来就心虚不堪,这下更是六神无主,干脆又不管不顾的大哭起来。严清歌那眼神满是了然,就好像已经将严涵秋如何得病知道的一清二楚一样。
严清歌见她这反应就知道了,彩凤姨娘还跟严淑玉不清不白的来往着呢。那药怕就是严淑玉赐下来的——或者干脆是彩凤姨娘贪图小便宜,朝严淑玉讨的。
严清歌简直不知道该怎么说彩凤姨娘,这个丫鬟出身的姨娘,到底眼皮子太浅了,总想着左右逢源,四处占点小便宜,最后吃的却是大亏。
但想到严涵秋,她又不能不管,想了又想,道:“我府里的郎中,你不要带走了。”
彩凤姨娘的哭声戛然而止,瞪圆了含泪的眼睛看着严清歌:“娘娘,大小姐,求求您,求求您救救五小姐啊。念在死去的老爷份上,您不能丢下她不管啊!严府就这么点骨血了。”
严清歌冷笑一声,将扑过来扒自己腿的彩凤姨娘踢开,指示丫鬟将她拉住,摁在地上,道:“我有说不给庶妹看病么?倒是你,原来你心中一直想着庶妹才是严府的最后一点血脉,嗯?”
彩凤姨娘这才醒悟过来,自己说错话了。严府的血脉不管怎么算怎么轮,最后一点儿绝对轮不上严涵秋,毕竟还有蓝童呢。蓝童即是男孩儿,又被严涵秋小。
只是蓝童犯了事儿,给严清歌软禁起来,已经有时日了,彩凤姨娘早知道这回事。
况且,她以前负责养着严蓝童的时候,也刻意的把他往歪了带,就没想过让严蓝童将来能有什么本事,能跟她女儿争家财。
严清歌冷冷的看着彩凤姨娘,慢条斯理道:“我本想着让神医欧阳少冥去给五妹看病,但现在瞧起来,姨娘您好像不乐意。那就算了吧。”
彩凤姨娘的一对眼睛瞪的溜圆,后悔的表情都狰狞了。她因为严涵秋的事儿,整个人在崩溃边缘,脑子远不比平时谨慎,才一时失言,说出了内心真正的想法。但她没想到严清歌一个已经嫁出去的女儿家,竟然会这么在意这件事。
“娘娘,奴婢不是这个意思。您误会了。”彩凤姨娘哀求着。严清歌只是不理她,眼前好像又看到了以前的海姨娘。
彩凤刚做了严府姨娘的时候还不显眼,现在时间长了,行事风格,竟然跟当初的海姨娘颇有几分相似,不愧是跟在海姨娘身边伺候了那么久的人。
见严清歌死不松口,彩凤姨娘也顾不得旁的了,咬牙道:“娘娘,只要您肯管五小姐,奴婢愿意跟楚姨娘一样,以死赎罪。”
“别!”严清歌冷笑一声:“你死了,你的孩子怎么办?你说给我谢罪,那就是要把你的孩子给我来养喽?你教养出的孩子,我可不敢带在身边。”
这句话似乎重锤一样,擂的彩凤姨娘头晕眼花,差点儿昏倒在地。严清歌这话,等于给严涵秋定性了。
严清歌是多么金尊玉贵的人,一张口虽然不像皇帝那般金口玉言,但是也管用极了。可是她的女儿明明很好很好,不是严清歌说的那样。
再过没几年,她的女儿就能议亲了,若是外人听到了严清歌这个嫡姐对自己庶妹的评价,她的涵秋可怎么能说到好人家啊。
此时此刻,她什么都顾不得了,大声道:“娘娘,五小姐她不是那样的人,她又聪明又善良,一切都是奴婢的错,跟五小姐没有任何关联,她什么都不知道。”
严清歌懒得听她解释,摆手道:“送彩凤姨娘回去,我们宁王府庙小,容不下皇后娘娘的亲信。”
送走了彩凤姨娘,严清歌心中有些烦懊,总觉得哪个地方不对劲儿。她想了又想,终于想明白是为什么了,吩咐连翘过来,道:“你去查查,上午去咱们绣庄闹事儿的到底是谁。”
连翘称是,走了下去。
晚上掌灯时分,连翘回来了,道:“娘娘,闹事儿的人叫做马三,住在外城,是个无业的闲汉,家里薄有几分资财。奴婢打听的清楚,他整日里无所事事,还有银子用,盖因为他认了个太监做干爹,连姓都改了,以前他叫做王三。他那干爹马太监,是这两年才得势的,以前在养心殿伺候。”
“怪不得呢!”严清歌猛然站起身,双目生光!
以前严淑玉做才良人的时候,就一直住在养心殿,看来这马太监就是严淑玉的亲信之一了,严淑玉指示马太监,马太监再指示自己的干儿子马三,到了严记绣坊闹事儿。
这件事,绝对还没有完。
严清歌立刻叫人给凌霄捎去口信,嘱咐凌霄,若有姓马的上门,一定要妥帖处置。
果不其然,两天后,她便得到了消息,那叫马三的人,跑到醉仙阁闹事儿去了。
严清歌冷笑一声,她身上穿着的衣裳整齐的很,不用换就可以出门,嘱咐道:“备马车,我去醉仙阁一趟。”她倒要看看这马三和严淑玉到底玩什么把戏。
这边儿才吩咐下去,那边儿炎修羽就领着两个孩子进门了:“娘子,你要去哪儿?”
阿满大约是不太明白娘子和娘亲的区别,以为这两个称呼差不多,跟着糯声糯气道:“娘子,你要去哪儿?”
炎婉儿也跟着调皮,两只明亮的大眼弯弯,吃吃笑着,道:“娘子,你要去哪儿?”
炎修羽无奈道:“别闹!你们要叫娘亲!娘子这称呼,只有你们爹我才这么称呼你们娘亲,知道么?”
“就要娘亲,就要娘子!”阿满一叉腰,神气活现拉住了严清歌的衣服下摆,嘴里留下来两行亮晶晶的口水。
“不行!再乱叫我打你屁股了啊。小子哎,想要娘子等你大了自己讨去!”炎修羽威胁着,阿满却丝毫不服气。炎婉儿唯恐天下不乱,咯咯的银铃一样笑着,给阿满打气助威。
严清歌瞧着眼前这一大两蓄宝,本来聚了一肚子的气,就跟被扎了个洞似的,全都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