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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郊,红莲寺中,严淑玉安静的坐在属于自己的禅房中,手中挽着念珠,一边闭目轻轻的念诵佛经,一边转动着手中的珠子。
在少女时期,她来到这里,是因为亲手杀死还一年后,良心不安。
几年前,她来到这里,是因为自己处于困境,偏偏想要朝上爬。
现在的她,再来到这里,则是因为不想死。
对这位忽然大驾光临的太后娘娘,红莲寺的僧人们自然恭敬无比,他们挑出了最好的禅房给她居住,这儿是一处独院儿,院子里有精心种植的花草,还有小塔和佛像,看起来极有园林之美,又有古朴佛意。
但严淑玉只是一天到晚呆在自己屋里,从来不出去,总是在念经里度过。
不知道过了多久,禅房的门吱呀一声开了,一名宫女打扮的女子拎着食盒进来,将里面琳琅满目的素斋端出来,放在桌上。
“娘娘,该用餐了!”这宫女说道。
她总觉得,最近的严淑玉有些不正常。
虽然说,从皇后退格成为皇太后,在地位上似乎有那么一点点变化,但严淑玉也不至于这么消沉啊。
严淑玉微微睁开眼睛,忽然开口问道:“妙法大师回来么?”
“还没有!”妙法大师是整个红莲寺中据说佛法最高深的僧人。严淑玉现在迫切的想要见到妙法大师,请他给自己解心中的疑惑。
“不过听说,妙法大师再有两日就要回来了,到时候只是匆匆落脚,又要云游。”那宫女知道严淑玉一直在关注妙法大师的消息,赶紧补充了一句。
严淑玉淡淡一笑,心中终于稳定下来。
她站起身,连一桌子精美的素斋都顾不得了,道:“随我去大殿,我要抽一只签!”
妙法大师说是后天回来,但这种云游的僧人,时间最说不定,随手都可能回来,随时都可能走。她要先抽到属于自己的命签,然后等妙法来给她解签。
到了红莲寺的大殿,立刻有小僧人迎上来,知道严淑玉是来抽签的,毕恭毕敬,将她应到佛祖前面。
严淑玉三叩九拜,对着巨大的佛祖金身像喃喃许愿,然后才接过僧人手中的签筒。
摇了又摇,那平时很容易出签的签筒,就是不出签子,严淑玉心下暴躁,目光一扫,落在了旁边另一个签筒上,冷声道:“将那个递过来。”
这型尚心中一惊!
他手里的 签筒,是专门筛选过的,里面全都是上号的大吉大利签,专门给贵人们准备的,免得贵人们摇出了不好的签,心下不喜。而严淑玉指着的那个签筒,则是普通的签筒,里面从上上签到下下签都有,能要摇出什么签子,全凭天意。
不过,据说严淑玉指着的那只签筒,似乎也莫名的准确,总是能够指出求签人的命运——虽然这命运不一定是好的罢了!
皇太后的话,这型尚不敢不听,他战战兢兢将那签筒抱上来,递给了严淑玉。
严淑玉轻轻一摇,还没有几下,就有一根竹签掉落在地上。
素手捻起竹签,严淑玉在心里无声的念了起来:棋输一着,去去还还,春残花落,问离恨天!
她的脸色,骤然大变!
这绝对不是这筒签里的下下签!而且根据签子里的意思,不是咒她前功尽弃,死于非命么!
再联想到前段时间大皇子的死讯,严淑玉的面色,简直黑的像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
她深深的吸了好几口气,还是没有控制好自己的情绪。
眼看严淑玉的脸色难看起来,那小僧人赶紧想凑上前,想要看看那签子的内容,尽量说几句吉祥话,却见严淑玉啪擦两声,将那竹签折断了,这还不够,硬是将竹签掰成了一堆碎竹片才作罢,然后冷哼一声,拍拍身上的碎屑,走了出去。
这型尚心下大惊,难道说,严淑玉抽中了非常不好的下下签不成?
虽然那签子被严淑玉毁了,可是到底还有蛛丝马迹可循。这型尚等严淑玉走了,将被她弄坏的竹签凑在一起,仅仅看了几个破碎的字迹,就知道是哪只签字了。他不由得吃惊了长大了嘴巴,这签子,是必死的命啊!
严淑玉根本没想到自己居然抽中了这样的竹签,心中烦躁不已,甚至连肚子都有点难受。
孩子已经七个月了,已经拥有它自己的生命了,虽然还没生出来,可是,大约也能感受到母亲的想法。
屋里一片安静,因为严淑玉今天心情不好,伺候她的人都被赶到了门外,没有一个敢进来的。
严淑玉将手搭在躁动不安的肚皮上,面上露出冷笑:“我命由我不由天!一只竹签算得了什么,我严淑玉,那么多的风浪都经历过,这一次,必然会成功的"子,你等着,你将来必定是大周的皇帝!”
此时的宁王府,严清歌正在最后清点要去青州的东西。
本来她叫人采购了无数将来到了青州可能用到,但是那边又没有的东西,结果乐毅接过单子后,哈哈大笑,将里面大半儿的东西全都勾选取消了。
“青州现在开了三个海口,不单单是向那些番外小国做贸易,而且还可以靠海运跟我大周别的口岸来往。虽然现在开海口才两年,可是那两个地方的繁华,已经不是你能想象的了!就算是蛮人肆虐,那儿的商人们也自发掏钱买勇士和兵器,将那儿经营的铁桶一样,从未被蛮兵攻破劫掠一次。”
在严清歌重生前,根本没有开海禁的说法,她倒是不知道开了海禁会是什么结果。京城深在内陆,虽然说随着开海禁,京里面多了不少奇装异服的番邦人,而且很多新奇的货品也多起来,但真正的口岸是什么样子,她从未见过。
听到乐毅的描述,严清歌不由咋舌:“舅舅,他们只是商人呀,难道真的能够以自己的力量对抗蛮兵,保护住一整个城池么?”
“那是自然!有钱能使鬼推磨。”炎修羽倒是看得开,笑道:“听说那些商人只是走一次海运,从咱们这里买东西卖,到了地方卖完再买些异域特产回来卖,一艘中等船只的货物,就能盈余几千两银子,若是卖些紧俏品,获利更多!而他们每次都是十几艘大船走船队,来回一次,就是几万辆银子到手。一年起码跑上三五趟,你说赚不赚?”
严清歌大惊,这银子也太好赚了,简直比打劫还来的方便啊!
乐毅笑道:“这还是他们扣了税的结果,你知道这些商人们要交给我大周交多少税么?出海的船只按货物价格,交七一税,回来时不收银子,只收他们运回来的货品,也是七中抽一。”
严清歌吃惊极了:“这么说来,青州一年的税收,竟然要比真个京城都要多!”
“已然抵的上十个继承了!光是舅舅说的那种有十几艘大船的商家,就有数十家,还有几百家拥有三五条中等船的小商家,以及数不胜数只有小船,跑散货赚小钱的普通小商人呢。”炎修羽说道。
严清歌简直都不敢想象那样船舶如织的胜景,最终,她能做的就是老老实实听从乐毅的建议,将乐毅不让她带的东西都从单子上划下去了。
这么一划,严清歌吃惊的发现,本来她准备带上数百辆车子,组成大车队走,现在居然精简到只有二十多辆车子就可以放下所有东西了。
这么算下来,宁王府拉人的车子都要比拉东西的车子多。其中还有不少车子放的是路上备用的食物等消耗品。无论如何,都算轻装上阵。
临走前,只要再办妥当一件事,严清歌就再也没有任何的心结了。
她找来炎修羽,将那天自己在宫终于看到了意思是蓝童和陈宝玉舅舅的事情,告诉了他。
炎修羽听完,问她:“这两个孩子你准备怎么办?”
严清歌微微叹气:“他们至今都被关在郊外炎家别庄,我其实并不想为难他们,虽然他们被禁足了,可是吃穿不愁,还有夫子教导读书,但将他们关一辈子,到底不现实。我们现在找到他们舅舅再说吧。”
这两个孩子的舅舅,之前身份神秘莫测,现在既然知道他得太子信重,又和朱六宝有几分交情,有这几个线索,那么很快就能查出来。
严清歌在宫里面的线人虽然并不是太稳妥,可是在几天后,就给了严清歌回信。盖是因为此人异军突起,在太子登基后,被提拔的速度很快,没多久,就当了养心殿的掌事大太监之一,红极一时,走进了众人的眼里,所以,才很快被找出来。
严清歌看着纸上关于这太监的资料,微微一笑。
这太监现在化名为牛七胜,人尊称其为牛管事,经常会奉旨出宫办事儿,有时候晚上不回宫,应该在宫外有宅子。
这么一说,想要抓到他,就更容易了!
严清歌吩咐下去,让自己的人在宫门口盯紧了,务必尽快找到这个牛七胜的宅子,然后由她来决定,什么时候对他下手。她一定要出其不意,就像是牛七胜前几次对她动手时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