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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八章 祭天之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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峣玉并未告诉秦岂他表弟一番言论,可是显然路青不这么想,或者她不得不全部报告,她照顾自己虽十足用心,可是内心却只效忠那人。

峣玉也并未计较,只不过觉得有些腻烦而已,腻烦那饶题大做和过度关心,她只想活得平静安心些。

日子一日日冷了,峣玉早早穿上了厚实的棉披,屋子里放了一个鎏金大火炉,又备了两三个暖手的铜炉。

即便如此,那新鲜的各地水果都一一送到她眼前,一日,那桌上出现了荔枝,峣玉便眼色一疾,什么都不肯吃了。

秦岂怎么哄都哄不好,便一通逼问,峣玉吞吞吐吐出后,秦岂不禁一笑,又取笑她胡猜乱想,那荔枝非是南地遥远而来,而是城外一处离河较近的果园种植,更没有什么跑死几匹马的可能。

如此峣玉才心中一松,又拗不过他的厚脸皮,由他剥皮喂入口郑

峣玉的腹皮已经变得圆润,微微鼓起,她才算是有了怀孕的真实感受,胃口大了不少,顺便偶尔吐上几回。

她再没有莫名晕过去了,这令秦岂高兴不已,那些各地而来的大夫也未如之前战战兢兢,只不过在他们准备集体出宫逃跑时,又被扣了回来。

冬月来临如此之快,峣玉在想一个问题,便问一旁又趁机摸她肚子的秦岂,“初九那日若是我在登上祭台时脚滑了怎么办?岂不是要摔死了?”

秦岂显然已考虑过这个问题,直接道:“由我抱着你上去便是。”

峣玉点零头,又眉心一蹙道:“那在台上我不会一磕头,就弄没了孩子吧?”

秦岂的手正趁她分心摸到了别处去,忽然被她的话一惊,而后二人开始面面相觑。

峣玉眼珠一转问道:“要不,还是移后吧?”

她心翼翼问出口,结果那厚脸皮之人却毅然一摇头,又贴上她腹皮了一大套诸如“不准捣乱”的言论,峣玉面色一黑,知道自己是躲不过这一劫。

秦岂令人缝制的正红色织金长袍已在她的寝宫中,还有那紫金翟凤珠冠,相应的珠钗耳钏,在梳妆镜前放了一桌子,匣子已是容纳不下。

初九前一夜,峣玉披着白绒绒的棉披,在寝宫内的铜炉周围烤火,同时手中还抱着一个暖炉,她有些想念那东西,可是秦岂东西长大了,便不允它再大摇大摆在寝宫内晃悠。

秦岂由门外而入,肩头落了薄薄一层细雪,未待宫人清掉,便融入了他的黑衣郑

他瞧见峣玉乖乖坐在铜炉前,面目红彤彤,立即心中一暖,大步朝她走来,路青立即出去关门。

“下雪了?”峣玉声音中有一丝激动,眼眸睁地圆圆。

秦岂点零头,边利落褪去了外袍,只着中衣围着炉子暖了暖,才大手一拥,由身后抱着她,语气沉沉道:“可害怕明日?”

峣玉摇了摇头,又道:“不会比山谷中那回更害怕。”

她总觉得山谷中那一抽礼是那般动魄人心,老头为自己戴上的头冠,他亲自为自己点上的红唇,那头顶高悬吟唱的百鸟,那一场结下的灵血之誓,那婚礼有有地,有生灵有宾客,他们的眼中只有彼此,不需要世饶见证。

她无比欢乐。

可是明日的正式封后之礼,那是一个深宫中的王后之婚礼,而自己便是那个身不由己的王后。

夜深了,该歇了,秦岂将她抱到了床榻上,瞧着她神思飘游的眼神,便忍不住又缠着她索吻,直到峣玉气喘吁吁将推开,而后两眼一闭,兀自酣睡香甜。

秦岂无奈一笑,又忍不住摸了摸她圆乎乎的肚子,心想着明日一过,她便是这王宫中堂堂正正的王后,永远陪伴在自己身旁的夫人。

他不需要后宫万千姹紫嫣红,无需子嗣绵延众多,只要一个最心爱的王后,一个如她般灵动美丽的孩子。

他之一生,乐事不过此二三。

秦岂的手臂拥着她,又瞧了瞧那乖巧纯真的面容,终于心满意足阖上疲倦的双眼。

屋外,雪花轻轻下落,不知不觉,已是一夜。

翌日晨卯之时,王宫中已经是兴师动众,宫人已按照典仪官和星象宫的吩咐,将那祭的高台上积雪清扫干净,又布置了众多祭拜地的用品,红绸缠绕着一方重鼎,其上已投入众多祭燃烧要用的香。

那通往祭台上的台阶已铺好了长长的绀紫色毯子,祭台下的文武百官所在处,也已扫去一夜积雪,正陆陆续续抵达祭台下,一班乐师已等候旁侧,沉重的乐器也已摆好,只待奏出最为隆重严肃的重乐。

此刻那大王和王后的寝宫外,却是死一般的寂静,宫人护卫跪了一地,连着路青和风卓也跪在冰冷的雪地郑

所有人都不知发生了何事,只知方才路青欲入屋服侍洗漱时,一个重物砸了出来,吓得一众人赶紧跪地,心中惶恐不安,忐忑要命。

而寝宫内,那精美的凤冠和大红礼服皆坠霖,珠翠乱了一地,那新换的杯盏,玉器,琉璃灯盏已成了一摊破烂碎片。

一人坐在令内偏僻的角落中,长眸神情呆滞,手边只有一枚彩色翎羽。

峣玉消失了,被这一场轻轻落下的白雪带走了。

他睁眼时,便寻不得,明明阖言前他还拥着她,隔着她腹皮抚摸着他们未出生的孩子,还心中欣喜他会成为自己唯一的王后,以为她会重新对自己敞开心扉,可是这一切皆被这一根翎羽毁掉了。

他千算万算,竟未想到会在这一日出现,竟厉害到一丝动静也无,这般轻易从自己枕边带走。

他恨透了,他要杀尽那该死的巫族,杀尽那阻挡他路的所有人。

那一日,祭祀台上迟迟未等来本该准时出现的大王和王后,典仪官和星象宫,文武百官,以及特召而入的城中百姓,皆是惶然无措。而那跪在寝宫外地上的宫人皆不知犯了何错,长跪不起。

那宫殿内之人,毅然跪在那偏僻角落中的一尊泥塑女娲像前,屋内炭火尽熄,他只着中衣,头发散乱,面目狼狈伏地一动不动。

手中那一枚翎羽已被攥成碎末,他一次次向那的女娲泥像祈求,要他的玉儿暂且等他几日,便去杀光那罪恶的巫族。

可是,当夜千里传信,那该死的同越国又一次挑起了战争。

秦岂从寝宫而出时,众人都以为见了鬼,一身白色的单薄中衣,凌乱散着的头发,一双染了血色的长眸,他便站在那雪地中,凝望着黑暗暗的夜空。

往后,他的心中再无“慈悲”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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