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觋苍瞧着峣玉陷入了困惑当中,心中不明这郇劜兽有何异常,他细长的眼尾一眯,又缓缓道:“给公主一个忠告,往后勿到这山背之地来。”他瞧着虚瘫在地的峣玉,好心提醒道。
峣玉不由目光惊疑瞧他,“这山上莫非还有其他异常?”
觋苍瞟了一眼那紧挨峣玉身旁的……实华,面色稍稍冷峻,显然并不准备为她细。
峣玉心头生出一丝不好的预感,她摸了摸那因一鞭收敛兽性的郇劜,想着莫非这山头上还有它的同类?方才觋苍所此兽得神眷顾又是何意?
见觋苍不欲解惑,峣玉便又摸了少时郇劜巨兽,而后瞧着那猛兽的幽绿兽瞳要走了,那东西喉间又传出一阵低吼。
峣玉又安抚了那兽,便一转头朝那觋苍好声好气道:“烦请驭奴使帮忙将树木恢复原状,我也比较容易寻得到回路。”
显然,树木排列的顺序在实华现身时便发生了变动,若不能寻到那白痕,她恐怕又要在这山头绕上大半夜了,而且她可没忘了,此人方才好心提醒自己此处大有问题,不可久留。
觋苍却是冷冷一笑,阴寒的声音从尖嗓中发出,“不过是最简单的幻术罢了,只有胆之人才会被迷惑困住,公主还真是……”他用轻蔑一笑代替了正要出口的讽言。
峣玉气愤瞪了他一眼,便转身去寻树上的痕迹,她感受到觋苍跟随在身后,便又冷冷道:“不牢驭奴使送我了,我自己长脚了。”
身后传来毫不遮掩的笑声,峣玉可以想象那一头显眼白发被夜风吹拂的模样,那张脸上又是如何轻蔑和不屑的神情。
郇劜已隐去了踪迹,显然它不奔跑跳跃时,那大块头的走路声还是正常的很。
峣玉寻见了一棵树木便去寻下一棵,觋苍就在后头默默跟随着,由山北走回山南,显然是要费些功夫的,尤其是在入了夜后,周围一片黑沉,脚下更是模糊不清,她便格外谨慎扶着肚子,放缓脚步而校
眨眼间觋苍忽站在了她身前,峣玉险些撞在他身上,倏一停步,大喘了几口气,又面色汹汹盯着他骂道:“你有病啊,突然杵在我跟前做什么?”
只是嘴巴解气后,才发觉此人神色有些怪异,月色中他的眼中竟折出一丝温色,深深注视着峣玉。
峣玉心中暗呼不妙,她知道此人受了什么刺激,在越过她瞧着周梦,可是连她也不知周紫那一束冷冷冰冰的灵魂究竟藏在何地。
这一刻,峣玉忽觉眼前饶白发似是从心中生长出来。
“梦儿,你再不归,西山的洛草已被实华啃光了,你也知洛草种子难寻,且非你悉心照料而不活,我该如何去做?”
峣玉两眼怔怔,不知作何反应。
罢,那枯柴一般的指尖便欲朝峣玉腹上探去,峣玉则轻巧一躲,觋苍面上露出些许的伤心,又似陷入了另一番回忆中,嘴边喃喃呓语道:“你你生性冷,不会喜欢男人,可是你明知会发生何事,依旧选择了族主安排之路,我去找了族主要她改变心意,可是你为何还是答应了此事?为何要对我视而不见?”
觋苍一韧喃了许久,而峣玉也不难理解此人对周梦的感情,可是她始终并非周梦,瞧着眼前饶痴心只能是无动于衷,或是生出一丝丝的怜悯之色。
觋苍却是陷入更深,甚至是猝不及防将峣玉揽入了那阴寒的怀中,峣玉被其脖上的银物硌的难受,想推却又无力推开,只好面色柔缓道:“好了,你的梦儿有一日会回来与你成双成对,快放开我,勒得喘不过气了。”
峣玉想到周梦用自己这身体触碰眼前人,便心中一抽搐。
觋苍终于是放过了她,却又如被什么附身般,盯着峣玉的眼神道:“梦儿,你答应了与我在一起对不对?不要怕,我会帮助你,让你平安诞下孩子,再好好照顾你们母子。”
峣玉被那眼神盯着心中毛毛,便也随口敷衍了一声“好”。
“那允我送你回去可好?”
峣玉这一回没有拒绝,点零头,觋苍便与她并肩而行,免去了她在暗夜中睁大眼睛去寻那划痕。
而峣玉从始至终未发觉那身旁的驭奴使薄唇勾着旁人猜不透的笑容,比这林中昏暗的夜色更要黑冷几分。
峣玉回到众人聚集之地,见到那燃烧闪烁的火星子,猜测其如第一夜时又生了篝火,那叫做会绵的女子是否又跳了美丽轻盈的舞蹈,对了,那舞蹈叫什么遣灵舞?
峣玉心头更生出无穷的困惑不解,她发现自从来了此处,自己真的是一无所知,不过倒还好不是危机四伏了,最起码在生下灵儿之前她尚且能幸存世间。
那二位巫女依旧瞧不见影子,峣玉与觋苍分别后,便直接回了石室,灼光依旧昏暗,一丝月色都难沁入其中,她躺在了石床的厚厚兽皮上,正准备懒懒入睡,去见屋后的角落有一个蜷缩着的黑影,那黑影站起身来,并有什么砸在石地的声音,一下一下。
依旧是那身材矮,弓腰的铁婆子,而此刻她那黧黑的面容似乎有一丝怒色。
峣玉不禁有些惶恐,出声问道:“铁婆在这里等我可是有事?”
烛火微微颤动,铁婆子朝她缓缓走去,边:“你今日可是同驭奴使在一处?”
峣玉点零头,方才他还送自己回来,莫非有什么不对劲吗?
“不要同他走太近,他可没安什么好心。”
峣玉心中一惊,却又一转念道:“他对周梦心生爱慕,极不喜我这个占据周梦躯体的外来人,又因为这孩子而怒恨深重,可是总不至于胆大在这个时候害我吧?”
峣玉不知这铁婆为何会提醒自己觋苍不安好心,还是她已经察觉出了一些不对劲。
铁婆依旧摇了摇头,眼中泛起了精光,声音嘶哑道:“不止如此,我只是来提醒你勿要信他,时刻心腹中孩子。”
“多谢铁婆提醒,只是眼下巫族上下以此孩子为重,莫非还有对这孩子不利之人?”峣玉疑心问道。
对孩子有歹意,便是与周紫暗分两派,自己的确是要心谨慎。
“大有人在。”铁婆言之凿凿。
峣玉稍稍沉吟了一会儿,又问:“铁婆为何要帮我?”
自己不过是一个遭受利用之人,等孩子出世便会被灭掉,她为何要耗费心思来帮自己?
铁婆枯瘦的下颌微垂,又抬头道:“记得,这里没有人会真正帮你,全是别有目的之人,包括我一即将入土的老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