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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日端容回来,说山中发生了异常之后,峣玉并不允他再去那山中,所以除去实华和恶霸看守着峣玉之外,又多了一个唠唠叨叨的端容。
近来相处二人也是熟络了一些,不似刚开始般生硬,不过端容还是夫人长夫人短地称呼着峣玉,峣玉费尽心思,实在纠正不过来,便只好习以为常当作耳旁风了。
峣玉日日都在想外头发生了何事,曾经尝试了几次偷跑后,结局皆以失败而告终,后来她无奈之下,将所有的功夫都使在了端容身上,可后者却不为所动,除去日日的唠唠叨叨,便是研究实华与他那一只碧玉笛子吹出来的声音。
峣玉依稀记得刑濯风有一只异常质朴的竹笛,以前在那山崖下的幽谷中时,刑濯风一吹奏那笛子,附近的灵鸟皆会飞来,实在是特别,如今又教授了端容这笛子技法和音律,看来倒是瞧得上这一个徒弟。
只是不过是短短一载,刑濯风竟将这大事交给了端容,自己消失无踪,如此是不是说明,端容身上有克制郇劜的能力和咒术,只是一时所困,找不到症结所在。
可是他若是一直找不到症结,周紫的大军是否已攻入了东仁的土地,开始了惨无人道的杀戮。
所以,峣玉为了不打扰端容,便也不再生事,令其心安想事,她自己则是领着实华和恶霸到处闲逛。
只是忽有一日,实华和峣玉说,要取实华的血用,不是身子其他地方的血液,而是心脏里的血,峣玉顿时怔住,询问他若是取了心脏处的血,实华会如何,端容摇了摇头,说他也不知,大概离死差不远了,因为郇劜并非天生的物种,其最原始的郇劜又受过数年冰封,身子会发生什么自然无人可预料。
端容眼色认真,峣玉一时有些发懵,不是是否该答应端容的请求,毕竟实华不是其他的郇劜,是周梦多年来的唯一伙伴,对她同样是至关重要。
虽然其他郇劜凶残无情,可是实华却是不同,若是真死了,她心中怎会好受,可是事已至此,别无他法,只能寄希望于实华的强壮和端容的技术了。
端容瞧见她犹疑过后,同意将实华交给他,不过却要他尽力保住实华的一条命,当然她也说了,若是死了,便让这野兽少些痛苦。
端容只好眼色凛然,点了点头。
事实证明,端容虽看起来不是那么可靠,却深得了刑濯风的真传,实华没有死,也没有变得病恹恹,而是一如往常,只不过其黑色的皮毛上沾了些血。
峣玉还记得,实华腹部一块块硬石一般的结块,便问端容,可是端容也摇了摇头,说:“那恐怕只有将它创造出来的巫人才知了。”
峣玉只好将此疑问压下,却好奇他小瓷瓶中的兽血,便又问道:“你要用这血做什么?”
端容摇了摇那瓷瓶,眼色深沉说:“之前,师傅所教是以新鲜的鹿血引诱郇劜,如今我想试试用兽群同类的心血试试。”
峣玉眉心一蹙,怀疑说道:“端容,你师傅是不是还给你留了对付郇劜的其他法子,要你万不得已之时将郇劜一夜间杀尽?”
仔细想想,刑濯风不可能真的一走了之,让他的乖徒儿用如此缓慢的法子对付郇劜,否则若是形势难以控制,郇劜便会祸害苍生无穷无尽,便是否定了他当年的抉择,他一定不会如此做,重来一次,他还是不会弃无辜之人不顾。
面对峣玉的怀疑,端容却是摇了摇头,说:“师傅真要留下什么便好了,端容何至于在此苦思冥想,师傅的确没有交代其他。”
峣玉刚生出的希望一瞬散去,莫非刑濯风真后悔了当年的抉择,可是不应该啊?
峣玉实在想不通,便将心思放在了实华身上,避免它再发货所能任何异常。
过了几日,峣玉有一日从外散心而归,发觉端容又消失了,想见他定然又去了那处,心中生出一丝不安。
当夜,她并没有睡着,因为那只叫做恶霸的黄狗叫唤了整整一夜,而实华则毫无动静。
终于捱到了太阳现身,峣玉将门上的铁锁打开,想想也可笑,她竟然害怕到了如此地步。
端容一夜未回来,往常这个时候他已拎着不知从何处打来的水回来,难不成又遇到了什么?可是依着他的本领应当是没什么问题才对。
峣玉等了一整日,他依旧未回来,峣玉更是心中难安,害怕他真被周紫捉了去,那便是没什么好果子吃了,欲出去寻他,却又害怕他若是负伤而归,便无人照料,发生什么意外。
峣玉想来想去,决定再在此地守上一日,若是两天他未现身,便是出什么事了,她必须尽快去寻周紫。
入夜后,恶霸那条狗又吠叫了整整一夜,实华照旧没什么反常,令峣玉实在觉得奇怪。
第二日,峣玉照旧未等到端容的回来,故熬过了那漫长的黑夜后,正值黎明破晓时,她便带着前日备好的干粮,离开了那间屋子。
令人惊奇的是,实华毫无疑问跟随着峣玉,那条黄狗却是留了下来,不肯离去,峣玉摸了摸它的脑袋,将那干粮给它留了些,便带着实华离开。
这一次,峣玉没有再胡乱绕路,因为实华似乎知道该怎么走,峣玉便凭着实华的方向感而行,也得亏实华的引路,在日暮将要落下之时,一条平坦的道路上,峣玉遇见了一个头戴斗笠,蓄着短须,一身黑衣,腰悬一把古朴长剑的男人。
峣玉微微停步,而后又牵着实华从他身旁掠过,一只手毫无预兆地扯住了她的衣袖,一道似乎从沙漠中吹来的干涩声音传入峣玉耳中。
“玉儿……”
峣玉头也未转,只是看向前方低低道:“此处无玉儿,太阳快落了,小人还得继续赶路,告辞了。”
说罢,便将自己的袖子揪出,脚步从容从他身旁走过。
身后静静无声,落叶可闻,徐徐传来一声:“是端容送消息,要我来此保护你。”
峣玉心中无言笑了一声,说:“如此,便谢过了,只不过不必了,小人正要离开此地。”
说罢,便迈步继续往前行走,她头也不回,只将身子挺直如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