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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接上回,且说慕缘拼了一口气使出“达摩八法神禅杖法”,和陈祖义扭打在一起,陈祖义真是又好气又好笑,但碍于欧阳娉婷手中长剑不停,笼罩了周身上下的罩门,陈祖义手中长刀也只好不停的抵挡,却越战越高兴,因为他发现慕缘假的就是假的,就是个冒牌货,气势隐隐有衰落的迹象,欧阳娉婷也感觉到了,于是愈发的焦急,手中剑法攻势更加凌厉,如狂风骤雨一般,陈祖义剑法肯定不如欧阳娉婷精湛,毕竟自己不是真正的武修者,身上到处被割的都是伤口,但都不是要害部位,陈祖义虽剑法不及,但死死护住自己的要害处,任凭风吹雨打就是不松口,慕缘心里更是苦啊,自己这是骑虎难下,这才百十回合不到,就感觉体内灵气疯狂消耗和洪水倾泻一样,已经明显的觉察出体内灵气日趋减少了,这要是拿不下他,等他回过手来,自己必死,刚才真是妄自托大。
远处的陈奇正在低头和楚寻语窃窃私语什么不知道什么东西,一边说还一边拿手比划着,楚寻语时而点头,时而疑惑,时而对着和陈奇比划,老远雷博海他们看的一脸纳闷,高威手里正好手里抱着毛毛,好奇的问:“老祖,他们在说啥?”
“嗯……嗯……”毛毛看陈奇比划半天,胸有成竹的点点头,回答,“他们在说事。”
“什么事?”
“很重要的事。”毛毛用小爪子指着那边老神在在的解释。
“很重要的事情是什么事?”连公输莫难都被吸引住了,关切的问道。
“就是关乎到生死的大事。”毛毛咂摸咂摸嘴,很深沉的说,“具体什么事情我也不知道。”
“这不是废话!”公输莫难和高威感觉被耍了,闻言大怒,毛毛抱怨起来:“我又不是你们修真者,五感通灵,自己听不到还来问我,我就更听不到了。”
公输莫难回头,没好气的指着毛毛问雷博海和段辰雨:“这混球它总是这样吗?”
“大哥身上有什么东西阻止了我们的听觉。”雷博海宽慰公输莫难,其实对于毛毛这一套段辰雨和自己都很熟悉了,从小在昆仑自然了解毛毛是什么货色,“他们说就让他们说,大哥做事自有分寸。”
公输莫难悻悻的转过头,但是眼珠滴溜溜的转,不停的在思索遁身之道,自己可不想死在这个名不见经传的陈祖义手里。雷博海问段辰雨:“老四,你现在还能走的动吗?要有办法赶紧走,这事和你没关系。”
段辰雨连连摇头,往日里邻家大哥哥的面庞此刻伤痕累累,只剩下干涸的血渍黏着发梢,苦笑着回答:“现在真的是黔驴技穷了,型尚看样子是坚持不了多久了,你家那位大哥还藏有什么宝物吗?”
“应该没有了。”雷博海也甚是担忧,“陈大哥命不久矣,恐怕此时也没什么像样的招数了。”
段辰雨叹道:“如果不是我带着黑灯来找你,让你给我引荐陈奇,就不会有这么多麻烦事了,这回害你丢了性命,弟弟十分惭愧。”
“不。”雷博海回答的更加忧伤,“你是我的四弟,做哥哥的保护你不周,要是你有个三长两短,既对不起大哥,更对不起师傅。”
说到这个,前面的高威倍感好奇,回过头问:“那个啥,雷大哥……不是……雷大……前辈?你加入骸谷和咱们蜀山那个王璐冉是一样的吗?俺瞧你这样不像个坏人啊,你怎么也来骸谷了?”
雷博海还没说话,段辰雨坐在木板上,反而不是那么关注空中慕缘和陈祖义的战斗了,颇有兴致的为雷博海辩解道:“当然不一样,我们和王璐冉是截然不同的,骸谷人多势众,素来猖大不捐,当年战争结束以后,多少人都想借战争的机会彻底剿灭他们,陈奇为了生存,和我们达成协议,他们永不涉足内地,绝不打扰神州大地上的生活,而同时一举一动也必须活在我们的监视之下,知道他们一言一行是否太出格,就把你要走了,我们让你背负叛徒之名,只身入骸谷,这么多年付出了这么多,实在辛苦你了,要知道战争解释以后按理来说我的使命就结束了,没想到你一直持续到今天。”说完,有些遗憾的看着雷博海,不过段辰雨这番话倒也说出了关键,为什么陈奇虽然是骸谷老大,但他要是不在家都把一切事物交给雷博海打理,这是确保骸谷众人不会自由散漫,凭空惹出事端,而所有兵权也都交给兵家孙亮掌管,要知道战争结束以后,骸谷还手握这么一支无敌水师,那就不得不让天下人忧心忡忡了,所以也派遣了这个世界上最会带兵的兵家人过来扼住咽喉,陈奇明白,骸谷这么庞大的势力又有这么多的仇人,要想生存下来比如要付出很多,这是一种微妙的平衡,但陈祖义至今都学不会,他永远都不会被人制衡,他就是一头笼子关不住的野虎,既鲁莽又饥渴,长大了就要吃人。
“其实这些年我也习惯了……”雷博海爽朗的笑了起来,裂开大嘴,露出被如空如幻打掉几颗牙的残缺,嘟嘟囔囔的说道,“我在骸谷这么久,已经熟悉了这种生活,和大家一起同吃同住,虽然和昆仑锦衣玉食不同,这里格外粗糙简陋,但也别有风情,时间长了也就不觉得苦了,我们玉虚四子中,老三已经被抓起来了,你和我要是在死在此处,师傅泉下有知,我们又有何面目面对他老人家?”
二人正在说话的时候,远处陈奇和楚寻语也正在说到关键之处,陈奇一直用很急促的声音低声教导楚寻语,能记多少就记多少,从怀里掏出一把造型奇特的细窄匕首,像根黑色的细铁钩子,吩咐楚寻语伸出手来,小声说道:“忍着点。”说完咧开大嘴,吐了一口唾沫在刀刃上,在身上的破衣服擦了擦。
楚寻语看了都想吐,下意识的一缩手,鄙夷道:“您老人家就不会拿酒擦擦?”
陈奇老脸一红,嘿嘿一笑,蛮狠的抓过楚寻语的左手,用小铁刀刀尖开始刺字,古老的巫术符文被刻印在掌心,这刀很奇特,割开伤口虽然有点疼,不过楚寻语一直都过着刀头舔血的生活,身上受的伤多了,忍得住,可等到符文被刻完的瞬间,整个伤口仿佛被烧着了一般,可没过多久,伤口就愈合不见,仿佛掌心里什么都没有。等两只手刻完了,陈奇拿出戒指给楚寻语套在左手食指上,说道:“为了不影响你右手拿剑,就把戒指套在左手上。”
“这戒指有什么用?”楚寻语有些奇怪,低头看这戒指极其粗糙,就是一个随意打磨的青石环,甚至连石环的粗细都不匀称,上面镶嵌着一颗黯淡无光的红色小石头,要知道楚寻语在朝廷里当过官,什么样的珍宝没见过?给元帝或者朱元璋上贡的红宝石戒指个个都是争奇斗艳,雕工精美,这破戒指根本就不能算戒指,最多就是个石头指环,不由得有些嫌弃,说道,“行了,这个戒指我平时就不戴了,您老人家也不用亲手给我戴上,我回头找个没人的地方!哎呀……”楚寻语忽然痛苦的倒吸一口冷气,没想到这戒指一套上手指,仿佛其中伸出无数个尖刺一样,瞬间牢牢的钉入楚寻语皮肉中,楚寻语下意识的就赶紧用手去拽,被陈奇阻拦,低头再看,此刻戒指上那颗黯淡无光的红色石头被点亮一闪而逝,陈奇这才满意的点点头。
楚寻语活动活动手指,感觉无碍才问道:“你这戒指什么来头?我都看不出什么材质。”
“具体我也不太清楚。”陈奇解释起来。原来这个此戒是当年起家之时毛毛带他去找到的,因为陈奇一个无依无靠之人起事太难,又在元朝末年,天下大乱,到处被人追杀,所以毛毛曾经带着陈奇远赴南海,海上有许多不可描述的遗迹,在南海不远处,有个破败的海神庙遗迹,毛毛就是在那里带着陈奇找到它,毛毛告诉陈奇,这是昔日上古时代祖巫祝融的祭祀之地,上古时代巫术横行,祖巫铸环八枚对抗天灾人祸,洪荒巨兽,其中多数已然失传,此南海神庙中藏有祝融指环在此,希望陈奇能借他的力量起事,救万民于水火,这戒指本名叫什么已经无从考证,甚至连毛毛自己都说不出来,陈奇因为是在祝融的海神庙里找到的,所以给这戒指取个名字叫做“祝融指环”,但这戒指是个祸根,不能留着,战争结束以后,按照和毛毛当初的约定,陈奇应该把它扔进大海深处,永世不得再现人间,没想到陈奇不愿意,他做了个假的,当着毛毛的面给扔入远海的深渊海沟,真的一直被自己藏匿着,想要当做骸谷掌门的传世镇派之宝,要知道当今天下哪个名门大派没有拿得出手的宝物?骸谷宝贝是不少,但都是巧壤夺来的,没什么像样的能传于后世。
有道是人活一世,草活一秋,陈奇纵横四海,创立骸谷虽然时间不长,也想自己百年之后骸谷能变成昆仑、蜀山那样的名门大派,享万世盛名,所以才有今天,此次陈奇临行之前,感觉黑灯事关重大,所以特地戴上了这戒指,今天传给楚寻语也算得偿所愿,至于说这枚戒指有什么作用,陈奇这么多年也只知道它是祝融指环,可以激发天地无穷火力,楚寻语身负火凤之力,戴上去的一瞬间戒指就被点亮了此乃天作之合,得意的赞扬冥冥中自有天意,幸亏没听毛毛的将它丢弃,至于还有没有其它秘密,就要等楚寻语自己去发掘了,毕竟他还年轻,只不过这戒指有个特点,戴上去以后除非自己摘下来,别人伸手硬脱是脱不下来的,楚寻语也只感觉自己手指上一阵炙热随后就恢复正常,丝毫不觉有异。戴上去的一瞬间,老远的毛毛只感觉有点什么不对,转头盯着这边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什么异样,不觉笑笑,似乎是自己想多了。
抬头看着上面慕缘已然势微,等不了了,陈奇转头对楚寻语说道:“依计而行。”说完就率先迎了上去。
上面的慕缘已经感觉出不行了,出剑的速度越来越慢,纵然是欧阳娉婷直击要害,陈祖义连躲都不躲,直接用腰刀一把将长剑压下,挑着眉毛讥讽:“用力啊,型尚。”
慕缘使出吃奶的力气,脑袋上豆大的汗珠往下流,长剑也挑不起来。陈祖义摇摇头,大声一字一顿喊道:“我!让!你!用!力!啊!”每一个字喊出来自己就一刀劈下来,也没什么招式,就是比力气而已,结果慕缘举剑格挡,每一刀都打的自己往下压一头,连小腿肚子都在颤抖,这应该是三生丹的效力要过了,远处的忘尘四罗天象发动的连鼻血都渗出来了,实在是没什么体力可以透支了。婷儿也苦不堪言,慕缘和楚寻语不同,一招一式的武修者功法都没,一开始全凭一口气利用达摩八法神禅杖法的极限速度硬突,开门三板斧过去了,陈祖义也觉察出其中差距了,稍稍回神,就顶不住了,不由得心中暗想还有什么办法。
陈祖义见到慕缘是没什么办法了,哈哈大笑,居高临下举手挥刀,一刀斩下就要剁了慕缘,慕缘仓惶横剑来挡,却不料陈奇从侧面迎了过来,陈祖义刀还没挥下去,就被陈奇拦腰抱揍着飞了出去,楚寻语来到慕缘身边,接过长剑,把慕缘扶起来,说道:“你也累了吧,给我吧。”
“不累。”慕缘依然嘴硬,站起来两条腿却不争气的打颤,楚寻语没好气的摇摇头,示意忘尘过来扶着他,就要上去再战,慕缘诧异的问,“你的身体透支的比我还严重,也不能在战斗了。”
楚寻语苦笑一声,并没有多少底气的回答了一句:“我自己会注意分寸的。”说完,不等慕缘说话,自己就推开慕缘,先偷偷摸摸的过去了。
那边陈奇和陈祖义兄弟俩扭打在一起,掀起浪花阵阵,二人你来我往,陈奇节节败退,口中粗气连着血渍不停的喘,陈祖义无奈的挥舞着双手大喊道:“你就不能老老实实待着吗?你还能坚持多久?两个时辰?一个时辰?半个时辰恐怕都没有了吧。”
陈奇忽然发力,卖个破绽,引得陈祖义虚晃一招,瞅准机会,忽然一把抓住陈祖义胳膊,一阵冰冷的气息袭来,这感觉似曾相识,陈祖义先是一愣,随即哈哈大笑,大声故意反问:“九转星辰?吸我的灵气?大哥,你终于决定去死了吗?”陈祖义全身灵气鼓动,也没有什么招式,仅仅是集中在两只手臂上,任由他吸取。
背后楚寻语一剑斩下,陈祖义头也不回就是嘴角一丝冷笑,早就知道他要来这招,右手一发力震开陈奇,拿起腰刀回手就是挡住楚寻语来剑,陈奇没有算错,现在的自己早就没有办法止住陈祖义两只手了,最多拉住他一只手,另一只手,就交给楚寻语了,楚寻语自己几近灯枯,也根本没办法一剑将陈祖义斩于马下,这一剑不过也是虚张声势,引得陈祖义挥刀来挡,自己右手持剑挡住他刀,左手一把攥住陈祖义手腕,陈祖义心中先是一惊,以为他也要吸取自己灵气,但随后一想,应该不可能会这招,否则先前对抗如空如幻肯定就用了,不会藏到现在,楚寻语确实不会,而是会另一招,这招是刚才陈奇刚刚才教的,至于说灵不灵,那就看天了。
楚寻语死死扼住陈祖义手腕,陈祖义两只手一时间被制住,动弹不得,但见楚寻语也没下招,抓住了……也紧紧就是抓住了……仅仅是闭上眼睛低着头,不知道在干什么,陈祖义心中觉得有些好笑,他对抗如空如幻的战斗自己全程都暗中窥探了,是个标标准准的剑修士,根本不会什么威力绝伦的禁术或者秘术,纵然已成大巫之体,也是争勇斗狠一剑之能罢了,他还能搞什么幺蛾子?倒是左边的陈奇,一回头,看见陈奇不停的在吸取灵气,但速度越来越慢,陈奇自己额头上的汗珠不停的滑落,眼神都在涣散,青莲子的毒药果然是当世奇毒,天下无人可抵,纵然是强如不可一世的陈奇都落得现在这副下场。
“噗!”一声微小的动静让陈祖义的目光移了过去,发现自己肩头上刚才被慕缘用剑割开的一道小口子没来由的燃起了一道小小的火苗,虽然有些诧异但也不慌,好笑的看着楚寻语还在低头念咒的模样,回头问陈奇:“我说大哥,你现在教徒弟是越来越差了,这还不如当年的我呢,折腾半天就是点了一根小蜡烛?这还用你教?”
楚寻语不管不顾,闷着头一声不响的继续念咒,心中默默祈祷赶紧灵验,自己也是第一次使用巫术心中没底,不知道陈奇教的这招到底灵不灵,但现在不同以往,除了用这招也没别的办法了。陈祖义周身上下好几个地方跳动起小小的火苗,开始烧的有点疼了,陈祖义不屑的冷哼一声,一用力,全身火苗就熄灭了,回头嘲讽楚寻语:“你这点本事……咦?这是?!”
他无意中看见楚寻语的左手手指上带着的那枚不起眼的石头戒指,他跟随陈奇征战南北这么多年,肯定认识这祝融指环的来历,顿时大惊失色,又怒又惊,回头大骂陈奇:“你说我该不该杀你?这戒指怎么回事?你不是一再保证扔进大海无底深渊了吗?你居然留给了他?你还口口声声说你是我亲哥哥?你又什么时候把我当成过你的亲弟弟?”
一回头恶狠狠的盯着低头念咒的楚寻语,大骂道:“小贼,把我们家的东西还给我,这戒指在你手上也只是浪费,只有我才能发挥它的威力!”说罢全身灵气激荡,背后卷起参天巨浪,巨浪落下,空中显出无数尖锐水箭,带走“嗖嗖”破空声直接刺向楚寻语脑袋,却不料距离还有一丈距离处全部燃起了熊熊大火,水上也能凭空着火?还没飞到楚寻语身边,就全被烧成热气化解了。这时候陈祖义也发觉不妙,全身上下到时候都是隐隐有一种灼热感,这种灼热感仿佛是发自体内的,不由得一阵干呕,好像体内被烧伤了,被楚寻语抓住的胳膊指缝中隐隐有烧焦的黑烟缕缕飘出,陈祖义大怒,双手发起蛮力,想要挣脱二人,没想到陈奇用仅有的意识死死攥住陈祖义不放手,陈祖义的灵气还在被一点一点抽出,另一边楚寻语索性丢开长剑,一手扼住陈祖义刀柄,另一手抓住他的胳膊死活不放,陈祖义大声咒骂,不停的挥舞胳膊,自己身上的伤口都在从里面烧的血流不止,全身上下到处都开始从皮肤下面发出火色和焦黑,疼的开始心惊肉跳。
远处的众人看不明白,只看见楚寻语和陈奇一人拉一只手在原地掰扯,和孝子打架一样,还真制住了陈祖义,一时间不明白到底怎么回事。陈祖义心中自然明白,索性也不在啰嗦,低头一沉吟,他要使出一招巫术,陈奇看的明白,对楚寻语颤颤巍巍叫道:“快走!”
楚寻语赶紧松开手撤出战团,却不料一回头发现陈奇没走,说时迟那时快,脚下水面一阵颤动,陈奇身上无数海水从体内迸发而出,好似银树开花,连开三次,越开越大,无数水枝开枝散叶,陈奇被叉在其中,虽然水树是蓝色海水做的,但陈奇周围,全是红色,那都是他的鲜血,顺着枝叶流淌的到处都是,但还不肯松开手,陈祖义此时的脸色全是虚汗,确实被陈奇吸的够呛,但陈奇就是不撒手,整个人已经意识涣散,气若游丝,紧紧是凭着本能攥着胳膊不放,陈祖义右手提起了刀,不屑的反问道:“值得吗?”
一刀刺出,正中陈奇咽喉,陈奇眼珠动了动,仅此而已,实在没有力气说话了,终于无奈的松开了手,身体慢慢的滑落在水中,纵横大海显赫一时的海盗王陈奇,没想到落到这样的下场,陈祖义不屑的说道:“我还想让你看着那个毛头小子先死呢。”
整个水树坍塌了,陈祖义一回头,看到了楚寻语,楚寻语来不及哀悼陈奇的死亡,作出了一个和自己之前一模一样的手势正在施咒,顿时大吃一惊,一抬右手,面色骇然,原来楚寻语刚才抓着自己的时候,从被慕缘劈开的皮肉伤口里钉进去一枚符文,正在点燃,这明明是自己独创的秘术,他怎么会?想到这里顿时没好气的看着在不远处随波逐流的陈奇尸体,暗中大骂一句,原来自己所有的本事都来自于陈奇,都是他教的,自己独创的秘术也是根据陈奇教给自己的巫术功底改进而成的,这些年陈奇在陈祖义身边看在眼中,此招并不复杂,又是根据自己招数演化,所以早就会了,只不过是弟弟自创,自己也不好乱用,现如今教给了楚寻语,只不过陈祖义是用力,而楚寻语用火。眼看着大事不好,陈祖义就知道要坏,符文已经进入自己体内了,而且楚寻语本身就是凤凰巫体,又有祝融指环,接下来要发生什么就自然不得而知了。
陈祖义在千钧一发之际,整个人持刀扑了过来,他知道不能让楚寻语施展巫术,所以高高跳起一瞬间,反手持刀,对准楚寻语奋力掷了过去,脚下大海沸腾,出现吞鲨之影,这是渤海剑派的“虎鲨跃洋”,陈祖义的陈旧腰刀伴随一只巨大的海中虎鲨从天而降,朝着渺小的楚寻语不顾一切扑了过去,尖锐的獠牙带着一阵海水腥风裹挟而来。而楚寻语此刻眼中只有陈祖义,专注的看着陈祖义跃入空中,左手伸出两指在胸口施咒,右手横着一挥手,天地间忽然响起了一声轻不可闻的铃音,祝融指环泛起暗红色光芒一闪而逝,以楚寻语身体开始一道燃烧的火线忽然横着打开,下一刻,从陈祖义脚下拔地而起一道红色火焰将他吞噬其中绞动,这一下所有人都大吃一惊,包括楚寻语自己。
只不过楚寻语和大部分人一样,是吃惊的是自己没想到威力有这么大,毛毛皱着眉头也深感不可能,心中隐隐感觉有些不对,而陈祖义在被火海吞没前吃惊的表情是因为他发现这是祝融指环响应了楚寻语的施术结果,要不然鬼能信他有如此威力,这一点在战争期间得到过很好的验证,这个祝融指环到底是干什么的当下世人无从得知,连毛毛自己都说不清楚,只告诉陈奇原来封神之战前就有此传闻,具体有什么租用目前还不得而知,陈奇自己多年征战偶尔也会背起响应,困扰自己多年,也在苦苦摸索背后原因,曾经把戒指不止一次的借给陈祖义,陈祖义这么多年也就无意中被响应过一次,随后不管用什么办法都唤不醒,只好悻悻的还给了陈奇,却没想到楚寻语今天一击之下就有如此威力。
可却不料就在楚寻语的火焰和陈祖义的虎鲨碰撞瞬间,陈祖义的腰刀也破水而出,楚寻语光顾着干掉敌人,自己身体也躲不开了,虎鲨迎头扑下,被刀直入腹中,自己一大鲜血喷出,二人最后水与火的碰撞造成了海面激荡,乱流涌动,众人在远处的木板也被冲散了,空中被掀起的海水又如大雨倾盆,七零八落,楚寻语带着一路血花坠入海中,身形无法自控,伸手唤回了残情长剑,抬头发现众人在海中挣扎自己虽然新生歉意但也意识模糊,身形越发的沉入海底乱流之中,无意中看见远处海水中有个熟悉的东西,赫然就是封于灯的木盒,于是一抬手,用最后的力气,将剑护上的拴着布条的铃铛给伸长扔了出去拴住木盒不能松手,随后,就意识模糊一片,沉入海底之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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