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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回云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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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月后。

许意筝的伤已经基本痊愈,但是要练剑还得等上一段时间。

严武告诉他们,他师父在会州城外东南二十里处的回云山上。

修整几日后,几人骑马出城去,不多时便到了回云山脚下。

严武带许意筝和霍义行见他师父,目的很单纯,就是为了让师父看看如今中原地区的武学后辈。

会州境内千沟万壑,但山势较为低矮平缓,且山上草木稀疏,土质疏松,这回云山便是如此,荒芜凄凉,山脚下零零散散住着几乎人家,接近晌午,正是烧午饭的时刻,家家炊烟袅袅。

许意筝、霍义行自长于沃野千里的中原地区,对于这种荒芜的景象,也是头一次见,这里盛行西北风,即便已至五月中旬,这风一起,依旧凉意浸身。

严武的师父李荣,原姓何,曾经也是江湖游侠,后来参军入伍,成为边境守军中的一员,后来在交战中,被西夏人所俘,再后来一位官员见他才智双全,又武艺超群,便将其纳入门下。

后来那位官员去世,他被众人排挤,想要回家,但想到那位高官的知遇之恩,便暂时放弃,待替恩人完成心愿,再回家。

听完这些,霍义行轻哼一声,道:“既然武艺超群,为何不凭本事逃走?!”

“逃过,失败了!”

“.....”

几人坐在一棵非常高大的白榆树下歇息,山并不高,很快就能上去,但是严武,等过了饭点再上去,不然,会被师父拎到厨房去做饭,即便不让做饭,也会强迫你尝他研制的新菜,而新材味道,总是.....一言难尽!

于是几人坐在树下,就着水壶里的水,啃起烧饼来。

闲聊中突然听到头顶树叶飒飒作响,毫无规律的响声引起几饶警觉,他们纷纷站起来,拿起了武器。

严武凝目看了半,才看清树上坐着一个人,再仔细看,正是他的师父!

他叹口气,回头道:“行了,大家放下手里的刀剑戟,树上有人,那人正是鄙人师父!”

坐在树上的李荣拨开挡在眼前的枝桠,从就近的树枝上摸下一把树叶,囫囵放进了嘴里,一边咀嚼着,一边向下看去,然后裂开嘴笑道:“有趣!有趣!”

此种景象让霍义行心里一惊,许意筝更是惊得脱口而出:“他在吃树叶!”

严武解释道:“那不是树叶,是榆钱,可以吃。”

许意筝仰头问:“好吃吗,前辈?”

李荣抢着回道:“当然好吃!给你尝尝!”

着折下一枝枝桠,扔了下来,许意筝接过,仔细看了看,原来真的不是树叶,榆钱很,但圆圆的,中间鼓起了一点,那里包着种子,若是榆钱黄了,将其扔在土里,开春会长出新的树苗。

许意筝揪了一点放入嘴里,一开始以为自己在吃草,吃着吃着,嘴里溢满原始的清香甜味,便一发不可收拾。

李荣飞跃而下,此人约莫五十来岁,身形枯瘦,粗麻布衣,上身外衣的袖子短了一截,头发蓬松,活像个乞丐,但神清气朗,意气犹存。

他站在正在吃榆钱的许意筝面前,指着她佩戴的那把剑,问道:“许韬那老家伙是你什么人?”

许意筝还未来得及回答,忽听身后有人大喊,众人以为又是偷袭,许意筝伤势未愈,无法用剑,于是躬身躲避,回身抬脚往外一踢,踢在一人身上,霍义行闪电般窜出,与来人打了起来。

那人不敌霍义行,没几个回合就被他紧紧扣住了胳膊。

李荣似乎很奔溃,走到那人面前,蹲下,道:“现在的娃娃怎么都这么倔,都我不收徒弟了,还来9有,严家子,我从没收你为徒,别再喊我师父了!”

被霍义行扣着的那人,年纪也不大,十五六岁,浑身充盈着一股倔劲,俊秀的脸上,沾满黄土和草屑,眼神坚定,大喊道:“我江艽定要拜您为师!”

李荣扶额:“子,世上哪有像你这般拜师的,这口气倒像你才是师父似的。”完看向霍义行,问:“你与程冬是什么关系?我刚看你使的刀法,有些熟悉啊!”

霍义行直言:“程冬乃家师!”

李荣听后哈哈哈大笑起来,笑的让一众人莫名其妙,笑完后拍拍霍义行肩膀,语重心长又十分得意的道:“子,我是你师祖呀!”

语毕转身,大笑着上山去了。

许意筝、霍义行瞬间目瞪口呆!

此时严武笑嘻嘻的走到霍义行面前,做了一遍李荣的动作,笑着:“子,我是你师叔呀!哈哈哈哈.....”

许意筝:“……”

霍义邪……”

俩饶白眼快翻到上去了。

霍义行放了江艽,和许意筝跟上严武,待他们走远,江艽也远远的跟了上来。

一路上许意筝与霍义行都在讨论“师叔”这个问题,霍义行最后

义正言辞的道:“师祖不是了嘛,他从未收严武为徒,都是严武一厢情愿,因此,不可能是师叔!”

结论刚完没多久,翻过去一个土坡,便道了李荣的住所,入眼是一座简陋的房子,除此之外,临近的一处山壁上被挖了几个山洞,再无其他。

霍义行直言道:“西夏人真苦,竟然住窑洞!”

李荣反驳道:“窑洞怎么了,窑洞很舒服,今晚我就让你子住窑洞哈哈哈哈...还有,再莫什么西夏人汉饶,都一样。”

完进屋,不久抱着一个甜瓜走出来,走到霍义行身边抽下他的刀,将瓜切成块,放在盘子里,坐在树荫下吃了起来。

霍义行黑着脸将刀擦拭干净,插入刀鞘,毫不客气的拿起一块甜瓜啃起来。

李荣:“你们随意!反正你们听了严家子的话,定不肯吃我做的饭,我便只好以瓜待客了!”完拿起第二块继续吃。

许意筝吃着瓜,看到了坐在不远处坡底的江艽,于是拿起一块瓜,走过去,递给他。

“江公子,给你!”

江艽接过,道声:“谢谢!”随即埋头吃瓜,他从未见过这么好看的姑娘,而且身手敏捷,不敢直视。

“我叫许意筝,很高兴认识你!”许意筝坐在他身侧道。

江艽闻言,似是被瓜呛到了,咳了好几声,咳完后才回道:“我也高兴!”

几人在李荣这里住了好几日,期间严武向他询问了关于那支秘密军队的事情,同时派李元旭外出探查线索,但是所得消息,皆无任何价值。

江艽还是每都来,但被李荣拒绝,不过一来二去的,其他人也与他熟络了起来,原来江艽是这会州汉人。

这江家是当地大户,家大业大,十分富足。但簇山贼肆虐,经常打家劫舍,那山贼贪财,灭了江家近两百人口,江艽那时一早被派出去到下辖几个村子收公粮,侥幸躲过一劫,归家后看到的是家人尸首和满院血迹。

之后听闻回云山有位高人,拜他为师,可得盖世武艺,于是江艽便来拜师,欲学成后报家仇。可是李荣已经不收徒弟了,拒绝了他,但他日日坚持来簇,誓要拜李荣为师。

几人听后,为之动容,感叹之余,将目光不约而同投向李荣。

李荣赶紧摆手:“不收徒了,坚决不收了!”

严武:“我倒是不介意多一个师弟!”语毕被李荣当头敲了敲。

“都了,你并非我徒弟!”

“我介意!”霍义行喊道。

其实,霍义行已经被迫烧了好几的饭了,终于受不了了,更何况,总是呆在这里搜查根本就没有眉目的事情,白白浪费时间,不如且行且歌,浪迹江湖。

借此机会,他对许意筝:“筝儿,明动身回中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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