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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上的纸钱已经全部烧完,林奕清问完之后,程棋没有立即回答,而是起身拍了拍衣摆揉了揉发酸的膝盖后,虽然衣摆上没有任何土屑,缓步踱至一侧的小桌旁坐定了,才说道:“如今你哥哥在世的亲人只有你,若是被那些人知道了,清儿觉得会是什么样的后果?”
林奕清想到了之前程棋的推论,哥哥或许是知道了什么重要的事情才被人盯上的,若是被那些人知道她就是林淏的妹妹,必然会来找她。
她一边想着这些问题,一边拿起火盆便的一支木棍,将盆里未烧尽的纸钱一点一点挑起,好让微火将它们全部吞噬,她望着盆里复又燃起的明火,轻声说道:“我也会和哥哥一样消失吗?”
程棋低头看向她,缓缓摇了摇头,随即又点了点头,他解释道:“你会死,当然,这也是一种消失!”
林奕清笑道:“他们为何要杀我一个毫无相干的人?我纵然是哥哥的妹妹,但是哥哥知晓的事情我这个做妹妹的未必就一定知晓!”
程棋闻言无奈一笑:“这是清儿你的规则,但是他们有他们的规则!”
林奕清用木棍不断翻搅着火盆里的烧残的纸钱,她跪在那里没有再接程棋的话,她不知道该怎么说了,她觉得程棋说的很对。
规则有时候真的是个好东西,比如程棋口中所说的他们,于他们而言,规则好似是一种工具,可以帮助他们实现他们想要的目的,但对她来说,规则却变成了一方桎梏,她必须要遵守。
若是自己的身份真的被那些人知晓了,是不是自己也会过上如话本里面那种被仇敌追杀东躲西藏的生活了?若真是这样的,林奕清觉得即便生活中有很多规则需要遵守,她还是觉得很舍不得,自己被他们追杀着,连享受生活的精力都没有了。
最重要的是,她还不知道与某一人互相倾慕的感觉是怎样的...
程棋见林奕清跪坐在那里不发一语,缓缓问:“清儿,在想什么?”
林奕清笑道:“没事...对了!我方才突然想起来,铃音姑娘与林凡是互相爱慕的,那既然如此,林凡亲手杀了自己的心爱的姑娘,岂不是很...”
程冬端起茶杯小抿了一口,神情越发阴沉起来,他低声道:“是很惨,不过这都是他自找的,铃音这笔账,我会亲自找他们算!”
从支离破碎的信息中林奕清也知晓了林凡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了,她的理解是,有一个杀手组织,力量很强大,这个组织会去杀他们想杀的人,林凡是这个杀手组织内部的孩子,后来被程棋收养,如今程棋也被他们盯上了,他们便来杀程棋,但是没有成功,将林凡带走了。
中间很多种原因林奕清是不清楚的,她的猜想是,程棋被他们追杀,一定与哥哥有关系,有可能哥哥与程棋知晓的是同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情!
“看来,找到哥哥真的至关重要啊!”待火盆里的纸钱全部烧干净之后,林奕清扔下一头被火烧黑的木棍,起身喃喃地说道。
程宅之前除了程棋,就只有林凡和铃音,如今铃音去世,林凡被那些人掳走,这院子没有了他二人的打闹嬉笑,显得很平静。
在林奕清去找袁琮期间,程棋将房间简单收拾了一番后,便将灵堂布置了起来,虽然略显简单,但是程棋觉得这就够了,铃音只要能回家比什么都重要。
夜风吹着灵堂里中的白色帷幔翻飞着,林奕清走到门口关上门,房间内瞬间安静了下来,许是不堪这样的平静,程棋坐在里间软榻上吹起了长萧。
可是这样的夜晚,缓慢哀婉的箫声反而让宅子更加岑静,机关屋外院内有夜风呼呼吹着。
安葬事宜进行的很顺利,林奕清本以为中途那些人还会再来,她甚至准备好了一坛酒,一坛有毒的酒,用来招待突然而至的他们,但是他们没有来,她、程棋还有一位赶车的马夫护着铃音的尸首顺利到达相州,之后又十分顺遂的返回了汴京。
只是在相州有一点点的小插曲,林奕清到了相州,自然是要去林家酒坊故地重游一番,她本以为邻家酒坊这么久一直被闲置着,里面必然堆积了厚厚的尘土,房檐上已经结满了蜘蛛网,但并非如此。
她临走是挂在门口的大锁已经不见了,大门张开着,好似在欢迎她回家,院子里清扫的一尘不染,室内更是桌明杯净,她看到这幅场景,第一反应以为是哥哥回来了,她兴奋的在院子内大喊着哥哥,但是从后院走出来的人是她本家的姑姑!
姑姑将她的宅子占用了,因为她是姑姑的侄女,她的双亲又已去世,在这种情况下,姑姑要用侄女的宅子,不需要太复杂的过程。
林奕清也是这时候才知道,她走后不久,自己这位“可敬的姑姑”便将这宅子占用了,不仅如此,还一直以她的名义酿制银光碎玉酒,为此赚了不少钱。
而这一切,都是婶娘的主意。
姑姑见林奕清回来了,神情不自然了很久,最后勉强笑道:“姑娘回来了?”
“怎么也不提前知会一声,我好做些好吃的给你吃!”
“姑娘身侧的这位先生是...?”
自始至终林奕清都没有回应自己的姑姑,她径直走到酒坊里看了一圈,站在中间闻了闻,缓缓道:“糯米没有蒸熟就敢放在这里发酵,若是毁了银光碎玉的名声,你们就没钱可赚了!”
姑姑尴尬道:“姑娘说的是,下次我会注意的!”
林奕清冷哼了一声没有再言语,转身走出了酒窖,之后在院子内转了转,又不发一言的往门口走去。
姑姑急道:“姑娘这就要走了吗?吃完饭再走也不急的...”
此时林奕清已经走到了门口,闻言回头笑道:“姑姑,你告诉婶娘,房契在我这里,让她好自为之9有,作为两位的侄女,你们在我这里索取的已经够多了,下次再见面,我们便是陌生人,你,还有婶娘,只是我的租客!”
姑姑愣在原地,目送着林奕清离开。
程棋在回京的路上终于忍不住问她:“我从未听林淏说起过,家里还有姑姑和婶娘...这样的亲人!”
林奕清捧着那坛毒酒,笑道:“姑姑和婶娘,是我本家的,与哥哥无关!”
这样一解释,程棋越懵了!
林奕清继续道:“我与哥哥不是亲兄妹,但是我亲生父亲也姓林,与养父,也就是哥哥的父亲,是战友!”
程棋闻言看着林奕清将她方才说的话自己在心里消化了很久,最后缓缓笑道:“于你而言,林淏确实是为好哥哥!”
说着看了一眼她怀里的那坛酒,好奇道:“清儿此次出门带了一坛酒,也不见你喝,带它何用?”
林奕清随口道:“这是毒酒,我当然不喝!”
程棋眉毛微挑,惊愕道:“毒酒?清儿要毒谁?”
林奕清将她为何会带一坛毒酒出门做了说明,知道原因后程棋笑道:“我以为你要毒你的姑姑和婶娘!”
她笑道:“与她们无关,不过说来,我也是第一次在酒中下毒,迫不得已罢了,今后我只酿自己的酒,不会再做这种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