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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三二章 你衣服袖子有些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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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令仪站在她身侧,也应和道:“是啊,很热闹!”

文清禾觉得这样的场景是似曾相识的,或许曾经在自己的梦里出现过很多次。

可梦里的场景都是模糊跳脱的,即便此刻这样的场景真真实实的就在自己的眼前渐次铺排着,她反而有种虚幻不实的感觉。

她望着远处近处的灯火,听着远处近处的喧嚣声,鼻子里不断涌入甜的咸的各种气味混杂的气体,这一切又使她的感觉略微真切了些。

她突然记起了什么,从怀里取出一副绢帕,低头思忖着。

这幅手帕是当初在定州,林凡临终时交于她手中的,他要文清禾替自己到音儿的坟前祭拜,并将手帕放在音儿坟前。

文清禾还未来得及将事情问清楚林凡便走了,之后她只能将想办法将他火化,带着他的骨灰和这幅手帕离开定州。

来京后一直忙于其事情,没有机会去相州,林凡的骨灰被江艽找人暂时安置在相国寺内。

而这幅手帕在自己手中,这段时间未曾有机会拿出来过,要不是林奕清完那些事情,她可能会将此事忘记。

许令仪见文清禾拿着一块普通的绢帕发着呆,便问:“清儿怎么了?”

文清禾将手帕塞进袖中,举步缓慢朝前面走去,一边走一边道:“这副绢帕是林凡交给我的,他托我将其放在铃音姑娘的坟前...”

文清禾到这里停顿了一下,然后转过身,看着许令仪缓缓道:“哥,若是你,你会原谅林凡吗?”

许令仪叹一口气,道:“这件事情根源问题不在林凡,我相信程棋不会责怪林凡!”

“更何况,林凡在当日已经得到了他应有的惩罚!”

文清禾落后几步,与许令仪并肩走在了一起,她点点头,无不悲切的道:“也是啊,自己心爱的姑娘死在自己的剑下,这件事情将会成为他心头永远无法痊愈的一块伤疤,够他疼一辈子了!”

当日与林凡在定州城外的那一战,受伤后他求生的欲望要强于求死,文清禾觉得大概那时候他早就后悔了吧!

不过有意思的是,文清禾终于知道师父程冬的弟弟,程棋,也是一位高手。

当年爷爷与何煦前辈在荒野林间遇到他们,后来收养在侧,大多数时候,程冬跟随何煦在外闯荡,而程棋却喜欢呆在一个地方做点平平常常的事情。

有很长一段时间,程棋一直呆在钧州,陪着自己的恩人许韬。

于许瀛许泓而言,程棋也是他们的亲人。

就在程冬跟着何煦在外闯荡的那很多年间,程棋便呆在钧州,与许瀛许泓两兄弟同吃同住。

虽然后来程棋也跟着哥哥程冬出去过一段时间,但后来回来了。

许令仪,之前很多事情他也是不知道的,后来父亲告诉他,程棋当年与程冬在外闯荡过很长一段时间,回来的时候程棋已经三十五岁了,但是他却不娶妻生子。

其实程家两兄弟不娶妻不生子的原因来其实很简单,他们深知自己就是被父母抛弃的,因此对夫妻之间的这种感情从来都比较厌弃,既然自己没有这样的心思,两人便也不再打算,免得伤害无辜女子。

三十五岁的程棋突然想读书,于是便整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笼闭在家中看书温习科考知识,后来在许韬的支持下,他进入嵩阳书院学习。

当然许韬对程棋的这种支持有物质上的,也有精神上的,但是精神上的占据多数,毕竟物质方面,还有他的哥哥程冬支持着。

于是,三十五岁的程棋便与许令仪、林淏、袁琮他们一群十六七的少年成为了同窗。

在书院读书的程棋,因年龄较大些,行为举止也较沉稳安静,这在一群闹事不嫌大的少年里面,真的很另类了,不过书院的先生们,很喜欢这位差不多与他们自己年纪一样的学生。

文清禾听许令仪大致将程棋的事情了,事后便道:“程棋先生喜欢呆在一个地方做些平平常常的事情,想来是受爷爷影响吧!”

许令仪点头:“或许吧!”

两人继续沿街向北走去,文清禾摸着袖子中绢帕,觉得自己很有必要去一趟相州了,让林凡安心,让铃音放心。

到达怀皓堂之后,文清禾直接去了后院,她还有事情没有弄明白,要在那里等哥哥忙完问清楚。

她径直走进后院的正厅内,进门后,看到江艽正坐在室内百无聊赖的端着一杯清茶轻抿着。

江艽见她进门,慵懒的神情慢慢变得欢快起来,但是他并未起身,只是放下手中茶杯抬头看着她。

文清禾站在门口,笑道:“江公子,你能不能起来下先?”

江艽幽幽笑问:“禾若是告诉我你今日做了什么,我便起身!”

文清禾站在原地摊手道:“我还能去哪里,今日一整都呆在家里,和父亲了一些事情罢了!”

江艽听完缓缓站起,欢快的神情加上轻松的神色,使得他今日像是换了一副模样一般。

但是他这幅样子文清禾很喜欢,江艽很少笑,即便笑,也是在做出某种决断时发出的冷笑,或者在着与自己无关紧要的事情之时的淡笑,如今江艽这样一副欢愉的状态,她看了真的是满心欢喜。

江艽站起来望向文清禾,笑道:“看来我没有猜错,你果然来了!”

文清禾问:“你没猜错什么?”

江艽:“你来怀皓堂啊!”

“行吧!”

文清禾简单回应完之后,正准备举步迈进房间,突然灵机一动,便又停在原地,此时江艽正准备坐下,她急忙道:“江公子莫要急着坐下,站好了先!”

江艽很茫然,但也照她的真的就站在那里。

文清禾笑着道:“你今日穿的这身衣服感觉有些不合适啊,你看那衣袖都有点短!”着伸手指了指他的衣服袖口处。

江艽不明就里的抬起手臂观察着,发现文清禾的话不正确,刚准备抬头“并不短”的话,看到文清禾朝他快步跑了过来,并在下一秒扑进了他的怀里,将他紧紧抱住。

江艽的手臂还保持着张开的动作,他低头看着怀里的文清禾,反应了一会儿便明白了,眼睛里涌出满意的神色,眼神也变得柔和起来。

他缓缓放下手臂也将文清禾紧紧揽住,幽幽笑道:“禾,我方才真的很认真观察了我的袖口,看它是否真的短了一截!”

文清禾把脸埋在他胸膛处,笑道:“我骗你的,你的衣服很合适,一直都很合适!”声音听起来闷闷的。

两人静静的相拥着,彼此感受着对方的存在和心跳,仿若世间只剩他二人。

文清禾这一遭走过来,听了那么多的故事,遇到了那么多的人,很多事情、很多人看似与爱情无关,然而爱情却在其间发挥着巨大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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