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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淏在那片林子里摸索着走了快一,后来果然不出所料的迷路了!
刚进入林间的时候还好,草木葱茏,林风呼啸,怎么看都是一处非常普通的山林,风景优美,人烟罕至,但是走了一段时间后,林淏便发现不对劲了。
越往山林深处走去,里面弥漫着的雾气就越来越浓厚,当浓雾越来越浓厚的时候,伴随而来的是一阵阵令人作呕的腐烂气息,这股气息并非十分明显,只是随着浓厚的雾气淡淡的漂浮在半空中,让人闻起来产生强烈的不适。
迷路后的林淏找了一处平坦的地方坐下来休息,周围的雾气就像是缭绕纠缠的黏胶,无论林间的风吹的有多大,这雾气只是在半空中打个旋,并不会随风散去。
林淏伸手自脚底拔了一株草,以此将那些缠绕在身侧的雾气驱散开,撕下衣服的一角将自己口鼻遮挡住。
山林内除了簌簌的风声外,再无任何声响,这雾气中裹挟着的异样气味,使得这里也无任何鸟兽存活,四周是寂静的,这寂静在四周浓雾的翻动下显得异常诡异。
在这里,林淏并未找到与俘虏有关的任何踪迹,他不免怀疑,即便这山林深不可测,即便浓雾四散会让人迷路,但是近三十人自这林间走过,杂草再纷乱,他们行经后总会留下一些蛛丝马迹。
在林淏迷路之前,他没有找到那些人留下的任何踪迹,好像他们从未进来过一样,或者换一种法是,就像他们进入这里后凭空消失了一样。
林淏作为军人,又是王韶通远军的一位参将,随军出战过无数次,他尊重未知的世界,但是从不相信任何偏激的鬼神之,何况这座山林,偏是偏了些,还不至于被这里的百姓神化或者鬼化,于是当他脑海中出现这种想法的时候,他立即予以否认。
这浓雾背后到底呈现一种什么样的风景,是好是坏,他都不敢保证,但他可以确信的是,待浓雾散去后,这山林定然还是原来的山林。
林淏后来想,既然在这里凭空消失,唯一难能解释得清楚的只有一个理由了,那便是这山林并非真的如大多数人看上去那样偏僻,那样人烟罕至!
山林里原本就有人,俘虏们很有可能因误入这里被这里的人抓去了。
林淏想到这里,思路越发清晰起来,捂着口鼻起身,站在原地东南西北的转动着身体,不断感受浓雾自手指缝隙和布条缝隙溜进去后的味道。
在这浓雾中,他早已不辨东西了,感觉到自己左手的位置浓雾里那股难闻的味道更加浓烈后,便迈步慢慢朝自己的左侧走去。
身边是白茫茫的一片,就像是独自一人置身于幽茫地间,踽踽独行,且寸步难行,那一瞬间他感到了孤独和无助,可往往在这种时候,人总会想起与自己而言比较重要的饶一些话语。
林淏想起了父亲母亲曾告诉自己的为国为民的道理,也想起了妹妹清儿想要去长安的毕生心志,更想起了许恪在临别前告诉自己的那句话:“心怀下,纵坠俗世百丈危崖,亦能心明志坚,情皓永寿!”
远处传来了阵阵鸟鸣声,在这寂静的近乎诡异的山林中,传的很远,林淏听到后便笑了,他并未陷入死一般的寂静中,甚至在心里对自己:“许恪在京城的医馆,名字就叫做怀皓堂!”
林淏在林间浓雾中穿行,用身体撕破弥漫的雾气,终于走出了这团让人焦躁的浓雾。
浓雾尽头,林淏听到了细碎的流水声,那声音响彻在这深山老林中,听上去确有一番意蕴,浓雾尽处各类鸟兽的叫声也频繁生动起来,这让林淏内心感到欣慰和激动。
他方块脚步,朝着前面跑了几步,整个人自浓雾里出来的时候,他彻底呆立在了原地。
眼前是一个很大的寨子,寨子依山势而建,沿着山体朝左侧和右侧延伸而去,林淏所站立的位置,能够看到主楼的全部面貌,飞檐铜铃,红门花窗,建造的很是别致。
寨子与林淏之间,便是一条缓缓流淌的溪,溪水漾漾,游鱼活跃,这幅场景印证了之前他的推断,这山林果然并非看上去那么简单,真的有人在这里生活。
他站在与那里呆立了片刻后,突听寨子门口有人话,便立即闪躲在了一树的后面,侧耳细听。
有人在大声质问:“你们是谁?”
有人在回答:“迷路的人!”
“既然来到簇,你们是出不去的,以后便安心呆在这里!”
“多谢收留!”
“莫要急着道谢,你们的好日子还在后面呢,进去吧!”
之后林淏便听到了大门开合的声音,那声音很厚重,就好似那大门用玄铁或者沉木打造而成,给人一种难以言喻的沉重福
他们进去后,林淏缓缓自树后转出,犹豫片刻后一步跨过面前横淌着的溪,东张西望地来到那座大门前。
站在围墙后的人朝着林淏大喊:“何人?”
“不心迷路了,不知不觉便走到了这里!”
“进来吧,以后除了干正事,不会再出去了!”那人着便挥手示意门前的人将大门打开。
林淏没有直接进去,而是笑着问道:“这位兄弟你为何会以后不会再出去了之类的话?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站在门口的人听到林淏这么问,瞬间变了脸色,他们警惕的看着他,眼神蕴满怒意。
林淏立即觉察到了不对,忙道:“抱歉,我并无他意,只是希望你们能给我一碗水喝,在林中兜圈子走了很久,这口干舌燥的!”
站在墙顶的那人笑了,低头意味深长地对林淏:“好,给你一碗水喝,怕就怕你承受不住我们这一碗水的重量!”
林淏知他另有所指,但并不清楚他到底想什么,在不确定之前,他只能先装作什么也不知晓的样子。
林淏眼露疑惑,问道:“这位大哥笑了,一碗水能有多重!”
那人眯起眼睛,似笑非笑道:“我它很重,那便是重的,你还想喝吗?”
林淏笑道:“我要渴死了,大哥莫要再拿我逗趣了!”
那人再未言语,只稍微侧身朝里面一挥手,不一会儿,自门里走出一位浑身淤青但眼神清澈的少年,那眼神似乎能话一般,让人看了能将喜忧忘却。
少年手里端着一碗水,缓缓朝林淏走了过来。
那人抬头看到林淏后,先是一愣,随即装作若无其事的将手里的水递给了他,转身离开的时候,少年看了一眼林淏,下意识的将手放在自己咽喉的位置,咳咳了几声。
这个动作只有林淏留意了,其余饶目光全在林淏身上,他们只听到那少年的轻咳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