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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清禾喝了一口温茶,指了指坐在郑誉连身侧的程冬,解释道:“这件事情得问他!”
郑誉连闻言扭头看向程冬,眉目紧皱,不解地说:“程前辈,到底怎么回事?”
程冬淡笑道:“得看郑公子想知道什么了?”
不及郑誉连回应,程冬继续道:“那我先来解释为何会在夜里突然造访郑公子你了!”
郑誉连将视线舒展,看向对面的文清禾,那眼神似乎在向她寻求更为准确的答案,他注意到,无论是文清禾还是许令仪,他们都对程冬的态度发生了变化,即便他们努力不让这种变化表现的太明显,但是郑誉连还是察觉了。
程冬说完后,嘴角噙着一抹似有若无的笑看向了郑誉连,郑誉连看着文清禾,片刻后,他也看向了程冬,浅笑一声,缓缓道:“莫非是程前辈...闯了什么祸?”
程冬轻轻摆手,看了郑誉连一眼后,环顾了一圈其他人,最后无奈道:“若是非要将我的行为做个定义的话,那我便是你们口中常说的那种,叛徒!”
文清禾冷笑道:“所以,你为何要帮他们?!”她只是想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如今看来无比艰难。
听闻此言,程冬眼里的戏谑一点一点退去,沉重和悲凉开始在他的眼睛里交换翻涌着,很像是一场心绪的惊涛骇浪。
程冬抬头紧盯着文清禾,认真道:“你的祖父,许韬,违背了与何煦之间的约定,我只是替师父完成他未了的心愿罢了!”
这个解释让包括文清禾在内的所有人都觉得很是牵强,甚至解释不通,她冷然道:“所以你背叛大宋,帮助他们行凶,只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
程冬笑着解释道:“我没有什么目的,只是替师父完成心愿!”
林淏冷冷问道:“什么心愿会与整个大宋牵扯在一起?你知道那个组织的来历吗?知道他们的目标是什么吗?知道他们为了拖垮一个人或者一方势力,可以有多惨烈和迅速吗?”
程冬沉声道:“我自然知道,因为这便是我想要的,也是我师父李荣想要的!”
听到这里,郑誉连大概明白为何文清禾他们会突然对这位向来受到尊崇的前辈在态度上产生根本的变化,想来是程冬前辈与之前发生的很多事情有着直接的联系。
如今他也知晓了事情的缘由,那么这位程冬前辈,他也觉得再没有任何资格受到来自他的尊崇了,这种只知表面不知本质的尊崇,想想都让人感到害怕。
程冬说完那句话后,郑誉连平静地插了一嘴,缓缓道:“你怎么这便是李荣想要的?!”
程冬听后果然愣住,不过几秒之后,他便恢复了原状,笑道:“他曾经有过暗示!”
郑誉连笑道:“那也只是暗示,并非明示,我想你怕是误会你师父了!”语气中带些毫不遮掩的讥讽。
程冬怒道:“我误会?!根本不会,是许韬违背约定在先,他在均州安享晚年的时候,我师父却在会州的小山坳里凄凉度日,师父早就想报复了,只是被西夏皇庭看的紧,行动受限。”
许韬与何煦,也就是李荣之间的约定,其实很简单,可能很多人会误会两个人的关系,这是大可不必的。
两人皆是年少成名,皆是少年英豪,一起仗剑天涯赢得尊名后便一起隐退山林的约定,也是他两人年轻时随口说出来的豪言壮语,这样的豪言壮语最终算不算数,还看他们各自的选择。
这个简单的约定就像是一剂灵药,让何煦童年经受的种种创伤渐渐愈合,但是随着年龄的增长,许韬将这件年少轻狂的事情渐渐淡忘,而何煦却记得越来越清楚。
他对少年时期许下的约定有着一种痴妄般的执着。
许韬后来成了家,抚育子女,一家人其乐融融,正在这个时候,何煦因参军参战被西夏俘虏,后来因缘际会被人搭救,改名换姓的在西夏生活了下去。
当年救李荣于水深火热之中的人,正是野利一族最有名望的贤人,野利荣仁,后来他顺理成章地投奔了野利一族,为野利荣仁出谋划策。
野利大将为何煦赐名野利博,后来野利一族与没臧一族一样,因被梁太后不断打压,渐渐失去了往日的辉煌,野利荣仁去世后,野利博为了悼念这位对他有知遇之恩的西夏贤人,改名李荣。
从何煦到野利博,再从野利博到李荣,这个人所经历的一切,堪比传奇。
但是当李荣想起最后一次与许韬在会州落夕阁告别他题在墙上的诗句时,李荣便觉得像是自己经历了一场背叛那样难过窒息。
“艽野归魂记梦别,长安行客祈身乐。”许韬
“霞坠平野罗绮枕,十方天地揽星河。”何煦
两句诗,两种选择。
许韬尊重何煦的选择,但是何煦未能理解许韬的选择。
少年心里的江湖,无论翻涌的多么汹涌,最终还是要归于平静。
但是何煦一直以为自己的江湖可以永远热闹下去,就像少年时在竹林里与许韬切磋剑法时那样,竹林的风因他们的剑气发生或惊异或感叹的叫声,不停歇,不止息。
当许韬娶了妻子生了孩子后,何煦更加觉得当年两人所立下的爱世人的豪言庄严许韬是忘得一干二净了。
程冬想要帮助师父,许韬去爱自己的家人了,那么他和师父一起,去爱天下人。
怎么爱呢?
他一直在找方法,后来便遇到了一个人,那个人将他带去了河州,见了另一个人,程冬凭借自己高超的武艺和独一无二的致幻术,在组织里赢得了不错的地位。
第一次用自己这个新身份,还是和江斐在一起时,程冬救了江斐,这个身份的首次应用便是成功的。
他知道那些人是真的听他的话!
文清禾听到这里,打断程冬,质问道:“所以,陆姑娘之所以会有头痛之疾,也是拜你的致幻术所致。”
程冬不言不语,默认。
文清禾冷哼了一声,道:“我记得当初和你一起找到这里来看陆姑娘发现她的病因后,你说越觉大师会使致幻术,你当时在试图转移视线。”
程冬淡淡道:“只是没能成功!”
文清禾:“呵!你也真是,想要帮助你的师父,连亲自到李荣前辈面前问一问都懒得去,还敢美其名曰是为了你师父完成心愿!”说时脸上的神情是悲悯的。
程冬轻声道:“可至少,我做了我该做的!”
林淏闻言后愤然起身,大声道:“都是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