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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唯一的合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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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淼无论如何都想不到,丁琪儿居然会来找她。那她不过接了一个陌生电话,就听到丁琪儿的声音。

“我想见你一面。”丁琪儿得平常,好像她们本就很熟一样。顾淼找不到拒绝的理由,等她到达约定地点时,丁琪儿已经坐在那里了。

她头顶渔夫帽,戴着墨镜,长长的头发披散下来,举手投足之间无不散发着一种与年龄不符的成熟魅力。顾淼很难把她和之前那个扎马尾的女孩联系在一起,不过转念想了想,毕竟她现在是大明星秦向焱的绯闻女友,如此也就不觉得奇怪了。

“找我有事?”

“你知道我找你是为了什么事。”

“我不会帮你的。”

“那你为什么愿意赴约?”

顾淼迟疑了一下,继而轻笑,反问,“我为什么会来?也许是我最近比较闲吧。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不找人撤热搜而跑来找我。但我明确告诉你,只要是所有和秦向焱有关的事情,我都不想插手。”

“那这个呢,能让你帮忙吗?”丁琪儿从包里掏出一张相片,推到她面前,“这个理由,够了吗?”

……

顾淼没想到她和秦向焱还能有一张合照,她明明清楚地记得好几次她拉着他的手要拍照时都被他拒绝了。照片中的她正在熟睡,而秦向焱就坐在床边,他眯着眼睛,微笑地记录下属于他们的那一刻。

秦向焱笑的时候,眼角会有淡淡的鱼尾纹,顾淼经常拿这个取笑他,他是长得着急的糟老头子,这时候秦向焱就会接着她的话是啊,他急着和她一起慢慢变老。

……

“这是我在他行李中发现的,他一直偷偷带着。”

“现在跟他合影的女人还少吗?你也是其中一个吧?”

“不会连你也以为……算了,”丁琪儿欲言又止,末了只有淡而无奈的笑容,“不管世人怎么看他,我都希望你永远不要误会他。”

“我误会他?”顾淼觉得可笑之极。那揪着她,她是看他红了才想故意接近他的人是谁?又是谁三番五次被爆出来与女星暧昧不清?如果这是误会,那么什么才是真的?

“我没有必要误会他,况且,我的看法也不重要吧,我甚至连他的粉丝都算不上。”顾淼微笑望着眼前的这个女子,不想失礼,也不想退让。

“我知道你陪他度过了一段非常难忘的时光。可这些年,一直陪在他身边的人是我,我对他的了解并不比你少。当然,你也不要误会,我不是在跟你宣战,我是来请你帮忙的,他能走到今不容易。”

丁琪儿的话像一根根针,刺在顾淼的心里。现在恐怕连秦向焱也认为,是她狠心抛弃了他吧?

如果,先提分手是她的错,那么秦向焱一句挽留的话都没有,头也不回的走掉又算什么?三年了,她才是那个忘不掉过去,走不进未来的人。而秦向焱呢?他多厉害啊,他有那么多的绯闻对象,又那么多想要嫁给他的女人,这难道还不够吗?

三年时间足以抹去很多痕迹。现在的秦向焱有那么多人爱他,他应该不缺自己这一份吧?其实她应该明白:从分手那起,她和秦向焱就走上了不同的分水岭,即使再遇见,也只是短暂的停留。

“你想听我什么呢?你和他闹了绯闻,结果却要我出来澄清,你认为这样对我公平吗?”

“我不是要你澄清,而是希望你出来挡一下,现在的舆论对他很不利。”

“为什么是我?难道他觉得我欠了他的,需要做些事情来弥补吗?“

丁琪儿怔住了。也许是她把事情想得太过简单,也许秦向焱的沉默不是没有道理的。可事到如今,她唯一能想到的人就是顾淼。女人生直觉强烈,她知道顾淼有这个能力,也知道她心里还有秦向焱的位置。

“我不知道你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我只想,你是唯一一个他愿意把照片留在身边的人。我认识他两年了,从来没见过他脸上有第二种表情,可那你出现后,我在他脸上看到了好几种不同的表情。顾姐,就算你不相信他,也请至少相信你们的过去。”

丁琪儿的话一字一句地敲打着顾淼的心,把她隐藏的记忆敲击出来,不断翻晒,无处遁形。相信?相信真的能让一段感情从开始走到结束吗?她曾经那么那么地相信总有一秦向焱会挽着她的手走在大街上;她相信他们房子的窗户一定能关上;她相信她会成为一个真正的记者,报道所有的不公……是生活给了她一记耳光,是现实教会她:光有相信,光有一腔热血是不够的,如果没有足够强大的勇气,没有足够的毅力,你怎么去翻越前行道路上一道又一道高山?

顾淼没有要帮忙,也没有不帮。在杯子里的咖啡喝倔,她站了起来,一句道别也没有地离开了。

……

丁琪儿回到维安公寓时,秦向焱已经睡了。他总是习惯躺在沙发上睡,搬进来这么久,他一次也没踏进过房间。起初他只在地上铺了张席子就睡了,后来丁琪儿怕他着凉,特意买了张沙发过来,这一睡,就睡了两年。

丁琪儿轻轻带上门,放下东西,坐在离他不远的地方静静看着他——秦向焱睡觉有个习惯,一定要抱着什么东西才能睡得着。丁琪儿在的时候,他会抱着她,丁琪儿若不在,他就抱着被子或是枕头。此时的他正侧身躺在不大的沙发上,双腿弓起,胸口有序的起伏着。

丁琪儿就这样什么都不做的默默地看着他,她知道他睡眠轻,即使是一个微的动作也会让他惊醒的。

……

也不知过了多久,久到丁琪儿也靠在椅子上睡过去了。她是被一阵微风吹醒的,睁开眼,发现夜光已穿过打开的窗户,安静地洒在地板上。她在黑暗中摸索着起了身,在往前走几步时忽然吓了一大跳——秦向焱正坐在沙发上,不言不语。

“火火哥哥醒了?”

丁琪儿打开灯,看见秦向焱正裹着一身被子,双腿盘坐在沙发上,神情冷滞。“哥哥是不是饿了,我去做些好吃的。”丁琪儿着就要往厨房走去,秦向焱忽而拉住他的手,抬起头,“琪儿,我是不是坏人?”

“火火哥哥不是坏人,你是世界上最好的人。”丁琪儿靠近,让他靠在自己身上,继续道:“哥哥是我见过的最好的人。不管别人怎么看待哥哥,怎么哥哥,琪儿都不在乎,因为琪儿明白哥哥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秦向焱没有再话,他只是紧紧拉住琪儿的手,好像抓得很紧,一丝力气也不曾松开。夜把房间都包围起来了,房间里的夜特别安静,秦向焱需要这样的安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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