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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照,自然关照。”101脸上的笑容,已经快要藏不住了。
它脑子里已经出现了一百种捉弄何绥同李晏寅的法子。
捉弄人什么的,最叫人高兴了。
一只手,默默搭在了它的肩膀上,没有一丝高兴。
“101,收敛。”
陈冬青侧在它耳边,低声警告道。
这个世界的任务与之前全都不同,与天选者毫无关联,目前她还不清楚要到什么地步,才算做完了任务。
要是101在其中捣乱,那她完成任务的机会就遥遥无期了。
“哼,蠢。”101小声,“完成任务有什么难的?随便当两下皇帝,不就回去了?”
它说的倒是简单,它怎么不自己去做?
“你倒是站着说话不腰疼。”陈冬青白了它一眼,“要是这个世界的任务,是替皇帝开枝散叶,生十个孩子呢?”
那她总不能还真的生吧?
“那就生呗。”101望着她,用一种稀奇古怪的眼神,“要是任务能是生孩子,那恐怕大多数天选者都要松一口气。”
完成任务和生孩子,恐怕不是傻子都会选择后者。
可陈冬青偏偏是那个傻子。
“算了吧。”她道,“我觉得,当一个明君才是完成任务的重中之重。”
没有什么,比事业更重要。
101觉得她脑子有坑。
原本一行三人,变成了一行四人,三个人的食量,变成了六个人的食量。
看着巨能吃的101,李晏寅和何绥的食量,都不知不觉的变大了许多。
“前些时候,我看见县令来此处转了一圈。”李晏寅轻声道,“我儿时见过他一面,恐怕我们要有麻烦了。”
县令来看,多半又是找到了陈冬青的信息。
“这张脸,还真是麻烦。”陈冬青摇摇头,装模作样的从兜里拿出一张面具,再装模作样的戴在脸上。
实际上,她只是用魔气改了自己的脸形,再调了一下五官。
“这倒是不像了。”李晏寅叹道,“不过好像变丑了。”
就数他的话最多。陈冬青晲了他一眼,冷冷的将他接下来想要说的话给堵了回去。
“我们四个人,倒比三个人要瞧着不那么显眼,不过李晏寅同我,该怎么乔装才好?”
何绥的担心不无道理。
作为庶子,何绥的存在感一直都是很低的,外头的人未必认得他。
可李晏寅就不同了。
他在京中,就已经是风头大盛,试问凡是去过京城的官员,有几人不识得李晏寅?
要是他长了一张大众脸倒也罢了,可他偏偏生的叫人印象深刻,见过他的人,又有几个能忘记他的脸?
“这个我有办法。”101笑着说道。
陈冬青见它的脸色,就知道它又有新的主意要捉弄人了。
午后的阳光,微微晒人。
李晏寅的脸色,微微泛红。
并不是自然的红色,而是被胭脂浅浅抹了一层。
他紧蹙的眉头,显示了他此刻的心情。
“你们慢点......”
他刚走快一步,就踩到罗裙,差点没有摔到地上去。
要不是陈冬青眼疾手快,他又得吃一脸的灰。
李晏寅的脸色更差了。
是的,他刚刚踩到的是自己的裙子。
他穿的是裙子。
李晏寅的脸生的过好,以至于他男装像男人,女装像女人。
101之所以对他感兴趣,就是因为觉得看见了同类。
李晏寅如果知道它的想法,恐怕要吐血身亡。
“夫人当心。”101推开陈冬青,亲自扶起李晏寅,“还是我扶着你走罢。”
李晏寅的脸,成了酱干色。
他扮女装的主意,就是李晏寅出的。而他扮演101的好主意,也是它想的。
李晏寅完全有理由怀疑,101是故意这样做,就是为了看他出洋相。
当然,他是绝对想不到101真正的想法的。
瞧着101一脸的得意相,陈冬青对于它心里的想法也能猜到七七八八。
什么三男两女容易被发现,这个101,就是想要‘讨个老婆’罢!
真没看出来,它居然还有这样的恶趣味。
“夫人。”
何绥撑着一把油纸伞,挡在陈冬青的头顶,将她头上的太阳尽数挡去:“你看着他二人,是否又有想要收入后宫的打算?”
陈冬青:“......”
这突如其来的酸味,不是冲着她来的吧?不是吧?
“你多想了。”陈冬青忍着嘴角抽搐,“我也要有这样的本事。”
就101?算了,她驾驭不住。
要是她将101加入后宫,分分钟被它虐死。它这样跳脱的脑洞,怕不是自己每天都得处理着火的后宫。
【其实没关系的
系统里传来101贼兮兮的声音:【木头,你要是想要把我收入后宫,我也不会介意的
陈冬青:【......
101还真就听风就是雨了是吧?
【闭嘴!
陈冬青忍无可忍。
【不过,你有没有想好咱们要去哪?
陈冬青这才想起来,最重要的这一环,她......忘掉了。
被101一搅合,她完全忘记了自己出来的初衷。
她是要来查最近流域水患的民情,不是来此处瞎逛的。
可是桂花酒很醇,狮子头很想,野鸡卷也很好吃。
吃着吃着,就忘了自己是来当一个好皇帝的。
【当然记得
陈冬青正色,假装自己从来都没有忘记过。
【我们先去府州,看看那里的状况再说
至于后头的,当然有后头的打算。
大概也就是走一步看一步罢。陈冬青心中默默想到。
一艘乌篷船,一把油纸伞,两对佳人,一位船夫,就这样顺水而下,一路游至三环水州。
此处,是前些时候水患最严重的地方。
无论再加多少钱,船夫都不肯再往前走一步了。
陈冬青等人只好带着行李下了船,再徒步前行。
越往前走,看见的景象就愈发叫人心寒。
到处都是倒塌的房屋,没有来得及修建。
遍地的死人,有些已经开始腐烂。有食腐肉的乌鸦停在尸体上,啄着骨头上的肉。
阵阵腐臭味传来,叫人实在有些受不了。
娇生惯养的李晏寅没忍住,用手捂住鼻子,有些想吐。
他从未见过这般场面。
“我们下来的时候,州府正在举办他岳父的六十大寿。”何绥看着这一切惨景,对陈冬青道。
他一贯很小心,也能注意到旁人注意不到的细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