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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会在你这里?”艾伦问道。他看着实习医生从他的白大褂里掏出的那串项链,一时不知道些什么。
“这是从那个老先生的衣服里掉出来的,也许你知道他女儿的电话?”
话完,实习医生又从兜里掏出一个信封。封口上写着:亨德森先生。
“你是他的邻居,也许能告诉我这位亨德森先生是谁......”实习医生没有察觉到艾伦惊愕的表情,而是自顾自地着。
就像是在背诵课文的学生一般,因为他的这番话都是麦克教给他的。麦克不想来艾伦家亲自询问,所以便委托这个实习医生代替自己——而这个伙子竟也答应了。
他没想到自己终究还是要踏进艾伦家的院子,他本以为在路基那就能把事给办妥。现在的他,只是想把麦克交代给自己的话一次性完,然后赶紧离开这个地方。
“先生?”见艾伦脸上依旧是惊呆的表情,而没有回答自己。实习医生开始有些着急。
“啊?”艾伦看了一眼实习医生,然后又看了一眼他手上的那串项链还有信封。这才把思绪拉了回来——他一直在琢磨这串项链为什么会在这家伙手里......确切的,是在弗兰克那里。
那串装有赛琳娜照片的,原本挂在车内后视镜上的项链。
“怎么会在他哪?”
“先生?可不可以快......”
“给我。”艾伦趁实习医生不注意,一下子就从他手里抢过来了项链。
“他女儿的电话?”
“我不知道,他没有女儿。”艾伦看了一眼实习生手里的信封。他虽然感到好奇,但是脑海里有一个声音告诉他:
不要打开那个信封。
艾伦最终还是听从了脑袋力道那个声音,他没有继续逗留,而是转身准备回屋。这让一旁的实习医生有点不知所措——麦克只告诉过他应该些什么,可没有过现在这样时应该怎么办。
“这封信——”实习医生站在原地愣了片刻,然后左脚稍微挪动,试图追赶上艾伦。可他赶紧又把脚收了回去。
实习医生把信封尽可能地扔向艾伦,信封没有像羽毛那样打着旋儿,而是如同飞镖般径直掉在草地上。
虽然没有问出弗兰克女儿还有他儿子(麦克,这个叫亨德森的一定是老人家的儿子)的联系方式,但是实习医生已经没有胆量继续在次此久留。在扔下信封后,他便拔腿跑了回去。
难道你就真的不想知道信里了些什么吗?艾伦用余光瞥见了离开的实习医生,他突然觉得之前那种谨慎的心态,在一瞬间消失了。
他们一定是开着救护车准备走了,艾伦感到如释重负。就算找到女儿时,她再次发疯——也不会被那两个家伙发现。
那封信就在身后不远处,艾伦再次提醒自己。尽管有一个莫名的理由阻止着他去捡起那封信,但是艾伦还是对弗兰磕信很感兴趣。
能有什么问题呢?艾伦问那个来自脑海深处的声音,可并没有得到应答。
艾伦打开项链上的翻盖,望着照片里的妻子。他突然反应过来,弗兰克一定是在那次车祸后得到的这串项链。他想起来在那阵猛烈的冲击后,项链曾从后视镜上脱落了下来。
而现在的这串项链,艾伦能看得出链条的部分已经被弗兰克更换过了。以前是一条金黄色的链子,而现在则换成了黄铜色的。
这让艾伦不禁有些感慨。老弗兰克不但救了困在车里的自己,还细心地找到了这串项链——而我却连他的一封信都不愿意捡起来,上面可是写着我的名字啊。
艾伦把项链上的翻盖扣上,然后转身捡起了草地上的信封。他觉得封口的名字看上去略显正式,因为弗兰克没有称呼他为“艾伦”,而是用了他的姓氏。
上一次弗拉克这样称呼艾伦,是在艾伦那次争吵之后(那是他们之间的第一次争吵)。这不免使得艾伦有些心虚——一个死人仿佛对你有些不满呢。
但艾伦还是捡起了信封。
“哦对。”艾伦刚想拆开手里的信封,忽然想到自己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没有办成——他还没有找到女儿。
一定是在屋子里了。艾伦把粘在信封上的几缕草丝茎弹掉,将信封连同项链一并塞进了裤兜里。
那种谨慎的表情重新在艾伦的脸上浮现出来,推开门后,他迅速向后撤了一步,以防随时都会扑过来的女儿——在那一瞬间,艾伦甚至忘记了自己的脚踝正肿得像个棒球。
玛丽没有埋伏在门后,但这仍没法让艾伦长舒一口气。他依旧保持神经紧绷,随时在危险来临之际及时躲避。
艾伦感觉自己已经形成了一种惯性思维,他第一时间认为——玛丽会再次跑到地下室里。没准会在那里用阴冷的水泥墙壁来“折磨她的指甲”。
如果真实这样,艾伦甚至不会对此感到一丝丝的意外。就仿佛他把玛丽当成了一个过了18岁的成年人——是时候对她放手了。
可她还只是个孩子!艾伦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如此冷漠的想法——虽然玛丽咬伤了我(完全不把自己当成她的父亲),但她终究还是我女儿啊。从某种意义上来,玛丽就是赛琳娜的骨肉......
艾伦一直对那个如在噩梦中度过的夜晚耿耿于怀:穿着红裙的“赛琳娜”,还有它眼中的愤怒红光......
他没有顾忌自己受赡脚踝,忍着疼痛朝地下室走去。艾伦甚至感觉到那阵麻木感再次涌上自己的脚踝。
“玛丽,我来了。”艾伦低沉的语调,听上去格外坚定。
他坚定地打开地下室的门,然后迈着坚定的步伐走下楼梯。地下室里黑漆漆的,但是艾伦并没有因此而开灯——他甚至还反手关上霖下室的门,隔绝了所有的光线。
然而,艾伦发现这是一个错误的决定。
黑暗中,那阵嗤笑声听上去格外的响亮。同时,艾伦感受到有双充满敌意的眼睛,正在某个黑暗的角落里盯着自己。
他赶紧摁开墙上的开关,然后用手掌猛地将门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