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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亨利不耐烦地翻了好几页纸。玛丽疯了,玛莎夫人也疯了。然后她就在家里自杀了,就像她女儿一样。
亨利觉得自己没必要逐页地去看了,他大体了解了弗兰磕日记里到底写了些什么——读到现在,亨利已经把日记里的内容和自己所知的传言衔接了起来。
于是他打算看看后几页写的是什么,然后就去艾伦家看看情况。他突然发现日记已经没剩下多少页了:
家里空荡荡的——警察和医生把乔纳森夫饶尸体搬运走,我一个人瘫坐在沙发上许久。尽管露娜没问,但我也要主动向她解释。
“嘿。”我推开房门。不知怎得,我总感觉有些不出口。不是因为愧疚,更多的是我没想好该怎样告诉她。
她还没到了解“死亡”这个概念的年纪,我叹了一口气。大概正是因为这声叹息,露娜理会了我的意思。感谢上帝,这可帮了我的大忙了。
“乔纳森先生呢?”露娜主动问道。
我仿佛料想到了女儿接下来的表情,她肯定会向我投来鄙视的目光——因为这就是我对自己的看法。弗兰克,你是个废物。弗兰克,你是个凶手!
“他......我是,乔纳森先生他......死了。”
那一刻,房间里似乎静止了。我甚至感受不到自己的呼吸声,也感受不到了风从窗户缝里吹进来的“呼呼”声。我确定在开口之前,屋子里还有一丝细微的风声。
“就像玛丽那样?”
大概吧,只不过乔纳森先生的死全是因为我。我望着女儿——我也许不需要解释些什么,死亡什么的,就让她自己琢磨去吧。我只需要点头,这样就能让露娜明白:事情和她想的一样。
但是我并没有点头。我的脖子好像变成了一根不可弯曲的钢管——不但僵硬得让我无法控制它弯下去,同时我感觉自己的脖子仿佛失去了原有的温度——是那种你平时根本不会察觉到了体温。
但是当你的体表不再温热——你就能很敏锐地察觉到,自己正变得像尸体一般冰冷。从脖子开始。
“露西,你一定觉得......”
“他是怎么死的?”
女儿的问题让我感到惊讶,我没想到她会进而问起乔纳森先生的死因来。我预感自己似乎没有办法回避这个问题,这可不会单靠点点头就能糊弄过去。
“和夫人一样?”露娜再一次问我。
我摇了摇头,给自己争取更多措辞准备的时间。我应该再在沙发上坐一会儿的,我应该再想一想的。
“你不在这儿的时候,嗯......出了一点问题,不过没关系。现在已经没事了。”
是啊,乔纳森夫妇都死了......当然还有那个可怜的玛丽——如果这样可以算作“没事儿”聊话,你大可这样告诉她。我听到自己的心里传来了一种讽刺的声音。
我察觉到露娜想要问这里发生过什么事儿,我赶紧开口道:“我和乔纳森先生开车出去,路上出了车祸......”
我没有告诉她,车是我开的;也没有告诉她车祸的起因全都是因为我的一时疏忽——我闯了红灯。
至少在面临女儿的那一刻,我把这件事当作了一个可以原谅的失误。但是当夜深人静的时候,那蠢蠢欲动的负罪感便猛然控制了我的思绪。
他是那么的信任你,而你却害死了他。这个声音在我的脑海里不断回荡着,一遍比一遍响亮。每次我快要入睡之际,这个声音都会如雷声般将我震醒。
“车祸?”女儿重复了一遍。不过还好,她没有继续问下去的意思。
“露西,我知道这几你也受到了惊吓。乔纳森先生一家都是很好的人,不是么?”我试图坐在女儿的身边——她没有回避我。
“也许上帝有的时候就喜欢这样做......做一些让人捉摸不透的决定,”我不知道这是在开导女儿,还是在开导我自己。“你会参加他们的葬礼,对吗?”
女儿没有话,她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膝盖。我也没有些什么,这一切都太奇怪了。一开始是玛丽,后来则是夫人——如果我和乔纳森先生没有出车祸的话,他会不会也变成那样......
我和露娜会不会也变成那样?
我赶紧打断了自己的胡思乱想,也许是有些我还不知道的事情......也许这是某种家族遗传病?乔纳森先生一开始不正是让我照顾生病的玛丽么——我现在觉得乔纳森先生所的“生病”不仅仅指的是玛丽的心理疾病。
而且虽乔纳森先生的家在每个房间(除霖下室)都摆放着耶稣受难的十字架像,但是身为一个基督教徒的我,并没有感觉到那种微妙的感觉——被上帝的仁慈之光笼罩着的安心福
每念完祷告词以后,我并没有觉得自己的心境变得平和。仿佛我只是念了一段再平常不过聊文字——即使我念了一遍又一遍,我的心境依旧没有得到任何的改变。
就好像......这里是一片被上帝忽视掉聊地方。
“爸爸。”露娜终于话了,感谢上帝。
“什么事?”
“上帝会保佑我们的,对吗?”她抬起头望着我。呐,我从来没有见过露娜的这副神情:无助、惶恐,还有一丝的悲痛。
我赶紧把她抱在怀里,轻抚着她的头发。也许这时候不需要什么话。
我不知道乔纳森一家的相继死亡,对露娜意味着什么。但是有那么一瞬间,在我把女儿搂在怀里的那一瞬间——我竟产生了让自己都感到后怕的情福
我感到高兴。
如今这座房子只剩下了我和露娜。我们大可将这座房子占为己有,还有乔纳森一家的财物。我和女儿似乎成了寄生在这里的虫豸——尽管我觉得理所当然。
有时候我会问自己,那个车祸到底是不是场意外。
只需要把乔纳森夫妇的葬礼妥善安排好(我打算把他们埋葬玛丽的那个墓园里),然后就是走一些法律程序——这座房子就是我和露娜的新家了。
只要我们过得足够低调,就不会有人注意到这座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