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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民们全都盯上了丁之航手上那卷明黄色的丝帛,不少年长的人脸上都露出了慌乱的神情,年轻一点的虽然什么都不知道,但从旁人眼里还是看出了事情的严重性。
丁之航清了清喉咙,起身念道:
“丞相丁公兆海,辅佐先帝登基,平乱北疆,克定南域,海内咸平,四邻威服,又任太子太傅,授朕弓马战阵之术,定国安邦之能,实则大恩。”
“公淑慎性成,雍和粹纯,温良勤勉,敦厚端庄,为人臣典。今年老功高,特赦回乡,赐号文隐,父终子继,世袭罔替。
“另赐白银三千两,蟒袍铜鼓,丹书铁券,蛮州定武郡平乡县丁家村之地五百亩,食邑百户,境内令法,皆由君出,皇室不问。”
“成武四年,大凉皇帝衡,立。”
丁之瑶简直要给跪了,这不会是大哥自己写的吧,她纵观古装剧,从没见过这样的圣旨。
话这玩意应该是圣旨吧。
这给丁兆海的权力也太大了吧,文隐公这个爵位世袭罔替就算了,还有蟒袍铜鼓,丹书铁券,特别是最后一句,那就是赋予她们家在丁家村这百户人中的绝对权力啊。
就算他们闲得没事把这些人全砍了,那在律法上也没有问题。
太可怕了。
而且,既然这皇帝对丁兆海这么推崇,那又干嘛要给他发配回来呢,甚至让一个堂堂世袭公爵家混成现在这个鬼样子。
她们不要面子,皇家也不要面子吗?
就在她震惊的时候,丁之航已经让洛雨把那张丝帛塞在丁春勇手里,又在盒子里取出另一沓文书,“这第二件事,大家应该有准备了。”
“刚才的诏书上得明白,我文隐公一脉,在丁家村拥有五百亩私地。另外,村里正好一百户人家,按照大凉律法,需要上缴田赋和承担徭役。我爷爷和父亲都考虑到大家同族连宗,并没有这样要求大家。”
“现在,既然我丁之航已经不是丁家族人了,那就还是该怎样就怎样吧。”
“不过看在这么多年乡亲的份上,再给你们一次选择的机会。”
“服从我,或者,明日之内离开丁家村。”
此言一出,村民当中一片哗然,丁家村又没金子,要是有本事离开,那谁愿意呆在这儿?
可惜他们都只是些普通农夫,失去了房子和土地,还怎么活?
“这……这怎么办啊!”
“三叔公,春勇,现在怎么办?”
“你们倒是话啊”
村民们急坏了,可是三叔公和丁春勇却像是傻了一样,只是直勾勾的看着那卷圣旨。
三叔公像是见了鬼一样,不停的喃喃自语,“不应该啊,不应该啊,他……陛下怎么还会给他这种东西……不,不可能,一定是假的!对,假的!”
他猛地从地上跳起来,伸手就去抓那卷圣旨,“大家不要听他胡袄,他假传圣旨!”
“老二,老三,春勇,快把假圣旨毁掉!”
丁旋和丁旅一听,也反应了过来,也要去抢,然而洛雨早有准备,一脚勾在丁春勇的脚弯上,轻而易举将圣旨拿了回去。
丁之航也不恼,像是看戏一般看着丁蜀家父子三人在堂中嚷嚷,顺手展开手中的名册,“这是诸位的民契,明日要离开丁家村的,记得来找我要回去。”
“洛雨会送你们去县上,重新造册。想证明这份圣旨是真是假的,届时也可以跟去瞧瞧,看县令大人如何分辨。”
“至于又不走,又不听话的。”
“呵呵——”他看了眼丁宇,“我文隐公一脉,便是丁家村的王法!”
“不可能!陛下不可能给丁兆海这样的圣旨!”三叔公还在咆哮。
丁之航不耐烦的瞪辽他,“当年你在圣上面前诬陷主子的时候,确实想不到自己只是颗棋子,而且是博弈双方都不怎么看重的棋子。”
“你不过是运气好了些,在圣上需要的时候出现在了圣上面前,还真以为自己算得上号人物?”
“没有行辈的赐姓家奴,还敢自称丁家族长,在列祖列宗面前叫嚣,实在放肆!”
“洛雨,让他们滚!”
“是!”洛雨推刀出鞘,“自己滚,还是我们帮你们?”
丁旋:“……”
丁旅:“……”
三叔公还想继续叫嚣什么,却被自家老三一把搂住,“爹,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咱们先去京城和大哥,四弟汇合,回头再收拾他们。”
丁旋也不敢跟洛雨硬杠,他现在的头发还散着一大缕呢。
两人连拖带拽的拉着三叔公,又抬着丁宇灰溜溜的出了祠堂。
丁之瑶看一直坐在桌子边上喝茶,祠堂里发生的一切对她来不是很真实,此刻她觉得自己就像是置身在宫斗剧剧组,一脸懵逼。
丁家大哥这一连串的反转中夹带的信息量,略大啊。
想到这一点,她不由得又去打量这个深藏不露的大哥,却见他正抬头看祠堂中间的祖宗牌位,冷毅的眼神底下流过一抹不易察觉的疲倦和悲伤。
丁之瑶心里咯噔一下,顿时从空洞的状态恢复过来,按丁之航自己那种爱操心的性子,他其实并不想这样和村民撕破脸吧。
或许他在山上就知道,如果插手进这件事,总会难免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当时,他想选择的是忍让。
可是自己的强硬让他不得不也跟着强硬起来,他做的一切,其本质只不过是为了保护自己而已,既然如此,自己有什么置身事外看大戏的理由?
丁之瑶站起来,第一次主动拉住自家大哥的胳膊,也不知道该点什么,只是轻声喊了声,“哥。”
“嗯。”丁之航一怔,脸上的寒意顿时散了几分,他反倒安慰丁之瑶道,“瑶儿没事的。有大哥在,你想在丁家村干什么都可以。”
“嗯。不管我们现在的丁氏一族认不认我们,祖先就是祖先啊。我想,就算是爷爷还在他也不会不认我们的。”
“当然。”丁之航笑起来,似乎心情好了一点,伸手揉了揉丁之瑶的头,“咱们回去吧。”
“嗯……等等!”
丁之瑶刚一转头,忽然想起刚才在厢房看见的那些茶具和酒器,那都是丁兆海置办在这里准备召开族会用的,现在双方都撕破了脸,不如只留下祭器,其他能用的拿回宅子里好了。
干就干,门外还站着十几个目瞪口呆的少年,他们是刚才选择了丁之航这边的人,现在心情很复杂,也不知道该干点什么。
丁之瑶一,这帮人立刻麻溜的冲向厢房,也没问祠堂里的东西能不能拿,一人一袋抗上就走,直奔丁家大宅而去。
丁之航简直哭笑不得,“妹,你把这些拿回去有何用处啊?”
“反正放在这里也用不上啊,拿回去咱们可以在上面重建一个祠堂,难不成他们还能让咱们不认祖宗了?”
“嗯,有道理。”丁之航点点头,深思片刻之后招呼洛雨和日客额,“既然如此,祭器也是我们家置办的,不如也拿走好了。”
丁之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