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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之瑶,巴沙和紧随其后赶到的影子,哑奴一起冲进了海云寺,黑漆漆的寺庙跟闹鬼似,除了正殿佛祖金身前的长明灯之外,看不到一丝丝灯光。
而此时的燕晖也已经发现了不对劲。
“大哥,海云寺似乎不太对劲,咱们去佛堂等消息吧。柠儿应该很快就会带人过来……”
“燕晖,那个女的,是谁?”
燕晖停住脚步,疑惑的看了眼答非所问的杨元道:“你的哪个女人?”
“景柠的远亲,呵呵,应该不是吧。或许她才是那个真正的钦差,京城的武郡主大人。”
“那又怎么样?”
“呵,我的傻兄弟,如果她是,那么她就得跟你一样——去死!”
燕晖听到“跟你一样的时候”就开始扭头狂奔,杨元道冷漠的回头看着他的背影,却也不追。
很快,转角处传来砰的一声闷响,很快一个光头大和尚扛着燕晖走了回来。
杨元道跟那大和尚对了个眼神:“圆性主持,梁修死了吗?”
“安排睡下了,喝了我的安神茶,不会醒过来的。阿弥陀佛,杨施主,佛门清净之地,还是不要见血的为妙。”
“知道了,把燕晖交给我吧。”
杨元道面无表情的推开走廊尽头的房门,里面的茶案上已经摆好了酒壶和茶具,他将燕晖扔在蒲团旁边,自己在主座上坐下,一丝不苟的煮起茶来。
“这壶酒是你的,快一点,我赶时间。”
“江州老酒,闻起来是三十年的陈酿,用这东西送我上路,您倒是挺够兄弟的。”燕晖疲惫又自嘲的揭开盖子,闻了闻:“这酒能喝,只是我想不明白,大哥您为什么要这么做。”
不问还好,一问杨元道却激动起来。
“燕晖你还有脸!”
“要早知道你是官道上的人,我绝不会让杨家跟你有半点的瓜葛。”
“京城地动,若不是江州的百姓护着你,你早死了!可现在呢,你加他们的赋税,把他们的粮食,棉布一股脑的往京城运,强征各地的壮丁替你修城墙,养牲口。京城人是人,江州人就不是人吗?”
“燕晖,你在你父皇面前是长脸了。可你知道现在老百姓在私底下都怎么我们吗?”
“走狗,爪牙,鹰犬……有一个是好词儿?”
“我杨家在江州的江湖上有百年的好名声,绝不能败在我手里!”
“所以,你想杀了我,把江州交给皇长兄。你觉得皇长兄能让江州的百姓过上更好的日子?”
杨元道给自己冲了杯茶:“官道上的人,没有好坏。至少他现在坐拥中州蛮州,手里又没有京城需要救济,我想不出有什么是需要江州百姓给他们提供的,赵允承占领了湖州,不也没把湖州人怎么样吗?”
“那要是皇长兄输了呢。”
杨元道呵呵一笑:“成武皇帝不至于拿江州百姓泄愤吧。”
燕晖点点头,苦笑道:“确实是个万无一失的打算,不愧是江州的大侠。”
“可是我的好大哥,你是为江州的人出头了,可却是要京城的人去死啊!难道您的侠义就仅仅只是在这一州之地吗?”
“我征江州的税,只不过是让他们在这个冬暂时不能饮酒作乐。每家过日子的粮,我可一分都没动,这些粮食明年京城也是会还的,该算多少利息就算多少利息。招工全凭自愿,工钱全是二皇兄和梁家自掏的腰包,不比任何一个地方的低。”
“梁老太爷舍弃了自己在湖州所有的产业,把整个金库粮库都掏空了,商行的人也拖家带口跟着他来背井离乡。一群商人尚且知道,一方有难,四方相助,我们这些江湖人反倒不如他们?”
杨元道眼睛里的光闪了闪:“梁修又不是普通的商人,他的钱财本来就是民脂民膏——快点,不要那么多废话,你死之后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安排。”
燕晖放下酒壶,冷冷一笑:“孙博和还向你保证了什么?”
杨元道放下茶杯:“别无其他。”
“那我喝下这酒之后你打算干什么,我总可以知道吧——否则我就不喝,虽然我打不过你,但你要杀我就必定留下痕迹,等柠儿她们见了,你在江州武林的名声也保不住了。”
杨元道抬起眼皮,不屑的瞄了他一眼:“你以为给你灌下这壶酒是什么难事吗?不过看在兄弟一场,给你个体面罢了。”
完,他显然失去了谈话的兴致,绕过桌子向燕晖走去。
燕晖心中一凉,用力将酒壶掷向他,拔腿便向门口跑,一边放声大喊:“救命,救命……”
杨元道烦躁的揉了揉额角,用脚一搓,地上的酒壶如飞蝗一般击中燕晖的后背,将他重重打倒在门板上。
他从怀里掏出一丸药:“幸好我做了两手准备——我可以告诉你。”
“景柠他们会查到你是被燕阳他们那边的毒药毒死的,而我会以报仇的名义让程重和方毅带兵出征,把江州大营带进吴楚一的包围圈,再以梁修的名义发信让湖州大营来救援。梁修和你的飞鹰我都已经杀了,京城想要知道江州的情况至少得一之后。”
“能吃掉多少兵,那要看孙博和他们自己的本事。”
“我嘛,会被俘虏,等吴楚一进了武都郡,会在行刑前让我做选择,若不归顺他们就杀了江州所有的武林人士,百姓也要被惩罚。若归顺他们,则放了所有人。我会艰难的为了全江州百姓放下为你报仇的事儿,为孙博和管住武林里那些不听话的势力,顺便除掉那些看不顺眼的家伙。”
“至于将来……”
“要是燕阳赢了,江州五个一流世家就会变成唯一一流世家。要是你爹赢了,我身为你的结义兄长,也不会被过多的为难。我为了杨家能够立于不败之地,简直绞尽了脑汁。这份苦心,你根本不会明白。”
燕晖简直惊呆了:“你……你还是那个跟我结拜的杨元道吗?”
“是啊。若不是一时失手跟你插了香,我又何至于从一个世家少主沦落为你这个皇家少爷的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