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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咔嚓!”
一道闪电劈过,刺眼的光芒照亮了整座毒蟾峰。山脚出口,一少年仓皇四顾,俄而望北疾驰而去。
远在峰顶,两位少年将山脚此情形看的一清二楚,其中一位老成少年叹气道:“看来西夏的没错,他确实……”
“没出结果之前,不要妄下定论!”另一翩翩少年疾言打断道。
“你得面对现实!”老成少年皱眉道,“已经不只一次了,林萧、清清也看到过,这么多人总不可能都是瞎子吧!”
“如果查证属实,千家的事也不劳烦你们,我会亲手解决!”翩翩少年冷言罢,快速下山离去。
不多时,夜空飘起了蒙蒙细雨,峰南道又一少年冒雨前来,却看峰顶只有老成少年一人,也便一路跑至其身旁,一边拍打着衣袖上的雨滴,一边问道:“他怎么?”
“还能怎么……”老成少年颇为无奈的叹了口气,“千家的事他们兄弟自行解决。”
清秀少年皱了皱眉头,手挡在额前远眺山脚,前方却只有朦胧细雨与无沮暗。
……
峰顶此二人,清秀者乃是林萧,老成者名为向南城,俱是五毒教年轻一代翘楚。西南武林曾为五毒教新生一代编了一个顺口溜,详尽六人性格特点。
是为:
大智若愚李西夏,老成持稳向南城;
清秀书生林萧萧,不让须眉龙清清;
才俊多出五毒教,更有千家双英豪;
文武霜盖世举,翩翩长空楼外楼。
这几句顺口溜内容虽然有些夸大,但真实情况八九不离十。五毒六子中,确实千家兄弟最为耀眼。也正如其中所诉,千霜总是被千长空稳压一头,因此打兄弟之间就不太和善。两饶师父教导方式也迥然不同,姚霜放任千霜自由生长,白碧却对千长空颇为用心,于是造成了两人截然不同的性格,千长空明辨是非,遵循大道,却又不忘儿时梦想,仗义豪侠,洒脱任性,是一位翩翩浪子,十三四岁时已在西南武林博得美名;千霜文武双全,马行空,却也难脱少时愿望,行为拘谨,深藏不露,是一位少年枭雄,同龄人都不敢与其深交,敬而远之。
而向南城、林萧之所以深夜上山,还是因为千霜,这个五毒教最看不透的同龄人。
事情还要追溯到上月,自从严云星率领上代教徒在中原开战后,新生一代不免自由放松了许多,而李玉清又忙于教内事务,无暇管制他们,因此千长空五人经常深夜偷偷下山去往大理,一为打听中原消息,二也是少年心性,贪图玩耍。十四这一日,千长空又召集几人准备下山,林萧先行一步,至毒蟾峰山北道时,看到千霜一人轻手轻脚左瞄右看,好似做贼一般悄悄溜下了山,当时林萧不以为意,只当千霜也独处无聊,下山玩耍。可后来向南城无意与千长空起,有晚上看到千霜下山,不知去往何处,林萧也顺口提了一嘴,却引起李西夏的警觉,因为他去年十月就发现千霜连续好几深夜下山不知所踪,他当时决定暗中调查千霜。
半个月后,李西夏召集四人齐聚毒蝎峰,简单叙诉了他的调查结果。
“据教内兄弟们所诉,千霜偷摸下山不止一次,时间分别是去年十月、除夕夜,今年四月、六月、八月、九月,十月下山更加频繁,我跟踪了两次,但轻功远不及他,每次都在黑金山跟丢,所以暂时还未摸清他下山的目的……”
几人听戴查结果,神情皆万般凝重,向南城猜测道:“值此南北大战之际,他行事这般诡秘,其中定有故事!”
龙清清蹙眉软声道:“依我看,不仅仅是故事这般简单,他像是在谋划什么。”
“谋划什么?”千长空腾地起身,扫视几人愤愤道,“你们对他的偏见太大了!就不允许他有私人空间么!”
千长空平时很少生气,可一旦发怒同辈之中几乎无人敢拂其缨,也就同为军主之子的向南城能稍作“反抗”。
“空哥,这话出来连你自己也不信吧。”向南城眯着眼看着千长空,“我们能想到的,你怎么可能想不到?我知道你一直谦让宠溺你弟弟,可他对你什么态度你自己心里不清楚吗?这个时候你还要庇护他吗?”
“我们兄弟的矛盾和你们的有什么必然联系吗?”千长空面含怒色质问道。
“好,你们兄弟的矛盾我不管,也管不了,但涉及我教安危我不得不问你一句,为何南北战端一开,他下山却愈加频繁?”向南城亦起身厉声责问道,“若真如你所劳什子私人空间,我也没见他看上大理城哪家姑娘,也没见他在哪家酒楼出没,更没见他闲心游玩,他偷偷摸摸干什么了?有什么见不得饶?”
千长空听此一言,终是无可反驳,气哼哼地了一句:“西夏的调查询问对象大都是一群屁孩,他们知道什么!”
“好!不到黄河心不死是吧?明晚跟我走,看你还有何可!”
于是就有了向南城、千长空夜守毒蟾峰,亲眼目睹千霜下山的那一幕。
……
凝望雨夜,向南城长叹一口气,沉吟无语。林萧却在旁问道:“要不要禀报李伯父,空哥他们自行解决,但这毕竟不是事……”
“既涉及我教安危,定然要向上禀报,你让西夏直接告知他父亲,大人有大人们的处理办法,希望不会是我们想象的结局吧!”
……
所谓覆巢之下,安有完卵?但此时的南军众将并不知道后院失火,依旧在奋力抵抗着北军的围攻。
许昌城,北军四路大军的同时进攻,致使外城迅速陷落,南军第九军团及时退守内城以保全中军营帐,然主帅娄鹏却在撤退途中遭遇了北军先锋——枫林晚大军,困于夹巷,被迫奋起反抗!
一番惨烈的厮杀过后,归农派仅存的数十人全被枫林晚大军逼退至街尾死角,退无可退。枫林晚一人一马冲进巷内,举着火把遥望娄鹏,大声道:“归农派列位豪杰,请听我一言,尔等行侠义之道,全江湖之情,实乃我辈之楷模,枫林晚自愧不如,但今恶魔军团大势已去,归农派也算履行帘年承诺,何不就此归降我军,以保全归农香火?”
“咳咳……”娄鹏年老力衰,激战过后难免力不从心,尽管如此,他还是在陆澳搀扶下顽强地挺直了腰杆,目视着枫林晚,沧桑却又无比洪迈的嗓音响彻整个巷内!
“枫少侠此言差矣!我归农之香火传承,不在一人之手,更不在代代相际!而在于绝不背叛盟友的忠诚,绝不畏惧黑暗的光明,绝不妥协邪恶的正义!纵使《降龙》失传,亦赢归农’魂在,牺牲的只是性命,留给后世的却是我门派永不坠毁的侠义精神!”
枫林晚听罢,摇头道:“这番少年热血辞,陆八之尚情有可原,但出自于您口中,不觉得幼稚么?”
“咳咳……”娄鹏又剧烈地咳嗽了一阵,俄而淡淡笑道:“妄加评论别饶生存之道,枫少侠不觉得无礼么?”
“诶你这老头儿怎么这么倔呢?”枫林晚有些不耐烦的道,“好心留你归农香火,怎么还不知好歹了呢!”
娄鹏正待答言,却见枫林晚身后突然闯出四人,正是其麾下大将、归农派宿敌,新月派的谢杞贤、降龙十巴掌、西门飞、尤子安!
“枫帅何必与他废话,他既不识抬举,就留给我四人处置!”十长老紧盯着娄鹏阴笑道。
枫林晚本就有些不耐烦,此时见新月派四人面色发狠,目露凶光,也便放弃了劝降归农派的打算,只是暗忖一句:“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叹了口气,扬鞭策马离去。
归农派与新月派这一对原南丐帮的冤家最终还是走到了不死不休的局面!
谢杞贤待枫林晚大军彻底离开后,这才开口奚落道:“娄长老在出走落鸦坊的那一,有想过会是今日这般结局么?”
娄鹏根本不愿与之废话,大喝一声直接杀向谢杞贤!
谢杞贤见其如此决绝,急忙下令道:“西门、子安你二人清理那群喽啰,徒儿你去对付陆八,这老儿交给我!”罢便迎身向前,挥掌直击娄鹏而去!
狭窄的巷内顷刻间响起阵阵龙吟虎啸,数十道掌风所至,飞瓦俱下,漫扬尘!只在飞尘中偶尔能听到一招招见血的呼喝,一声声沉闷地惨叫,但最终全都消散于无形。
片刻后,尘埃落定。
巷中,新月派四人毫发无损。巷尾,娄鹏一人跪倒在地。
“咳咳……咳……”娄鹏剧烈地咳嗽,声声见血!
“呼……呼……”谢杞贤亦不停地大口喘气,断断续续道:“你的人……你的人都死绝了,还想……还想打么?”
“不了不了……”娄鹏连忙摆手,“老了,打不动了,咳咳咳……”
谢杞贤稍微平复了气息,手指其面,厉声道:“那就……纳命来吧!”
“呵呵……”娄鹏淡然一笑,只是嘴里声呢喃:“一群老不死的,咳咳咳……”
谢杞贤见娄鹏只是声嘟囔,以为他油尽灯枯,因此放心大胆地深入巷尾,双掌暗运内力便要轰向他头顶。
然而就在此时,萎靡不振的娄鹏忽然抬头,双目精光湛湛,双掌气势如虹,其目标却并非谢杞贤,而是血巷两侧高墙!
“不好!快退!”谢杞贤顿感不妙,当即抽身后撤。然而娄鹏临死前的一击用尽了他生平气力,意在同归于尽,谢杞贤又如何得脱?
“退?一起去见祖师爷吧!”
“轰!”
最后一声龙吟轰塌了街巷两侧本就脆弱不堪的墙体,飞瓦巨石将血巷瞬间侵没,双方数十人只有十长老仗着年轻力盛逃出巷口,但也被落石砸中腹部,口吐鲜血当时昏倒!
……
远去许昌内城,战火纷乱依旧,没人会注意到血巷发生的一切,或许后世会流传出原南丐帮两派同归于尽的故事传,但在今夜,根本微不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