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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剑波
我是余剑波,出生在四川的一个小山村里。十八岁,我高中毕业,因下面有两个弟弟在读书,父母无力承担任那高昂的学费,我不得不走上很多人走过的路。我去广东的一家工厂做了工人。由于我任劳任怨,对工作负责的态度让主管很赏识,一年后,我提升为主管,工资也长到了七面块一个月。我很努力的工作,很努力的学习。工资大部分都寄给家里。
我的长相不差,应该是帅气的那一种。厂子里有许多女孩儿都喜欢我,我对他们没意思。有大胆的向我表白的,也被我拒绝了。于是,他们也成为了远远的赞赏。不是我不想,只是他们都不是我喜欢的那种。
二十一岁过了三个月,也就是那年的七月,主管说厂里招来了一批学生,是来做临时工的,在开学前就走,让我们对他们加强管理。
学生们都只有十六七岁,成天脸上乐呵呵的,工作的时候还跟在学校一样,与旁边的人讲话,说一次两次也听不进去。我们的员工也很喜欢这样的孝子,是的,他们还是孩子,干净得比浆洗过的白纸还要不染。其实我也很喜欢他们,与他们相比,我已经老去了。这其中有一个成了好几个老大头疼的对象,那就是夏妮。
夏妮,十七岁差五个月,她爱笑,爱讲话。每一条生产线的员工在不用一天的时间里都会成为她的朋友,或者说她的倾听对象。她换岗位的频率已经是她同学中的第一位了。连换了三个老大,她丝毫没有收敛。直到有一天英姐指着穿着松松大的厂服的她对我说,“剑波,给你换个人,我实在是受不了了。骂又不能骂,打又不能打。可我需要效率啊!”我侧身走过,仔细看了一眼与旁边同学聊得正欢的她。巧笑倩兮,明蛑流转,顾盼生辉却还是干净清泉。我想也没想,就一口答应。
和别的老大一样,我给她调换了好多岗位,但很快的,她都能与旁边的人打得火热。就算做为主管的我从她身边经过或者停在她身后,她也能旁若无人的继续她精彩的口才。我决定治治她。故意跑到上方给她多流了些产品,她一个新手,再怎么努力也是做不过来的。
中午下班的时候,她也要走,被我强留了下来。
“我下午上班的时候早点来就是了。”她理直气壮的说。
“不行,这是规定。”我的态度强硬。
她见我坐下来帮忙,也只能心不肝情不愿的坐下来。隐约,我看到她的眼眶红了。
等全部做完,午饭时间已经过半,等我们赶到食堂的时候,大都已经吃完往回走了。我比她慢一步,看到她站在那里擦眼泪,我走过去问,“怎么了?”没想到,换来的却是她的嚎啕大哭外加力度不大的捶打。边哭边说,“都是你,都是你,这下没饭吃了,你满意了。呜…”原来,她哭就为了这。我不禁失笑。
“我没饭吃了你高兴了。”她怒看着我。
“啊哈哈。”他听了我的理由大笑出声,引来旁边过往人群的注目。而她,哭得更凶了,“别哭,别哭。”我笑成了大喘气,拍着胸口边安慰她,“你别哭了,我请你吃好吃的。别哭,本来长得就难看,这一哭更难看了。”
“吃什么?你才难看呢!”她边擦眼泪边问。
我歪着头想了一下,“嗯,我请你到外面吃炒饭去。”
这丫头,大概是恨及了我,竟然点了两个人的份,饭量也不小,吃了三大碗,记住,是大碗。
我看着她有些红肿的眼睛说,“丫头,你挺能吃的。小心以后嫁不出去。”
吃饱了肚子,她心情大好,之前的仇呀恨呀早抛到九霄云外去了,她说,“嫁不出去就嫁给你。你得管我的饭。”
我笑着说,“你这么能吃,我可养不起。”
“那不行,养不起你就多干活。”我笑,她也笑,在毒辣的阳光下,笑容在她干净透彻的脸上显得格外的灿烂。那么一下,就晃了我的眼。
下午的时候,她稍微收敛了一些,还是时不时的与旁边的同学讲话,我没再责怪她,见她那时产品有堆积的时候,就会站在她旁边拿起一块帮忙。
她是新手,再怎么努力,还是不能跟上前面人的速度,晚上下班的时候还是有产品堆着,这一次,不用我说,她自觉留下。而我说,“你先走吧!等一下又赶不上饭点了。再哭,我也没钱请你了。”
她摸摸头,觉得说的有道理,“好吧。”蹦蹦跳跳的走了,看着她欢快的背影,我笑,心无沉府的傻丫头。
第二天,那位原来在她旁边的同学被阿英看中,于是,换来了一位女同学,竟是她的最好的朋友。两个好朋友在一起,话肯定特别多。我无意中听到他们好久没吃过米线了,我知道,她们还都是学生,家里带来的钱估计早就花光了,而工资是不会发放到她们手上的,都是老师在管理。中午的时候,我说请她们去吃米线,她们是喜出望外,这丫头,竟又是三大碗。
我问她的朋友,她在学校也这么能吃吗?她说,不是,只能怪工厂里的饭菜没油水。是啊,我刚来时也是吃不习惯,工厂的口味差也就算了,还有卫生也很差,是吃不饱的。
回来的时候,她对我说,“余剑波,你做我的男朋友吧!”
这女孩真大胆,真直白,那样难为情的话,搁她一个女孩子嘴里,竟毫不扭捏的说了出来,我笑,只当这是孩子话。我问她“你再过一个月就要回学校读书了,到时候我们怎么办?”而我更知道,她还不到十七岁。我们之间绝不可能。
她好似早就想好了这个问题,“写信,写信就好了。”
我只能笑她的幼稚,把什么问题都想得那么简单。我拒绝了。可是,接边一个星期,她每天都在对我说同样的话,哪怕我对她的态度还是那么明显的拒绝,她还是对我说:“余剑波,做我的男朋友吧!”
每天,我下班回到宿舍,脑子里,总会想到她的脸,她的眼,她的全部。我竟然该死的想要答应她,想要做她的男朋友。那天,她没有再对我说做她男朋友的事,我等到下班的时候,她也没说,于是,我急了,跑过去对她说,“夏妮,我答应你,我做你的男朋友。”那一刹那,我看到了她眼中的欣喜。于是,我们成了两情相悦的男女朋友。
妮妮说,等她发了工资,她就请我和琼去吃炒饭。我当时只以为她只是因为吃了我太多次不好意思而说的客套话。不曾想,她真的请了。说是工资,她总共也不超过四百块,而老师才发给她九十块而已,我哪能真让她请啊!付帐的时候,我们争了起来。我说,从来都没有女朋友请男朋友的道理。不然,男朋友很没面子,别人会瞧不起那个男人的。这样,她才让我付了钱,出来后,还坚持把钱给我,她说,现在没人看见了,你不会很没面子了。你说,她傻不傻。
妮妮,是我对她的爱称。她很依赖我,也很任性。可我却愿意,让她依赖,让她任性。如果,可以这么一辈子,保偿不是一种幸福。她是个单纯的人,我们出去约会的时候,她大都叫上她的好朋友琼。我有时候说说她,可她都说,“琼一个人会无聊的。再说了,带上她你就有两个美女陪你了,你多有面子。”
她哪知道,她的好朋友看向我的眼神,早已超出了一种对好朋友男朋友的范围。见她这样说,我也不好多说什么了。只能尽量与琼保持距离。
妮妮说她想要去看海,她和我一样,生在内陆,没有机会去看看大海,我想,我们离海也近,于是答应在她们回学校之前带她去看海,当然,同行的还有琼。
也许是老天看我太过幸福了,有点看不过去了,老天决定给我一个拐骗幼女的惩罚。
那天,我们兴高采烈的相约去看海,没想到,我们出了车祸,妮妮被弹出车窗外,而我,上半身瘫痪,连坐直,都需要费一翻力气。等我醒来是在七天以后,我的第一件事就是确认妮妮没事。琼说,她没事,她已经被老师送回家养伤了。我放心了。
肇事者负责我的医疗费用,工厂也给了我二十万,可是,再多的钱也不能令我的人生圆满了。妮妮来过信,问我的情况。我不愿意让她看到我这副丑样子,于是,我一封封让人全退了回去。我也没有回过工厂,请求领导说,就说我不在了。这是个残忍的决定,对自己,更是对妮妮。
琼问我为什么要这样做,我说,我不爱她了,做为女朋友,在我最需要的时候她不来照顾我,不来看望我,连我是生是死都不知道就回家了,我恨她。琼说,确实挺可恨的,以后,她也不是我的朋友了,我没有这么没良心的朋友。我没说话。其实,琼错了,我说的,全是反话。妮妮没事,我很高兴,很开心。我不希望她知道我最真实的状况,因为她太简单,太善良,她一定会为了我放弃她的所有,我连瘫坐在床上的样子都不希望她看到,又怎么舍得让她每天陪着毫无希望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