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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这一片深浓的黑暗无法捉摸,给了顾梨一种沉重的压迫福
她在这个世上,只身一人。没有亲人,没有可以将性命相托的挚友,没有家,没有牵挂,她什么都没樱
她就是一个被滚滚红尘遗弃聊人,被丢到了这个陌生的世界,任她挣扎恐慌,任她自生自灭。
她真的就像那垂死之人一样,疯狂的挣扎,想要抓住一点什么,想要让自己的灵魂有点依停
她紧紧抓住的,是他,从她最初来到这个世界的那一起,就抓住了。
然而,她又觉的他若即若离,缥缈无踪。
她心有戚戚,那种悲凉孤寂、惊慌无助之感,在这个黑夜里,在浑浑噩噩的病中,忽然就被放大了无数倍。
顾梨悲伤、心痛,痛的难以忍住,热热的泪水从滚烫的眼眶里涌出,滑过了她滚烫的脸颊。
她疲惫无力地闭上了眼,孤身一人,前途未知,真的很累。
她又昏昏沉沉地睡着了。
这次不知道睡了多久,等到她再次睁开眼的时候,不知今夕何夕,不知身在何处。
但眼前的黑暗消失了,她看到了一片光亮,她还是在自己的房间里。
顾梨双眼盯着案头上的那一豆灯光,虽然不甚明亮,但她却觉的,是那么温暖,那么温柔,于黑暗中照亮了她,于孤寂中抚慰了她。她一时间竟然没去细想,这盏灯,是被谁点亮的?
直到她听到“吱呀”一声,房门被推开的声响。
与门外呼号风声一起进来的,是晏清那单薄修长的身影。
他一手端碗,一手关上了房门。碗里盛着药,飘散着热气,夹杂着药香。
他走到她跟前,见她醒了,向她温柔的一笑。
“药好了。”他轻柔温和的嗓音在她耳边响起。
见到他,顾梨不知为何,更想哭了。就像是个受了委屈的孩童,初时还能倔强的忍着,然而一见到爹娘,便霎时忍不住了。
她此刻便如同孩童一般,想要平他怀里,把所有的委屈都哭出来。
她本不是个矫情的人,然而,病中浑浑噩噩的时候,她无力控制,只能由着本心尽情释放。
但她还是忍住了,即便眼尾泛红,也没让眼泪落下,更没有平他怀里。
晏清将药碗放在了案上,抬手轻轻抚上了她滚烫的额头。
伴随着他的动作,宽袖轻轻拂过她的脸颊,带来丝丝清凉之感,让她贪恋,让她迷醉。
晏清收回了手,没有话,只是温和地看了她一眼。
他永远都是这样,从容淡定,温柔和暖。
“起来喝药吧。”他在床边坐下,伴随着话音落下,竟然抬起一只手,穿过她的颈下,又揽着她的腰,将她半抱在了怀里。
顾梨此刻也确实没有力气自己起来了,只能被他抱着,依偎在他怀里。
他身上带着丝丝冰雪的凉气,又仿佛沾染着缕缕早春梅花清香。
然而,他身上这淡淡的清雅芬芳,却成了压弯她的最后一根稻草。香味扑入心脾,她再也压抑不住心里的委屈和孤寂。
刹那间,泪水奔涌而出。
她转头,将滚烫的脸颊埋在他胸口。
其实一直以来,她都依赖着他。假如没有他,她无法想象自己该如何在这里过下去。
但他若即若离,如梦似幻,能一直在她身边吗?
晏清原本心无旁骛地想要喂她吃药,见她如此,不禁有些怔然。
他身上衣衫单薄,能感受到自她脸颊上传来的热意和湿意,也能看的到,她那单薄瘦弱的双肩,在微微抖动着。
“怎么还哭了?”他轻声问道,声音里带着几分笑意,似是安慰,也似是宠爱。
顾梨却没回话,抬起一只手,抓住了他胸前的衣襟。
“你去哪里了?怎么现在才回来?”良久,她闷闷的声音才从他胸前传出。
她声音沙哑的厉害,委屈的厉害。
“出去见了一个旧友,早知道你病了,就不去了。”晏清在她耳边回道。
他并不知道她病了,明明她早上出门的时候还没有异样。
“那你会一直在我身边吗?”她此时心灵极度脆弱,竟一时冲动,将这句话问了出来。
她心里忐忑,害怕又紧张,不知道他会如何回答。
晏清听到她这个问题,忽然笑了起来。
“会啊。”他的回答是温柔的,是肯定的。
这两个字,如同一抹阳光,瞬间温暖了她。又如同一缕清风,让她恢复了几分清明。
内心得到了抚慰,瞬间安稳,理智也重新回归,顾梨忽然就觉得,像这样窝在他怀里委屈巴拉的哭,很丢人。
于是,她便转过脸来,抬手就要去抹脸上的泪痕。
晏清却制止了她,没让她用手抹,而是拿出了一块巾帕,轻轻柔柔地为她拭去了脸上的泪痕。
他笑意点点,看在顾梨眼中,忽然就觉的踏实,却又羞涩。
晏清并没有笑她,但她还是不自然地眨了眨眼睛。
“我要喝药。”她沙哑的嗓音道,以此话语,来掩饰内心的波澜。
晏清便端了药碗,喂她喝下。
顾梨喝了一口,忽然抬头看向他,问道:“这是我从仙草堂拿回来的药吗?”
“是。”晏清回应。
顾梨又喝了一口,还是蹙眉:“味道怎么有点怪怪的。”
秦大夫给她带回来的这几包药,都是他们二人亲手配的。因为最近气寒冷,患了风寒的人多,症状也都差不多。所以他们为了节省时间,就会先配好药,给病人诊断之后,如果对症,就会直接给他们药,省得他们还得再去药柜抓药。
秦大夫给她的药就是那些,是她自己配制的,所以味道该是什么样她也知道。但这碗药的味道,就是有点奇怪。
晏清微笑着道:“许是你病的厉害,尝错了。”
顾梨沉思片刻,点零头:“可能是吧。”
感冒的确会影响味觉,很可能就是她尝错了。
喝完药,晏清又将她放回,让她躺在了床上。
他的手从她身上离开,顾梨顿时感到一股凉意向她侵来。
“你先躺着,我煮了粥,去给你端来。”他看着她,言语温柔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