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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夫人就是事事为儿子安排好,才会致使他像个长不大的孩子一般。
不知简玉臻有没有听进清颜的话,猛然一个起身就往暖阁走去,清颜一看不对劲,朝简玉庭喊去,“相公,快拦住二弟。”
话音落下,亦是来不及,简玉臻已经冲进了暖阁,“都给我滚出去。”里面的丫鬟惊慌地鱼贯而出。
“怎么啦这事?”太夫人蹒跚走了进去。
暖阁中还是一股子血腥,清颜忍着腹中不适,跟随太夫人走了进去。孙落桂正看着孩子洋溢着幸福的微笑,她见到简玉臻走进来,虚弱地说道,“相公,你瞧瞧咱们的孩子,可是机灵着呢,那小嘴儿一动一动,真真是可爱极了。”
“你给我起来,说个清楚,这个孽种是谁的孩子?”简玉臻单手拎起那个襁褓,孩子可能是感到不适了,哇哇哇地直哭。
“相公,你这般大声说什么,仔细吓着孩子。”孙落桂撑起身子,埋怨道,“我是你的妻子,这孩子当然是你的了。”
“你还满口胡话,”简玉臻将那孩子往床上一扔,那孩子立刻没了哭声。
“孩子,孩子,”孙落桂拼命拍着襁褓,那孩子总算有了气息,跟猫似地有了响声。
“简玉臻,你发什么疯啊,”孙落桂捡起一个枕头就往简玉臻身上,“这可是你的孩子。”
“你还敢说是我简玉臻的孩子,他是足月的,你我成亲多久,才七个月,我简玉臻没那么大的本事可以生出足月的孩子。”简玉臻红着眼睛说道,那眼神活生生地要吞了孙落桂。
气息比刚刚稳婆说那孩子是足月的还要冷,太夫人脑子忽然懵了,她原本还期待能抱上两个曾孙子呢,现在连一个都不是。
“这里面会不会有什么误会?”她小心翼翼地问道,也许心里就是希望这是个误会。
清颜看向了太夫人,从嫁进来这一年以来,太夫人就从未给过好脸色给她,而碰上了孙落桂这茬子事情,反而满心殷切,好在以后眼不见为净。
“误会?”简玉臻捶着自己的脑袋,扭抓着自己的头发,“我简玉臻根本就是蠢蛋,被你玩在股掌之中,还被你带了绿帽子,我蠢,是我蠢。”
简玉庭看不下去了,这个弟弟这些天刚有点人样,怎么心神又被击溃了,“玉臻,是个男人就不要这般自责,你是个当家的,这副样子如何重整家业?”
说起家业,简玉臻抬起眼睑,瞪大了眼睛,一句一字地说道,“府里的那些产业,你都怎么处置了?给我说实话。”
“奶娘,奶娘,你进来,”孙奶娘就在花厅内候着,双脚都有些站不住了,她进去低首说道,“少夫人有何吩咐?”
“把我孩儿先抱回去,”孙落惨白了脸色说道,她害怕简玉臻拿孩子出气。
孙奶娘抱着孩子离开了。
孙落桂也不害怕了简玉臻,“那些东西我好好地收着呢,相公没事问这些干怎么?”
“干什么?你还敢问我干什么?”所有的怒气推着简玉臻拉住了孙落桂湿汗的头发,“你到底卖了几家铺子?”
卖铺子?清颜望向了简玉庭,只见简玉庭抿着薄唇点头,“今日那些掌柜进了府,都是府中十几年的老掌柜了,说要讨个说法,为何那些店铺都被卖掉了。”
原来是这样,难怪简玉臻会这般气恼了。
“你弄疼我了,”孙落桂眼泪都流出来了,双手伸向太夫人求救,“奶奶,您救救桂儿。”
“臻儿,你给我放手,”太夫人见这场面有些混乱,可是简玉臻没有听她的。
“庭儿,你快快让臻儿住手,”太夫人又简玉庭说道。
简玉庭止步不前,哎,清颜看不下去,在其身后推了一下,惹得简玉庭回头看她,清颜温柔地回了个眼神给他,足以打动打动这个男人心的眼神。
“玉臻,你打死她又有何用?是能找出谁给你难堪的还是能明白她为何要变卖了家业,那些银子又去了何处?”简玉庭一语中的,这个弟弟太嫩了,看事不周全。
简玉臻放开了孙落桂,朝简玉庭一跪,“大哥,是我没用,连这点东西都管不好。”
“你起来,”简玉庭单手提了简玉臻,“男儿膝下有黄金,你怎可这般轻易下跪?你若听大哥一句话,便好好说话,有大哥在。”
清颜觉着简玉庭有一股子别人没有的担当,让她觉得稳重中又不失温情。
太夫人将抽泣的孙落桂揽在怀里,好生安慰,“桂儿,你乖,你刚生好孩子,不能哭的,奶奶会帮你教训臻儿的,不哭了哦。”
孙落桂在太夫人的宽慰中渐渐止了哭声,许是生产太过于辛劳,刚沾了枕头便沉沉睡去。
“庭儿,臻儿,你们跟我出去说话。”太夫人不愿打搅了孙落桂修养,吩咐孙子去花厅。
这事情迟早是要解决了,简玉臻软弱,如果简玉庭不帮衬着些,怕这简府是要落寞了,所以清颜亲自挑亮了花厅里的灯,又给太夫人上了点茶点,垂手而立在旁。
“臻儿,你也太不像话了,那孩子怎么不会是你的,你这般话语以后让桂儿怎么在府中立足,下人们怎么看她?”太夫人一坐下就开始数落起孙子来了。
“奶奶,稳婆说了,这孩子是足月的,孙子刚刚那一推刚好是她要生产的时辰了,您看看那孩子,哪里像是早产的孩子,饶是孙儿是个男子,也能看得明白,奶奶您若不是被人迷了心智,这也看不出来吧。”简玉臻不顾太夫人阴沉的神色。
“臻儿,你放肆了,奶奶有你说的这般庸俗吗?”太夫人不容晚辈质疑自己。
“孙儿现在才明白过来,这一辈子靠着父亲母亲便是没了出息,就该和大哥一样为自己挣下一片天地,如今这境地都是孙儿咎由自取,白捡了个爹爹的头衔,我认了,可是奶奶,你不知道,她居然将父亲留下的产业都给卖了,现在整个府就都是空的。”简玉欣顿首捶胸道,而此时太夫人才听清楚,孙落桂是将的家业给卖了。
她一个猛地起身,眼前一黑,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