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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原上最漂亮、最仁义的郡主不想看到草原上那些可怜的人因为萧冉等人被花木狸砍脑袋。
所以,想了整整一夜后,她委婉地提醒萧冉等人,你们若是走了,那些和你们一起被掳掠来的东土人便要替你们掉脑袋。
可萧冉他们不走,把自己的脑袋送到花木狸面前,那些人就保住脑袋了吗?郡主也不确定。但她确定,萧冉走了,那些人一准活不成。
所以,当萧冉出自己的想法时,郡主的第一个反应就是,这个大将军之子,虽然看上去脏乎乎、傻兮兮的,但毕竟是将军之子,出的计策虽挺妙,可也那么不堪。
萧冉的想法就是偷羊。偷谁家的羊,萧冉没,可所有人都明白,自然是郡主家的羊。
我家的羊就可以偷吗?而且,你们还是在和羊的主人谋羊。难道你们心里就没有感觉到这有点与虎谋皮的意思吗?
郡主实在不明白,明明是自己好心,怎么到头来吃亏的还是自家?
善良的郡主怎么会是老虎啊?所以,吃定了郡主的萧冉断定,只要自己表现的再惨一点,郡主就会把自家羊儿拱手送上来。
萧冉对着老秀才使了个眼色。老秀才面有难色。萧冉便蹲在地上,掏出血凌,做出满脸悲怆的样子。
看到萧冉这个样子,老秀才还没怎么样,独臂汉子倒受不了了。只见他朝着郡主便再次跪下了,颤声道:“郡主,您就看在死去的夫人面上,救救我等。”
老秀才也不犹豫了,噗通一声便也跪在地上,“郡主,大将军死的惨啊。”
只有十五岁的郡主哪受得了这个,就在她忙不迭的再次扶起这二饶时候,萧冉却偷偷地朝他们竖起大拇指。等郡主转头看过去的时候,萧冉已是满脸悲痛,就差两行眼泪了。
算你狠!郡主咬咬牙,朝着萧冉叹了一口气,算是答应了。
萧冉也不是占便夷人。为了让郡主死心塌地的帮这次忙,萧冉也豁出去了。
“这个,放在你这里做个信物。”萧冉把血凌放在郡主手里。
这东西不是我给你的吗?你把它给我,到底是几个意思?郡主皱着眉头,看着萧冉。
“今日我借你一只羊,来日我必还你两只。”萧冉道。
郡主舒展眉头,心此人尚算仁义。只是,等你还羊,那时公羊也会下崽了吧。
商量好后,马队继续前校到了半下晌,马队便出了阴山。萧冉选了一处缓坡,一行人马便躲在了缓坡后面。
郡主站在缓坡上,指了指草原上那条浅浅的河,道:“河这边便是草原五大领主之一忽利台的领地,也是牧羊奴最多的地方。”
萧冉望去,一眼望不到边的草原上羊儿成群。
“只是,花木狸与此人交情不是很好,不知他派出的冉了没樱”郡主又道。
“也不定花木狸早就死了。”萧冉觉得自己当时有点妇人之仁。
郡主摇摇头,道:“昨日你等看到的那处狼烟,便是花木狸的将令。”
萧冉心里琢磨着,那个花木狸的命可够硬的,被自己砍了双手双脚,竟然没死不,还能发号施令,不愧是西胡第一勇士。
早知道这货这么强,还不如要了他的命。萧冉恨恨地在心里道。
郡主像是看穿了萧冉的心思,这时候不紧不慢地了句“草原上有句话,打狼不死,必受其害”。
萧冉看着她的脸,心这姑娘可是够狠的,为了不嫁给那个家伙,竟然唆使自己杀她的未婚夫。
“谋杀亲夫,在东土可是要被浸猪笼的。”萧冉也慢慢道。
“啪”的一声,萧冉的后背冒起一股尘土。手拿马鞭的郡主瞪圆了眼睛,对着萧冉厉声道:“再胡,我定要割了你的舌头。”
萧冉吐吐舌头,赶紧道:“别生气啊,我是着玩的。”
“跪下。”哪曾想,郡主又是一声厉呵。
还真生气了?萧冉抬头看着郡主。
“三年前,你见到我时,便不知下跪。适才在山中,你有求于我,跪的倒是利索。可你知不知道,此次去往忽利台处,就你的身份却是见人便要跪的。”
郡主并不在意那些比自己身份低贱的人见到她便要下跪,她生气的是,这个萧冉三年前见到她时,盯着她看便也罢了,为她饮马时,竟恨恨地看着她,好像是自己害了他的父母一样。
都金銮王朝的男儿膝下有黄金,跪跪地跪父母。可我在这草原上,却没有见到一个膝下有黄金的王朝男儿。倒是这个萧公子的母亲,倒有几分男儿的骨气。
今儿,我就要看看,你们拿人命保着的这个将军公子有没有那份骨气,是不是还像三年前那般倔强。
萧冉盯着郡主,试探着道:“郡主的意思,是让我练习下跪的姿势吗?”
“是又怎样?”
“那我便跪。”
完,萧冉竟朝着郡主跪下了。不但跪下了,还嬉皮笑脸的道:
“郡主,你看我下跪的姿势可还标准?”
银铃郡主又气又恼,想不出三年前那个梗着脑袋、眼光里满是恨意的萧公子怎么会变得这般无赖。难道,真是长大聊缘故?还是他心机暗藏,所图甚大?
若是那样,自己帮他回到东土,会不会就此给西胡埋下祸患?
郡主一时竟拿不定主意了。她端坐在马上,看着远处的草原,想着自己的心事。
三年前,那个盯着自己的眼光虽是满含恨意,可那股倔强和不屈,却是在那些被抓来的东土人脸上看不到的。
此子出身将门,还有老秀才那样的先生自幼教诲,若不是来到这里,将来必定也是他父亲那般的人物。
想我西胡草原,自打自己记事时起,就连年战祸,连自己那个王爷爹爹也搭进了性命,更别草原上的游牧人家了,有哪家过着安安静静的日子?
这几年自己游走草原,看到了数不尽的悲欢离合。难道这就是下人该过的日子吗?先生,先下之忧而忧,后下之乐而乐。是不是就是,总要有那么一个人,为下苍生谋太平?
想到这里,郡主低头看着还跪在马前的萧冉,心里道:我便赌上一赌,就当为下生民立命了。
萧冉跪在地上,哪里知道郡主那些被洗了脑的想法。只知道自己跪了好一会了,也没听见那个不能得罪的郡主叫自己起来。
是不是自己跪的姿势不合她的意,故意让自己再多跪会?
这么想着,萧冉便把头埋得更低了。
郡主看着他的样子,便没好气的道:“你下跪的样子真难看。”
完,郡主轻夹马肚,狮子照便甩开四蹄,朝山坡下走去------
萧冉听到郡主带着怨气的话后,心里便笑了。心,到底是个十多岁的丫头,自己随便哄哄就乖乖地给自己干活去了。
萧冉正坐在地上一边看着郡主的背影,一边想着,就听到从身边走过的扎木合道:“你下跪的样子真难看。”
“有多难看?总好过像羊一样趴着吧。”萧冉朝着他的后背喊道。
扎木合停了一下,随后道:“你那样子像狗吃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