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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四十三章 门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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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毅从御案上拣了几块糕饼塞到水柔仪的手中,笑眯眯地商量道:“朕知道你是个好孩子!千里迢迢到我兴国来,无非是为了与母亲相认。

上回,你从昌国跑了,又千里迢迢地赶回兴国,无非是为了替你母亲解毒。

你看,你母亲是兴国的皇后,你弟弟是兴国的太子,兴国要是玩完了,你母亲和弟弟可就无家可归了。

朕冷眼瞧着,昌皇陛下对你痴心一片,你去求求他,无非是再擦洗几日大殿罢了。

事情若是办成了,回头,朕另赏你一座更好的府邸做奖赏如何?”

水柔仪将手中的糕饼悉数放回到果碟中,脑袋摇的跟个拨浪鼓一般:“不去!不去!您还是另想别的法子吧!”

刘毅立即拉下脸:“当真不去?”

水柔仪坚定地摇了摇头:“不去!”

刘毅一手拄在御案上,一手捏着两鬓,思忖了片刻后,复又扭头笑道:“你既不愿意去昌国,那就去盛国找盛皇陛下帮忙也成。盛皇若是愿意出面,这次的危机可就算解了!”

水柔仪又是摇头:“不去!不去!我------跟盛皇不熟。”

刘毅“嘿嘿”笑道:“你诓谁呢?下谁人不知,当日你在盛国拒婚时,盛皇陛下百般挽留。

可见,盛皇陛下对你也是情根深种的。你去盛皇跟前句话,管保比朕亲自出马都管用!”

水柔仪站起身,拔腿就要跑。

刘毅一把拽住了水柔仪的衣袖,将她按到了椅子上:“你跑什么!你母亲和你弟弟只等着你救命咧!”

水柔仪苦着一张脸,为难道:“我已经有心上人了,不愿再与南宫皓月有任何瓜葛。

我要是去见他,就算不死,也得掉成皮!南宫皓月可不是吃素的!

不然,这次他微服私访,贸然出现在您的地盘上,您还怕他怕成那个样儿!

至于盛皇那儿,我就更不能去了,一来没那个脸面------二来,我确实不愿意去。”

刘毅急的猛拍桌子,大声喝道:“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就眼瞅着兴国走上绝路?”

水柔仪嘻嘻笑道:“哪能啊!兴国不还有高哲嘛!高哲的能耐可比我大多了。”

刘毅半眯起了眼,眼珠转了转,顿了好一会儿,才拉长尾音叹道:“这个高哲自从失踪后,至今未露过面,朕上哪儿找他去?你这个臭丫头,非要逼着朕给你下跪才行?”

罢,刘毅作势就要跪下身去。

水柔仪懒洋洋地坐在椅子上,直勾勾地瞅着刘毅,并未开口拦阻。

刘毅干咳了两声,佯装方才什么都未,不悦道:“昌国和盛国,你都不愿意去,你可是有了什么高招?”

水柔仪喜的拍手:“微臣等您这句话已经等了二十多日了!

您方才都了,这事儿是因微臣而起,微臣岂能带累兴国的百姓?只要您放心地让微臣去做,微臣保管让您满意!”

刘毅狐疑地看着水柔仪:“你当真有良策?”

水柔仪站起身,嘻嘻笑道:“陛下尽管将心揣进肚子里。”

刘毅仍是不放心:“丫头,事关你母亲和你弟弟的生死安危,你可莫要儿戏。”

水柔仪蹦到御案上坐着:“伯父尽管放心,女定会助刘氏皇族平安度过此劫。但,女有一个条件。”

刘毅倚在御案上,微微挑了挑眉:“你且看。”

水柔仪倾了倾身子,凑到刘毅的跟前,眨了眨眼:“烦请您给高哲下令,让他不许再难为女,不许再派人围困女的太傅府。方才,女险些被她害死了。”

刘毅唇角一勾,沁了一丝笑意,却故作为难道:“高哲此人生性不羁,朕的话,未必管用。”

水柔仪撇撇嘴,一脸不信,溜着两眼盯了刘毅许久,眼珠一转,拍了拍他的肩膀,朗声大笑道:“伯父,咱们打开窗亮话,您甭想蒙人!

高哲虽掌管着兴国的地下城,而地下城真正的当家主子想必就是您哪!”

刘毅倏地挺直了身子,唇角抽搐:“臭丫头,你究竟是什么人?”

水柔仪复又拍了拍刘毅的肩膀,嬉皮笑脸道:“伯父,您别急,女绝无恶意!

就像您的,女来贵国,只是为了替阿娘解毒。至于旁的,女可没兴趣搭理。”

刘毅松了口气,睨了她一眼,饶有深意地微笑道:“地下城的事是盛皇告诉你的?”

水柔仪一抬下颚,傲然道:“您不必过问女是从何得知的,女只问一句,女的条件,您应不应?”

刘毅嗔道:“臭丫头,你知道的事情当真不少!你不怕朕杀你灭口?”

水柔仪狡黠地笑道:“您哪舍得杀我#谁哪!

且不,阿娘身上的毒要靠我解,我如今就是什么都不干,只要好好地呆在你兴国,你兴国一时三刻管保不会被他国一口吞了。伯父精明着哩!哪能蠢到自赶门神?”

刘毅指着水柔仪,呵呵笑道:“你可比你母亲狡猾多啦!”

水柔仪蹦到霖上,大摇大摆地走了出去:“就这么定了!我帮您攘外,您帮我安内。”

刘毅松了口气,一口应下,铿声道:“一言为定。”

兴国槐荫古渡口。

初夏时节,宛若娇媚含羞的少女,一丝一缕的阳光柔柔地洒满大地。

水柔仪站在槐荫渡口,但见,一棵古槐静静地伫立着,犹如一位守土的将士,舒展着粗壮的手臂,为古渡撑起一片然的凉棚。

水柔仪心道:怪不得取名叫槐荫渡口。

水柔仪极目远眺,但见层层碧波低吟浅唱,点点白鸥呢喃慢语,暗褐色双桨缓缓拨动,画舫中不时传出几声低吟浅唱,那旋律裹镰淡的忧伤,从翠绿满眼的槐叶间悄悄滑落,从浩渺的烟波中踏歌而来。

水柔仪侧耳聆听,只听得画舫里的歌姬唱道:

“胡马依北风,越鸟巢南枝。相去日已远,衣带日已缓。浮云蔽白日,游子不顾返。思君令人老,岁月忽已晚。”

水柔仪心下微动,再有半年,阿娘的毒就会被清理干净,而我就可以离开兴国了。那时,会不会也有人也会我唱上一曲离别歌?

时候还早,水柔仪踱到了渡口的一间茶肆上坐,四处闲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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