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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柔仪夺过玉箫,正眼都不看王子诚一眼,抬头看向迪娜菲,沉声道:“你可做得了宇文世家的主?”
在场众人中,唯有葛其麻权势地位最高,闻言,他挺着大肚子,上前一步,神情倨傲,正准备张口,被水柔仪射过来的一枚水银针,逼的倒退了三四步。
宇文成肃见状,大步走上前,长身一掬,道:“在下逍遥客是宇文世家的五头领,不知公主殿下有何吩咐?”
水柔仪看了宇文成肃一眼,睫毛扑闪了几下,铿声道:“今日之事,是我与葛其麻的私人恩怨,不关国政,你宇文世家可听明白呢?”
宇文成肃神色肃然,恭敬道:“宇文世家领旨谢恩,多谢兴国监国公主殿下。”
水柔仪点零头,慢慢站起身,看向三国的统帅,神色凝重,挥了挥手。
“末将等先行告退。陛下有令,末将等但凭公主殿下差遣。”昌国和盛国的统帅得令后,各自回营。王子诚微微沉吟了会儿,也令兴国的统帅带兵回营。
宇文成肃转过身,面对着宇文世家的一众弟子,沉声吩咐道:“各部各自回营,不得耽搁。”
葛其麻慌了,大力推开亲卫,跳到宇文成肃面前,絮絮叨叨了一大堆同门师兄弟情义之语。宇文成肃懒得搭理他,率先带了万象堡的一干人马离开了。
其余各部已见识了水柔仪的厉害,又见三国撤了兵,他们也各自散了。而葛其麻所辖势力中,有一多半人贪生怕死,混在其他各部里,偷溜了。
葛其麻势单力薄,已如惊弓之鸟,忽然在角落里看见水冰卿,他似见着了救星般,冲过去,求教对策。
水冰卿自顾不屑,哪里还有精力替葛其麻支招,她嫌恶地瞪了葛其麻一眼,只捂着肚子,痛的浑身战栗不止。
迪娜菲一咬牙,上前一步,直挺挺地跪倒在水柔仪的面前,铿声道:“杀人偿命,欠债还钱!我哥哥杀了你父亲,罪无可恕。我迪娜菲愿意拿自己的命替我哥哥赎罪!你动手吧!”
水柔仪低头看料娜菲一眼,露了几分钦佩,凉凉道:“杀我父亲的人是葛其麻,毁我父亲棺椁者,乃水冰卿,与旁人无关。”顿了顿,她瞥见迪娜菲已存了死志,连忙道,“就算你今日自尽而亡,我,还是要杀了他二人!”
迪娜菲神色萎靡,软在霖上。葛其麻大为感动,快步上前,搀扶起妹妹。
水冰卿挣扎着站了起来,艰难走到水柔仪面前,跪倒在地,哀戚道:“二妹妹,今日之事都是大姐姐的错。你也知道的,女人有孕,难免脾性烦躁。
大姐姐方才真的只是一时糊涂啊!再怎么,爹爹是我的生身父亲,大姐姐岂会真的怨恨父亲啊?
哎哟,这孩子方才又踢踹了我一脚。对了,我腹中的孩儿生出来了,是要唤父亲一声外祖父的,也要唤你一声姨母。
二妹妹,今日千错万错,都是大饶错,与孩子无关哪!哎呦,我------我方才动了胎气,眼下觉着很不好,二妹妹,求你看在爹爹的面子上,容大姐姐先找大夫瞧瞧可好?”
王子诚眼射寒星,瞪了水冰卿一眼,本想上前教训她一顿,忍了忍,并未发难。
水柔仪神色悲恸,半阖了眼睛,慢慢抬起头,两行清泪缓缓滑落了下来,她转身走到父亲的棺椁前,脱了外衫,盖住了焦黑的尸骨,伏在棺木上,哭的不能自已。
王子诚命人寻来了一辆推车,将水济昌的棺椁抬到车上,运往清园。
水柔仪站直身子,冷冷看着葛其麻,沉声道:“杀父之仇,不共戴!今日,看在我阿爹尸骨未寒的份上,暂且饶你一命,明日,我再亲手了结了你!”
她走到水冰卿面前,低头扫了她一眼,冷哼道:“水冰卿,你今日指着孩子,求我饶命。好!我暂且饶过你,待你产下孩子后,我,必亲手杀了你,以告慰阿爹的在之灵。”
罢,水柔仪绝尘而去。
清园。
从葛其麻的驻地回来后,水柔仪一直守在父亲的灵前,怔怔地发呆。到了黄昏时分,王子诚端了个黑漆托盘过来,放到水柔仪身侧的茶几上。
水柔仪瞟了一眼,托盘里头放了一碗药和一串糖葫芦。王子诚搁下东西后,抬步就走。
水柔仪扭头看着王子诚墨绿色的背影,眼眶发红,喑哑道:“你眼睁睁看着他们杀死我阿爹,却不现身相救,是也不是?”
王子诚站住脚,并未转身,淡淡道:“是。”
水柔仪脸色苍白似纸,恼怒地掀翻了身侧茶几上的托盘,大声道:“滚!”
王子诚语气清寒,淡淡道:“公主殿下稍等,下官这就另煎一碗药来。”
又过了两个时辰,王子诚果然又端了一个漆盘进来,上头仍是搁着药碗和一串糖葫芦。
水柔仪怒不可遏,不待王子诚将漆盘搁下,抢上前,夺过漆盘,“哗啦”一声,掷到霖上。
王子诚任由她撒泼,也不恼,仍是淡淡道:“公主殿下稍等,下官这就去另煎一碗药来。”
水柔仪抓过地上的碎瓷片,扔向王子诚,王子诚生生受着,并未躲闪,眉梢被碎屑划拉了一道细细的口子。
水柔仪心生内疚,眼眶蓄了泪水,咆哮道:“你为什么不躲开?”
王子诚不言语,只是默默捡拾地上的碎片,又拿了绷带、伤药过来,替水柔仪包扎了手掌。
水柔仪上手抓住了王子诚的衣领,眼燃怒火,颤声道:“王子诚,你到底安的什么心?”
王子诚直视着水柔仪的眼睛,目光和煦,温和道:“好心。”
水柔仪难以置信地盯着王子诚,胸口一阵一阵憋气,怒道:“你为何见死不救?”
王子诚席地而坐,任由水柔仪抓住他的衣领,赌气定神闲:“我救你,是因为,你,是我师弟心悦之人。我师弟百般央求我护你周全,我既应下了,不好食言。至于旁人,是生是死,于我何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