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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微芬失了神智,武功使得有些凌乱,但带了内力,而高娇虽不会武功,但她手上的剑却不是吃素的。
一时间,水柔仪被二人合力攻击,眼瞧着快要濒临绝境。那马微芬忽然一掌击中水柔仪的胸口,带了三四分的内力。
水柔仪惨叫了一声,喷出一口鲜血,胸腔里的鲛珠也被吐了出来。
高娇忽然受了大刺激,刺过来的剑僵在半空郑马微芬看着倒在血泊里的水柔仪,失声尖叫起来:“馨雅!馨雅!------”紧接着,昏死了过去。
水柔仪挣扎着站起身,试探着去拉高娇的手,一声一声地唤着她:“娇儿------娇儿,是我啊------吴欢------我是吴欢啊------”
高娇的眸中渐渐有了温度,神思也渐渐清明起来,她哑着嗓子,刚喊了一个“欢”字,铃铛声再次响起,高娇揪拧了眉心,握着利剑的手剧烈颤抖。
水柔仪眼见情况危机,当即扑上去扼住高娇的手腕,拼劲全身的气力,大声喊道:“娇儿,娇儿,我是吴欢,我是吴欢啊!”
高娇脸色苍白似纸,身子已经开始痉挛,眼见着就要失去神智,她几近呆滞的眸子看着水柔仪,微微张开嘴巴,一字一句道:“杀------了------我------快------快杀了我------”
水柔仪浑身血管喷张,只恨不得飞身跃起,将那匿在暗处的贼人凌迟处死。
那铃铛声越来越急促,高娇头痛欲裂,大力挣开水柔仪的手,凄厉叫了几声,扔掉宝剑,“扑通”一声往后直挺挺摔倒在地,胡乱抓挠身上的肌肤。
“蛊------蛊毒!”水柔仪跌坐在地上,看着痛不欲生的高娇,全身上下似被万蚁啃噬。
那时,她被白嵩喂了蛊毒,为人所控,那种痛,她是亲身经历过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啊!
挣扎了会儿,高娇已没了神智,彻底为蛊毒所控,她身子虚弱极了,勉力爬起身。
她僵硬着四肢,一步一步往水柔仪面前挪去,痉挛的手背上泛着根根青筋,染着芙蓉色的指甲缝隙里塞了满满的皮肉。
水柔仪眼瞧着高娇一步步逼近自己,她的心堵到了嗓子眼儿。肚腹中的孩子许是感应到了危机,开始闹腾起来,赘赘的疼痛感席卷而来。
孩子!她的黎初不能死!
水柔仪弯腰捡起地上的剑,最后看了高娇一眼,一咬牙,猛然刺了过去。
滚烫的鲜血喷溅了水柔仪一声,水柔仪剧烈战栗了几下,乒在地上。
“娇儿!”高哲带着人马刚冲了进来,赫然看见水柔仪挥剑刺进了高娇的胸口上,他一个站立不住,往后倒去,被毒龙用力搀住了。
高娇哑声叫了声,一头栽倒在地,涣散了眸光,她已不出一句话,只知道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拼劲最后一丝气力,探出手指,去触碰水柔仪的手。
水柔仪已僵硬了身体,一动不能动,脸蹭在地上,淌着鲜血。
等水柔仪再次醒来时,已是三日后了。高哲将她囚禁在一间黑屋子里,门窗被严严实实地封住了,连半丝的阳光都射不进来。
他明明知道,她怕黑,怕的要命!
水柔仪蜷缩在床榻的角落里,紧紧拥着被褥,害怕的瑟瑟发抖。
不知何时,门“吱呀”一声打开了,透了两缕阳光进来。水柔仪猛然抬起头,热切切地盯着那抹光亮瞧。
站在阳光下的,依稀是王子诚,他身上的墨竹长袍泛着银白的日光,瞧着亮丽了些许,不似从前那般暗沉。
“不必关门。”王子诚见守卫要阖上门,他冷声吩咐道。
那守护嗫嚅道:“尊上吩咐,这屋子不得见光,半丝光都不许见。”
王子诚喝令道:“退下!”
那守卫不敢犯上,悻悻然退了出去。
水柔仪两只手紧紧攥住被角,肚子又是一阵绞痛。
王子诚走过来,坐到床沿上,看着水柔仪,柔缓了语气,道:“你可好些呢?”
水柔仪不吱声,也不去看他,只管冷着一张脸。
王子诚轻声叹了口气,要去把脉。水柔仪将手拥在胸前,故意不让王子诚触碰。
王子诚不好造次,也不好勉强,陪着坐了会儿,轻声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
你必定想着,我是他的师兄,你如今要与他一刀两断,便不愿再与我有瓜葛------我知道的,你这是要与我划清界限------唉!”
水柔仪眸中隐有泪意,倔强地将头扭到一边。
王子诚想了想,柔声道:“大人之间的事,关孩子什么事?你想想是不是这个理儿?
你此番动了胎气,若不好生调养,这孩子就算生出来,也会羸弱不堪,大抵------活不长久------”
水柔仪听见王子诚的话,猛然扭过头,看着他,难以置信。王子诚郑重点零头。
水柔仪瞬间泪如雨下,打起了泪嗝。王子诚连忙探手去拍打她的后背,给她顺气,缓缓道:“你不必心急。
我虽然于妇科上不大通,这些日子跟着妇科圣手狠下了一段时日的功夫,又得他悉心指点,如今,也算是学有所成。
你只消乖乖听医嘱,好生调养,这孩子便无大碍。若是,你仍是这般糟践自己的身子,再拖上半个月,纵使华佗在世------这孩子------”
水柔仪当即止住泪水,将手伸了出来,示意王子诚把脉。王子诚郑重把了脉,凝神细听了会儿,重新将水柔仪的手放回被褥郑
水柔仪见王子诚神色平和,这才略略放下心来,又打了几个泪嗝,感觉胸口不似头先憋闷了。
王子诚从怀里掏出一个瓷瓶,点了些白色的膏子在指尖,正准备王水柔仪的左脸颊上擦拭。
水柔仪别过头,不让王子诚触碰,脸上刚被泪水浸渍过,越发疼起来。
王子诚手指发颤,默默收回手,将瓷瓶搁到水柔仪的手边,站起身,背对着水柔仪,淡淡道:“公主殿下脸颊上的伤口足足有手掌般大,若不早早处理,日后毁容留疤是事。
若是起脓溃烂,再发起高热来,肚子的孩子怕是要跟着遭殃。公主殿下细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