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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午的突然阴了下来,乌云被狂风驱赶着在空中聚集,一场暴雨似乎即将降临,气压低得让人喘不过气。广场上也聚起了一股怒气、怨气,似乎预备着和暴风雨一起爆发。
长脖子官兵顶着压力站了出来,咳嗽一声,草草宣布犯人刘心永不幸没承受住鞭刑,已经死亡,不再曝尸三,准许直接下葬。接着几个人拿着破布草席就要来收尸。
广场上的人群开始骚动。
这时,一阵整齐的、铿锵作响的脚步声传来,一队身穿黑色铁甲的士兵像尖刀劈开了人群,走上了行刑台。
为首一人身穿黑色叶子盔甲,头戴黑底金色雕花头盔,头盔上镶着一块黑色的晶石,晶石像一只独眼,冰冷地看着台上的行刑官。
“是军警督查部的人。”当过兵的都知道,这个部门对所有现役军人和退役军人负有监察管理责任。
行刑官忙上前一步,躬身道:“潘副督查,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潘副督查完全没有和他寒暄的意思:“我要把刘心永带走。”
“啊?可他已经死了······”
“什么?刘心永是北大营现役军官,虽然被通缉,但罪名未定,要审也是要知会我们军警督察部共同审理。如今我们对此毫不知情,你们竟然就已经处死他了?这融火城虽然是封地,但难道就可以不讲王法了吗!”
“这······”行刑官不敢接话。
“把这台上的所有人都抓起来!”
“这不行吧!”行刑官慌了神,“我是朝廷命官,你没有皇命不能抓我。”
“这时候想到还有皇命了?”潘副督查冷哼了一声,“除了他,其他人都抓起来!”
“这······这······”行刑官忙打眼色让身边的人回去报信。
潘副督查装作没看见,转身抬手对台下敬了个军礼,声音洪亮地道:“我们晶帝国的所有战士们,只要你们为晶战斗过,晶就不会忘记你们!没有人可以随便夺走晶将士的生命!今的事,我们一定会给大家一个交待!”
他的声音如滚雷般传遍了广场的每个角落,紧跟着“咔嚓!”一声,空中落下一个响雷,似乎在为他的话增加声势。
广场上的风暴止住了,空中的瓢泼大雨兜头而下。
“刘心永生是北大营的人,死是北大营的鬼,把他的尸首带走!”潘副督查一挥手,几名士兵拉开一面军旗盖在刘叔叔身上,用担架抬着他走下了行刑台。围观人群自动让开了一条路,行刑官也不敢出言阻拦。鞭手、传令兵还有准备收尸的人被五花大绑着拖在队伍后面,大叫着:“不关我们的事,不关我们的事,我们都是奉命行事啊!”可惜无人理会。
艾雅慢慢向那边挤了过去,这次崇婶没有阻拦。当刘叔叔从艾雅面前被抬过去时,她没有流泪,没有做出任何动作,只是直直地看着刘叔叔。刘叔叔脸上的表情很安详,就像只是睡着了。
“他睡醒了,就会回来找我的。”艾雅对自己,“他不会留下我不管的。”
艾雅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的客栈,看到还没配完的虫粉,她对崇婶:“崇婶,我要接着配药,叔叔看到我半途而废,会不高心。”崇婶叹了口气出去了。
这大概是艾雅的至暗时刻了,无能为力、万念俱灰,生命中的太阳藏起来了,剩下的全是灰暗。她甚至开始憎恨自己,如果不是自己,刘叔叔应该不会死吧,他一个人,一定会藏得很好,过得很好。
过了一会,崇婶端了一碗面条回来,上面卧着两个荷包蛋。
“孩子,先吃点东西吧。”
“我不饿。您不用管我。”
“孩子,人都是会死的。崇善的爹以前和我过一句话:死者长已矣,生者当如斯。我没上过学堂,也不知道理解的对不对,我想啊,死去的人只要不被活着的人忘记,就不是真正的死了,活着的人只要能记着死去的人,就不用用过分的悲伤来让自己消沉。你叔叔是个难得的好人,我看得出来,他不会希望你因为他的死而难过,只要你能好好的,他从没想过自己。”
艾雅的泪水夺眶而出:“是的,叔叔他心里只有别人,从来没想过自己!可我真的好差劲,什么都做不了,我什么忙都帮不上,还经常拖累他!”
“傻孩子,怎么能这样自己呢?你已经做得非常好了!你是我见过的最勇敢,最坚强的孩子!”
“不,我不是,我不是······”
崇婶放下面碗,搂着艾雅坐着,像抱宝宝那样轻轻晃着她、拍着她:“宝儿别哭,你还有我们呢······宝儿别怕,你还有我们呢······”
艾雅在崇婶怀里哭着哭着,竟然睡着了。
等艾雅醒来的时候,已经黑了,雨还在下个不住。屋子里点了一盏灯,崇善坐在灯旁写写画画。
崇善的侧影非常好看,像希腊雕像,有着轮廓分明的美福可艾雅只看了一眼就挪开了眼睛,她多希望自己一睁开眼看见的是刘叔叔啊!要是能回到刚到魔武世界的那多好。
崇善发现艾雅醒了,忙来到床前,关切地道:”你醒了啊,肚子饿吗?我去给你拿吃的。眼睛疼吗?我去打条冷面巾给你。“
艾雅起身摇头:”我不饿,我也没事,不用担心我,也不用和我讲道理,我都懂。“
崇善突然双手握住了她的手。艾雅吃了一惊,抬头看他。
崇善的脸红得像喝醉了酒,他看着艾雅,像是下了很大决心地道:”宝儿,别怕,我会一直在你身边的!你别嫌弃我。虽然我武功不高,虽然我法力不强,但我会倾尽全力来保护你的!“
他这话时,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艾雅,像是怕错过艾雅脸上任何一点点神色的变化。
他的手温暖干燥,带着老茧,虽然有些微微颤抖,但却透着不出的坚定。
艾雅有些懵,这是什么情况?这话听起来怎么这么像表白?可宝儿现在才十三,他自己也不过才十五,这么,懂什么叫爱,什么叫在一起吗?还有,前两他的那种不自然是怎么回事?不是因为看见自己的破裂脸而避开了吗?现在怎么突然这么不管不顾了呢?而且现在也不是表白的好时机吧,宝儿正悲痛欲绝呢,难道这只是一种安慰的方式?
艾雅觉得自己应该点什么,又不知该点什么,正犹豫间,突然窗外飞进一只金色的瓢虫落在她的衣袖上。瓢虫里传出了一个虚弱但清晰的声音:”宝儿,别怕,我没事,很快就会来找你。“
是刘叔叔,他还活着!他没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