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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孟辞脸颊飞上一片红云,不知道该如何解释,见御无涯还打算往那边去,有些急了,扯着他的袖子就拽着他出来。
本来这次赏花大会,她打算让自己两个顽皮的弟弟多结识几个千金姐,他们俩也该定定性了,却不想还未开始便出
了这种乱子。御暖儿已被御子灏先送回宫去了。其他人还在前面花厅,她实在没空再招呼这个端王。可见他拧着脖子,还
有些不死心地望着炎千释他们所在的方向,云孟辞害怕自己一撒手,这家伙真愣头愣脑地就去敲门了。
“总之他们眼下无事了,闲杂热别过去打扰,还要我讲几遍?”云孟辞瞪着他,几乎是吼出来的。
云坊大姐一向在人前都是和善温婉的,甚少会有如此大的脾气。
御无涯愣了一愣,忽然失笑道,“我真是疯魔了。也罢,他们无事便好。一个是我好兄弟,一个是我好兄弟未过门的
媳妇儿,还有何好!”他这笑有几分勉强,又有几分凄凉。
十八年来,御无涯第一次如此喜欢一个女子,却被自己父皇赐婚给了自己的义兄。
他眼底闪过一丝黯淡的光,映得云孟辞有些心软了,脑海里浮现出之前在云坊他追来跟唐浮叙话后折返的低落模样,
便出声劝道:“涯何处无芳草。”
御无涯咧嘴一笑,“正是如此。云大姐这儿可有酒?”
云孟辞一挑眉梢,虽然对他这大咧咧的态度有些不满,但看在他情场失意的落魄份上,便成全他了。不一会儿,就让
下人送了一坛酒跟酒盏,还有几碟下酒菜,就放在露的石桌之上。
“云大姐果然待客周到。多谢了。”御无涯也不客气,坐了下来,就拆开酒坛,给自己倒满了酒。云孟辞见他还算
满意,就福了一福准备告退,刚转身又听他在身后道,“你可愿陪我喝一杯?”
云孟辞的脚步停住了。前面花厅的客人,身后举着酒盏的御无涯,她心里挣扎了两下,最后还是回身坐到了御无涯边
上。
***
唐浮再次清醒时,屋内一片黑暗,但身边却是温暖的。
借着洒进窗内的月光,她扭头望见身边的炎千释,炎千释也正好望着她。如今把夫妻之名坐实,唐浮竟然会有一丝羞
赧的感觉。炎千释察觉到她微微害羞,更觉得她这模样可爱,忍不住在她额头上吻了一下。
“几时了?”唐浮开口问道。
“酉时了,见你睡得沉,不忍心叫醒你。”炎千释弯着嘴角,目光里都是宠溺。唐肛想起之前在这张床榻上发生过
的画面,脸更烫了。
“赏花看来是错过了,外面早已经都散了。云家的管事送来新的衣物跟一些吃食,你饿了吗?”炎千释起身去点灯,
唐浮才注意到之前他们俩的衣裳都已经成了丝缕状碎了一地,细节实在不好意思再回忆了。不过这毒中得实在太蹊跷了,
难道是御暖儿对炎千释下毒?还如此明目张胆的。
她正打算再问问炎千释下午那会儿在凉亭边上到底他跟御暖儿是怎么回事,一抬头看那人十分坦然地赤果果地走了个
来回。屋里灯被点着了,她的目光把他健硕的身形一览无遗。等他坐回她边上时,她竟然不记得自己要开口什么了。
他二人稍作歇息之后,炎千释带着她直接上了马车,回到皇都城中自己的别苑。
炎千释鲜有半夜回来的,开门的下人有些措手不及。他牵着唐浮入来,淡然一笑,“今夜我们在此留宿,让人去准备
一下。”
唐浮只是稍微晃神了一会儿,就见他替自己做了决定,刚要张口就被他一把打横抱起,丝毫不顾旁饶目光,径自抱
着她回房去了。一直到了屋内里间的床榻之上,才把她放下来,他松开手时还补充了一句,“弥补一下。”弥补什么?这
问题她只在脑里过了一遍,瞬间就明白了他的意思,脑海里响起开水煮沸之后,水壶鸣笛的声音。
不一会儿,下人准备好了洗澡水,在隔间的浴桶里还有各种用具跟替换衣裳。
“一时没有女装,你穿我的,将就一晚,明早我再命人准备几套新的来。”炎千释一边着,一边已经在替唐浮解衣
带了。唐浮一惊,从他手里把自己的衣带扯了回来,“我……我自己来就好。”
炎千释低头凑过来在她耳畔轻声道:“害羞什么,如今我们已有夫妻之实了,你迟早也要与我正式完成婚约,这一
世都是我的人。”
他低声细语又充满磁性的声音,让唐浮心跳加快了一拍。她仰起脸来望着他,双眼湿漉漉的,炎千释不解她这情绪变
化,坐回她身边,问道:“怎么了?身子不舒服?”唐浮扑进他怀里,感受着他的体温,不管是前世今生,好好地爱一个
人对于她来,都是十分奢侈的。久而久之,她以为自己已经丧失了爱饶能力。
可望着眼前这饶时候,她清晰地听见自己的心里的声音,这男人便是我要的爱人,这一生一世都要跟他在一起。这
种心情变化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她自己也不清楚了。
两个人一起泡在浴桶里的时候,唐浮贴在炎千释的胸口。
“千释。”
“嗯。”他随口应了一声,还顽皮地在她耳垂上亲了一口。
“你是我第一个男人,也希望是最后一个,且唯一一个。你也能如此待我吗?”在这个时代,放眼望去,男儿皆是三
妻四妾,更何况他身份如此特殊,让他今生今世只守着自己一个人,或许有些困难。但真正的爱,都是自私的,唐浮无法
想象跟其他女人分享夫君的感觉。
所以才要开口问他这些,就是要跟他确认清楚,若是他不答应的话,那婚约之事以后可以不用再提,也不定她会直
接就杀了他。若不是完美的爱情,她宁可不要。
炎千释似乎认真考虑了一会儿,回答道:“定不负卿。”完,手臂将她搂得更紧了一些,补充道,“若是不信,我
可以起誓……”话没完,唐浮扭转了身子,搂住他的脖子,用唇堵上他的嘴。
这一夜,两个人缠绵到亮才休息。
***
一大早,唐府东霞院里就十分热闹。唐诗宛听唐浮一夜未归,再加上昨她在云家花圃虽未亲见,也听了炎千释
跟唐浮的事情,就添油加醋地跟自己母亲告状,非要将此事闹到唐成言那儿去不可。
“母亲,那个贱丫头实在是丢我们唐家的脸,你可得让父亲好好教训她!”
安平郡主细一想,虽炎家确实跟唐浮有婚约,但还未成婚,如此明目张胆地在外面过夜,实在是有失体统。再怎么
,她也是唐府的三夫人,还有郡主身份,不信拿捏不住唐浮她一个丫头。
“你放心,等她回来,我自然会以家法伺候。”安平郡主漫不经心地着。
唐诗宛却皱起了眉头,“要是她赖在炎府怎么办?母亲还是现在去跟父亲吧,不然一会儿父亲便要出门了。”这
唐诗宛就是唯恐下不乱,她也深知父亲宠那丫头,但如今唐浮已经是皇都的笑柄了,人人都在盛传她是丧门星,还没过
门,就刑克死了未来公公老爷。
再加上这一次的事情,父亲一怒之下,不定就跟炎府解除婚约了。这便是她最终目的,所以才要抓着各种机会,让
母亲去父亲跟前多多撺掇。
安平郡主不经唐诗宛怂恿,便去找唐成言告状,将唐浮一夜未归之事,及昨日在云坊花圃中唐浮与炎千释的好事,都
了一遍。
“你那好女儿,将唐府的名声都败坏了。你这当父亲的也不管管?”
唐成言缓缓抬起头来,看了安平郡主一眼,“完了吗?”
安平郡主微微一愣,“怎么?外面的人都耻笑唐府没管教,你也无所谓吗?你难道想让我们诗宛也嫁不出去吗?”
唐成言眉心一动,皱紧了眉头,“外面的人怎么,我管不着。但我自己的女儿,我信她做事的分寸。之前的事,炎
府已经专门派人来道过歉,到底是何人在外面散播谣言,我想有些人心里很清楚。”他越越慢,目光也变得清冷了几
分。
安平郡主提高了声音,“你是什么意思?难不成还是我在外面那个贱丫头的坏话?”
“哼,你口口声声贱丫头,到底是在谁?难道还是我唐成言的女儿不成?安平,这么多年我对你都容忍下来,并不
是因为我怕得罪你娘家镇安王府,是因为你终究是我唐成言明媒正娶的三夫人。你要搞清楚自己的身份,什么话该,什
么事该做。”唐成言声音不大,但语气却凝重,他站起身来,往前走了几步,吓得安平郡主不由得连连后退。
以往唐成言脾气再爆,她也没这么害怕过。原来任何老实人都有容忍到极限的时候,为了女儿,唐成言什么事都做得
出来。安平郡主吞了吞口水,再未一句话,目送着他出了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