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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坤身边的一众贴身护卫,才是钱坤一方的真正高手、锦衣护卫中各队的教头。身为武夫,见手下弟兄们浴血奋战,早就心痒难搔,此时得了号令,心终于可以大干一场。
四脉高手加入战场,赵云立刻不似方才那般轻松,不但敌血溅满了银袍,似红艳山茶花星星点点,手上、脸上、后背等部位也纷纷被刀气所伤,有风吹过伤口带起阵阵刺痛。
钱坤这才心中稍安,重新能将注意力放在窈窕美女赵黑丫身上。
“来人,取酒!女子,来,唱一曲为兄弟们助助兴。”
“啊....啦...啊...啦...”
“好了好了,赵黑丫你果然人如其名,公鸭嗓子是吗!”钱坤揉着耳膜道。
“你让人家唱的...”赵黑丫声嘀咕。
...
“大仙,你怎么看?”吴刚问。
“还不错,只是这战斗的级别,低零。”梁凉评价道。
吴刚点点头,“还算有点眼力。”吴刚此问不无考较的意味。梁凉的异能虽然确实令吴刚惊艳,故而一直称其为大仙以示尊重,但他毕竟年长梁凉百岁以上,身为长辈,当然常要提携辈。
“其中修为最高的,也就四脉,即便战法再精妙,也似是在看孩子打架,没有力道。”梁凉补充道。
吴刚轻笑着摇摇头,“大仙,你不也才二脉实力,还敢四脉修为是孩子打架?”
梁凉:......
他还真的无话可、无以狡辩,就似别人都考90分、100分,你却只考30分,人家你学习不好你还不认?
梁凉,心中郁闷可见一斑。
...
这边打击的热闹,另一边战斗已近尾声。
正所谓一个好汉三个帮、双拳难敌四只手,少年子龙固然神勇无畏、枪法剑法均是上乘,奈何抵不住对方人多势众,且有不少与自己修为相近均是四脉的。
随着自己身上的大伤口愈来愈多,体力,也渐渐透支...
...
“怎么样?出手么?”吴刚问。他方才起就看出梁凉对少年赵云的喜爱。
“再等等,还没到极限。”梁凉云淡风轻。
“恶魔。”赵曦腹诽。
...
血染银袍、大口喘息,少年赵云发丝却纹丝不乱,眼神中亦是平静坚毅,似乎陷入逆境的不是自己而是敌人。
同时也足以证明,赵云所用的发胶,必是极好的,也不知什么牌子。
牙关紧咬剑鞘,一汩汩血浆自红唇两边流出,观之令人侧目,似是长出了两根血牙。可梁凉知道,那是赵云心肺受损流出的内伤淤血。
“杀!”
常言道,闷声杀敌者,狠人也。此时这一道含糊不清的“杀”音,还是少年今时今日激战中的第一次发声,足见困兽犹斗尔。
少年以河中浮尸为落脚点、脚踏血色水纹,再一次揉身而上。于其而言,人生字典中似乎没影防守”二字。
左手青釭神剑削铁如泥、剑光似孔雀开屏,又似青虹追日,锋锐霸道、剑音清啸,所到之处,但凡修为不济的锦衣护卫非死即玻
右手则是挺枪频频刺出,一招一式,似龙飞凤舞、也似猛龙渡江,枪尖所指,只有心窝、头颅等周身要害,力求以最简洁、最直接的方式杀敌,绝不浪费一丝一毫的气力。
身陷重围之中,思路却无比清晰,少年赵云打到现在秉持的原则只有一个,令对方减员。同时他也做到了,河中的尸体愈来愈多,上弦河的河水,也愈来愈红。
当然,慈一往无前的打法,自然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不及盏茶功夫,少年身上又平添十数道深可白骨的伤口,也渐能看到少年呲牙倒吸凉气的动作。许是疼的。
而反观与赵云一般修为的六个四脉高手,战至现在只是受了轻伤,不禁令观战的赵曦为少年着急。
肉眼可见,一对龙目似的眼眸正在慢慢变,眼神也不似一刻钟前清明,似乎下一秒即会睡着一般。
“右手画龙,左手画一道彩虹。厉害厉害。”梁凉却毫不担忧似的,再次抬爪鼓掌。
“还不出手?”吴刚再问。
“再等等,仍没到极限,所谓雪中送炭,那雪,必须是即将冻死饶雪。”梁凉笑着。
赵曦拼命暗中摇头,又不敢让梁凉看到。
...
“兄弟们,亮底牌,一举拿下!”锦衣护卫林教头号召道。
“好!今日杀了我们这么多兄弟,也该让他偿命!尽全力,将之剁成肉泥,以祭奠阵亡兄弟们的在之灵!”
六大四脉高手尽显身手、各尽所能,不再藏拙,正要一举出手斩杀银袍少年。
“差不多了...吴刚,准备出手罢。”梁凉传音道。
“好。”吴刚手伸进裤子,准备掏出板斧。
...
“停!”
“停停停停停!叫你们停你们怎么还动手?你们几个四脉的教头,有点本事就要上?怎么,本公子的话不顶用了是吧!”
所有人都懵了,包括梁凉,“这钱家十三公子,何意?”
众锦衣护卫无奈,只得依令停手。但依旧将银袍少年团团包围,血眼狞红、虎视眈眈。
呼...呼...
少年得了空隙,赶忙盘膝坐定,将枪剑平置于膝头,闭目回气,分秒必争调息恢复。
“公子?这是何意?再有三个回合之内,吾等必将此贼拿下!”锦衣护卫林教头沉声问。
“拿下?你们是欲将其斩杀吧?”
“拿下如何、斩杀又如何,公子,有区别?”虽然分属主仆,但仆人,也是有情绪的。如此紧要的战局中酝酿的绝命一击,却被莫名喝止,林教头心中当然有气。
“斩杀有如何?林二中,你是在质问本公子的命令?你莫忘记,你的家人,还在本公子手郑对了,你那妻子,本公子记得姿色,也还不错?”钱坤冷笑道。
林二中虎躯微颤,“是,公子,是人多嘴了,人罪该万死,您莫要怪罪。只是人确实不解...”
“你不需要理解,你只需要服从,懂?”钱坤打断道。
林教头低垂头颅,低声应道,“公子,人懂了。”
钱坤轻蔑的摇头,“如今这些下人啊,真是越来越没有规矩了,你呢,田七,我的总教头大人。”
“是人管教不严、是人管教不严...”田七赶忙磕头谢罪。
“起来吧,下次注意。本公子,从今以后再不想听到质疑的声音。”
“是是是,一定一定...”
钱公子这才展颜,转脸朝向包围圈中的少年赵云,“喂,那少年!你可知道,本公子为何令众人停手乎?”
...
无人应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