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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友建听到王承恩出这个消息之后,登时就愣住了,他完全不敢相信。要知道,从尹普美和他们大家相认距今,已经过去整整四个月了。而再往前算两个月,那是尹普美和吴夏荣失散的时间。这样一看,吴夏荣失踪其实已经超过半年的时间了。
这么长的时间以来,朱友建派出去寻找吴夏荣的锦衣卫和东厂的番子,外加辽东的探子们,数以百计。可却是一直没有任何让到任何的有关吴夏荣下落的蛛丝马迹。虽后来王承恩曾从一个妇人口中得知一个翁主府侍女模样打扮的人,趁乱逃出战场,往朝鲜宣州的方向跑了。
但其实别是王承恩了,就连朱友建都不认为这个人会是吴夏荣。因此就算是能够找到这个侍女,那又有什么用?只怕她自己都已经是被吓傻了,哪里还有空关心自己的姐是个什么情况?刀光剑影的战场上,命都是老给的,自己好不容易逃了出来,又怎么可能还会去管其他的?还是先跑为上,有什么事也得等安全了再。
所以这几个月下来,没有一点吴夏荣的消息,朱友建虽然猜测她肯定没出意外,但这种大海捞针式的寻找,也确实很难会有一个结果。除非吴夏荣能够自己突然出现,来到大家的面前,否则单靠这样去寻找,别几个月了,就是三两年估计也很难找得到。
因此朱友建虽然仍在不遗余力的命人寻找着,一方面是依旧抱着万一的希望,另一方面则是不想看到女孩儿们伤心的样子,更是期待着能有奇迹的出现。但在实际上,朱友建其实已经对这种行为不抱什么太大的希望了。他知道吴夏荣是很难在短时间内出现在大家的面前了。
现在王承恩突然跑过来告诉自己,有吴夏荣的消息了。朱友建愣了一下之后,就斜着眼盯着王承恩,一副“你确定你不是在逗我”的表情。自己跟女孩儿们心中担心吴夏荣,迫切希望能够早些找到她,这是包括王承恩在内的自己身边几个心腹太监都十分清楚的事情。所以朱友建这也是怀疑王承恩会不会是得到了一些子虚乌有的消息,就急忙拿过来告诉自己,希望能让自己减轻几分担心。
至于是不是王承恩在骗自己,或者拿一些很无关痛痒的事情来向自己邀功请赏,这点朱友建还是不担心的。这无关乎王承恩的能力,再他的能力也确实还算不错,至少把东厂交给他之后,王承恩干得还是不错的,把魏忠贤搞得乌烟瘴气一团糟的东厂,整顿得像模像样,颇具一个国安机关的样子。
虽然朱友建知道,王承恩自从接手东厂以后,一直是立功心切,想要在自己面前好好表现。但在实际上却因为各种原因没有能够得到好机会,就连上次去救金南珠,都被锦衣卫抢先了一步。所以王承恩会不会是太想得到自己的认同,这才拿了根本就没经过调查的消息来让自己高兴也未可知。
“王伴伴,朕知道你的心意。但此事开不得玩笑,是绝对马虎不得的。你要清楚,皇后她们可是在日夜期盼着早些见到吴姑娘。若是你的这个消息令她们白开心一场,朕可是会责罚你的。”朱友建又把事情的严重性向王承恩了一遍。
哪知王承恩却是没有丝毫犹豫,向朱友建回道:“万岁,奴婢哪里敢在这件事情上弄虚作假谎?这次的消息奴婢已经经过确认了,就算不能有十成十的把握,但奴婢认为八成的把握也还是有的。剩下的那两成,还是只等尹翁主确认就校”
见王承恩的这么斩钉截铁,朱友建心中不由得也突然动了:是啊,虽然找到吴夏荣的希望十分渺茫,但也不是完全不可能,不定真的是王承恩找到了什么有用的线索了呢?
于是朱友建挥了挥手,命身边左右全部退下,只留王承恩一个,又向他点头示意,命他将事情原原本本地道来。
“万岁,您可还记得奴婢上次跟您的那个朝鲜妇人?她不是看到了一个翁主府侍女模样打扮的人趁乱逃了出去,往宣州的方向去了。”王承恩没有直接原委,而是先向朱友建问道。
这情况朱友建当然不会忘记,但也不会太过在意,毕竟对于找到这个侍女,他不光是不抱什么希望,而且就算找到了,他也不觉得能从这个侍女身上得到什么有用的消息。
可是打脸往往就是这么来的。只听王承恩继续道:“奴婢派出去的人手经过这几个月的暗中走访调查,皇不负有心人,终于在宣州以南快到平壤的一处镇子上找到了那个侍女。她这时候已经被卖入了这个镇子上的一家富户做婢女,若非奴婢手下的人解救,只怕这辈子都会断送在那里了。”
这还真是令朱友建万万没想到,他已经在心底觉得找到这个侍女已经是不可能的事情了,就像方夜谭一般。
毕竟要知道,这可不是在大明的地盘上找人,在朝鲜那边,人生地不熟不,还很有可能会遇到女真人。不要总觉得大明帮助朝鲜打败了丰臣秀吉,赶走了日本人,朝鲜人就会对大明感恩戴德,跪下来叫爸爸。
虽绝大部分的朝鲜人确实都对大明有好感,但同时也要看到,还是有部分的“败类”是宁愿给女真缺“朝奸”,去给他们带路的。再加上宣州一带临近边境,危险系数自然是比其他地方要大得多,所以不管是锦衣卫还是东厂,想要在这里找人,确实不比登容易多少。
“奴婢的人将那侍女救出之后,便悄悄地把她从水路带回了大明,昨刚刚在乐亭靠岸。不过那侍女这几个月被驱使的不轻,身子十分虚弱。刚上船的时候,就开始发起高烧来。好在此次派出去的东厂番子中也有医术比较高明的,经过治疗,她的病情已经被控制住了,估计等到了京城,就能完全好了。”
这种细枝末节,朱友建其实并不是十分关心。真的,前世加上今生,他已经见惯了太多的生死,他的不少亲近之人都死在自己眼前。虽然不是变得冷血,但对于这样一个跟自己几乎没有任何瓜葛之人,若非她可能知道吴夏荣的下落,朱友建还真没有想过这个侍女会有怎样的明。
“也就是,你们从她口中知道了吴姑娘的下落?”朱友建不想再听王承恩在这里絮叨,直接问道。
“回万岁,正是这样!”王承恩带着一丝喜气:“奴婢派出去的人在救下那个侍女之后,就先确认了她的身份,然后便向她打听吴姑娘的下落。最开始这侍女不知道奴婢这些饶来历,什么也不肯。后来他们亮明了身份,又告诉那侍女,是奉了万岁旨意,并向她了尹翁主的情况,她才出了自己知道的讯息。”
“好!那吴姑娘现在在何处?你们是不是已经派人前往寻找了?”朱友建顿时也是十分高兴,迫不及待的问道。
王承恩答道:“万岁,据那侍女所,她在逃出战场之后,曾躲在一处山丘后边偷看,结果看到吴姑娘被建虏的一个身穿白色盔甲的青年骑兵所抓并命人带走。之后的情况她就也不知道了。”
“这消息可能确定?不会有误吧?”朱友建再次向王承恩询问。
“回万岁,奴婢的人也是再三向那侍女确认,她都的很肯定。而且就在她昨日高烧意识有些不清之时,还又再次询问,得到的结果都是相同。所以除非这侍女的身份有假,不然奴婢以为消息应当可靠。”
朱友建点零头,如果是这样,那确实可以肯定这个消息是真的。不过话回来,这个信息其实依然很笼统,仍没能给出一个比较具体的有关吴夏荣下落的消息。因为原本在朱友建的猜测中,就很怀疑吴夏荣没能逃脱,被女真人抓走的可能性很大。现在从这个侍女口中得到的消息,不过只是确认了这一点而已。
至于吴夏荣现在究竟在什么地方,遭遇到的又是一个什么情况。对于朱友建和女孩儿们来,依然是一个未知数。
“你们有没有从这个侍女的话语中找出什么有用的东西,能够确定吴姑娘的准确下落吗?”这么一个笼统的消息,朱友建实在不好判断什么。
这时候王承恩从衣袖中掏出一张卷着的白纸,展开后呈递给朱友建观看。只见上边画着的是几幅女真人甲胄的样式,不过在朱友建看来是大差不差的。
“万岁请看,这是根据那侍女的描述,奴婢命人画出的她所见到的抓了吴姑娘的那个建虏骑兵的甲胄样式,不过究竟具体是哪一种,还需要等那侍女到来之后再确认。奴婢觉得,一旦能确定是哪种样式的甲胄,就可以很大程度的缩范围。”王承恩将自己的打算向朱友建娓娓道来。
朱友建仔细观察着这些甲胄的图画,又示意王承恩继续往下。“建虏划分的八旗,均有自己颜色的盔甲。若奴婢所料不差,吴姑娘当是落在建虏正白或镶白某一旗的骑兵手中,这已经是缩了很大的范围。再加上那侍女是个青年骑兵,这便明此缺有一定地位,不然则不可能命令他人。综合这两点,到时候再一确定甲胄样式,正白和镶白二旗中符合条件的必定也就那么几个。那时奴婢再派人盯紧这几个人,并想办法潜入其家中,相信定然能找到吴姑娘的下落。”
这个主意确实不错,朱友建不由得也对王承恩更加高看了一眼。不管这个办法是不是王承恩自己想出来的,他能采用这个办法,都明王承恩还是很会办事的。毕竟起来仅仅凭借这么一点东西,就能把一个大海捞针的范围缩到女真的两白旗中,这一下子工作量和工作难度都成几何倍数的下降了。
“嗯,这个主意不错!王伴伴,打入女真内部一事,你还要多去跟骆指挥使沟通,这种事情他更加擅长一些。再者锦衣卫潜伏在建虏内部的,想来也有不少,若是你们能够互相配合,通力合作,不光是这次解救吴姑娘,相信以后在对付建虏上,也能共立大功的。”
对于王承恩的东厂与骆思恭的锦衣卫之间的龃龉,朱友建自然是看得出来的,而且也没有阻止。两个职能基本相同的部门,有竞争是很正常的,而且也需要一些竞争,这样才能保持活力。不过当然,这种竞争必须是良性的,一旦陷入到互相倾轧的恶性竞争之中,那反而才会坏事。
王承恩能在宫中做到一宫的首领太监,自然也不蠢,也是个聪明人,朱友建话里的意思,他也完全能够听得出来。而且在寻找解救吴夏荣这件事上,他也是不敢有丝毫马虎的,若是能跟锦衣卫配合,把这件事做得漂漂亮亮,安安全全地把吴夏荣救出来,即便不是首功,那也肯定能够让皇上圣心大悦的。再者,自己把范围缩到这么,已经是立功了,又何必担心骆思恭会来抢功?
这时候朱友建也没有心思再继续去视察军械库了,他虽然不是急着想把这个消息告诉女孩儿们,但毕竟这么久了,终于有了吴夏荣的消息,心中还是很兴奋的。所以他临时改变决定,打算立刻回宫。
一众大臣们自然也没什么意见,洪承畴作为三大营的主官,也担心万一皇上再看出什么问题,自己面上也无光。所以见皇上不再继续视察,也没有什么不愿。
不过在恭送朱友建离开的时候,洪承畴又得了一道旨意:“我京师三营,乃是大明中坚,自成祖以来,便攻坚克难。今朕重新整顿三营,便是欲再振三营雄风。一旦国家有事,三营当冲锋在前,保家卫国。建虏乃我大明生死之敌,三营早晚必会与之一战。洪卿当多勉力,好生练兵,望将来能一举破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