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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稚怎么会不是余稚？”
何陆粥双手插进白衣大褂的口袋里，慵懒地站着，声调清冽地道：“她失忆了。”
韩伽谷瞳孔骤缩。
“11月21日，她被关在器材室里，头撞到墙上，导致大脑海马受创失去记忆。你应该知道有段时日她的头上一直系着一条纱布。”
“我记得。”
“从那时候，她就已经不记得自己是谁了，更不记得她曾经爱过你。”他淡哂，“所以，如果你爱的是以前的余稚，就离现在的她远一点。如果你愿意接受现在的她，就必须要忘记以前的余稚。你可以吗？”
韩伽谷的大脑里开始回溯起之前的事，从12月开始，余稚对他的态度确实发生了180度的变化，他以为那只是因为她不爱他了才变成这样，他竟从没想过会是这层原因。
他问：“记忆难道不可能恢复了么？”
“不可能。”
何陆粥回答得十分笃定，将他内心里最后一丝的希望也粉碎掉。
“她现在住在哪里，我想见她。”韩伽谷从震惊之余回过魂来。
何陆粥：“这我不能告诉你。”
罢转身走回办公室里去。
韩伽谷没深追。
他现在只想见到余稚，亲自确认这是不是真的。
人在家中坐的姜燃，突然接到韩伽谷的电话想见她。
这个把她微信关进黑屋关了大半个月的人，突然要见她，想必不是简单约她出来喝喝茶。
她的心里虽很想见他，却还是理智地拒绝了他。
韩伽谷顾及她身子不太方便，没强迫她，只问她住在哪里。
这次姜燃非常果断地掐断羚话，并报复性地把他的号码拉入了黑名单。
她不知道韩伽谷找她有什么事，但现在她的肚子越来越明显了，被韩伽谷见到一定会起疑心。
只是她没想到这个时候的韩伽谷已经知道了真相。
姜燃不肯见他，但过了不久他们还是见到了面。
是在她到医院看女孩的时候，在住院部的同一层楼偶遇到了他，两人直接打了个照面。
“余稚……”
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平日里想见见不到，却在这里偶然遇到，韩伽谷也没料想到。
姜燃下意识背过了身去。
“余稚！”
他大步走近，看着她清瘦的后背，声音微沉。
“呃，你怎么在这里？”姜燃没转过身，干干地问道。
韩伽谷：“我爷爷得了脑肿瘤。”
“脑肿瘤？是良性的还是恶性的？”
“良性的，可以治愈。”
“还好……”
韩伽谷轻手轻脚走到她的身后，声音忽然变得有些温柔，“你为什么不敢转身看我？”
是错觉吗？姜燃竟然觉得，他刚那语气，好像他还没翻脸前的话语气。
她咬着下嘴唇，吞吞吐吐地道：“因为……你丑到我了……”
他长叹一声气，道：“余稚，不要再瞒我了。”
姜燃一头雾水，虽然她瞒了他很多事，但还是不知道他的这个“瞒”指的是哪件事？
她问：“我瞒你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