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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异岛,也就是当地渔民们所说的鬼岛,因为远离人类的居住区域,海岛周围的水情复杂,很少有人会有意识的去接近那一带,所属当局政府对于那座小岛,一直处于放任的管理态度:只要在管辖地的相关部门登记备案,任何不怕死的人都可以自由的前往灵异岛——当然,所出现的任何后果由蹬岛者自负!
我和蔡教授赶到海港的时候,先期抵达的探险组队员已经在船上等候我们了。
他们花重金雇佣了一艘小型货轮,船上除了足够的食物和淡水之外,还有一整套可能会用到的各种设备与仪器。轮船离港之前,蔡教授清点了随船人数:包括我在内,总共十三个人。
十三个人当中,有三个人和蔡教授一样,都是上了年纪的专家,听说年纪最大的那个熊教授,今年已经七十五岁了;年纪最小的文教授,看样子至少也有五十多岁了;张教授好像叫张问德,是这个探险队的实际负责人——在飞机上的时候,我听蔡教授说过,张问德在研究所负责党务与组织工作,不参与一线的技术性工作。
另外,有一名四十岁上下的队医,叫许久天;卫星通信员,名叫张兴凡,三十岁的样子;两名安全助理,也就是负责我们人员与设备安全的警卫人员,一个叫赵四武,一个叫陆航,两人都是部队上下来的,看样子和我年纪差不多,都在二十六七岁的样子。
船主和船工有三个人,翻译一人,总共十三人。
说实话,从蹬上船的那一刻起,我就没想过我能活着回去!所以,在航行过程当中,我心口一直被焦虑占据着,每过一两个小时就要趴在护栏上呕吐一阵子……心慌,胸闷,恶心,忐忑……我不知道是因为害怕,还是因为别的什么,总之就是心口很不舒服!
队医许久天,给我吃了几次晕船药,情况也没见好,后来干脆我就不吃了。心想:怕什么呀,反正都是个死,吐死也是死,早死早安生,早死早解脱!
赵四武和陆航两个人躺在滚烫的甲板上,居然能呼呼大睡起来,我真是佩服这俩哥们!四个教授级的人物,都在船舱里面,如饥似渴的翻看考古笔记——他们看到的,都是翻印的版本,底本在我的背包里。
我刚刚吐完,张兴凡也跑过来猛吐了一通,吐完之后有气无力的趴在我身旁,上气不接下气的说到:“太痛苦了,我吐了这一次就感觉是像死了一回似的,真不敢想象,你都吐了一整天了,那是怎样一种滋味啊……啊呀……真是比死了还难受……”
“你没有听说过,出远门最忌讳说‘死’字吗?你这一句话就说了两回死,你可要小心被鬼缠上!”,没想到,我就是这么随口一说,在甲板上呼呼大睡的赵四武突然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冲我很不友好的呵斥道:“你住口!这都什么年代了,还这么迷信!我们都是坚定的唯物论者,岂能让你三言两语的封建论调给吓唬住?本来看你没完没了吐了一天,还感觉你挺可怜的……没想到你小子居然这么可恨!我这一辈子最瞧不起的就是你们这种无知的市井小民了!无知,愚昧,可怜可恨!”
蔡教授紧忙从船舱里钻出来,对赵四武说到:“小赵,你这种态度可不对!俗话说: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价值观、人生观与社会观,你可不能拿你自己的认识观去强加给别人——要知道,这个世界在不同人的眼里,就是不一样的形态……每个人认识事物的能力有限、角度不同、方式有异,这样才有了一个精彩纷呈的大千世界!如果在所有人的眼里,世界都是千篇一律的,那还有什么意思呀,你说对不对啊?所以啊,不要老是用自己的观点去批评别人,要多想一想:为什么别人看到的是一个与自己看到的完全不一样的世界呢?别人看到的那个世界,是不是要比自己眼中的世界更有意思呢……”
被蔡教授这么一说,赵四武便没再吭声,但是我看得出来:他挺不服气的……毕竟蔡教授是所里的学术权威,是赵四武的重点“保护对象”——赵四武并不是对蔡教授的话有什么异议,而是对我很有成见!
陆航嘴里叼着一支用甩棍做成的烟斗,慢悠悠的走过来,一只手搭在我肩膀上,另一只手不停的划拉着被海风吹得凌乱的碎发,幽幽的说到:“哎,听说你以前是刨坟的?而且闹出的动静还不小呢,是不是真的啊?你们真的见过鬼?快说说,你都是怎么跟鬼斗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