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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兴凡被脚下的藤蔓绊了一下,一脚没站稳,一头栽倒在地上,当他爬起来的时候,把许久天吓了一跳:“啊……你脸上怎么啦,怎么流了那么多血?”
……
其实不光脸上,张兴凡浑身上下全都是血!
张兴凡一看自己身上到处是血,顿时被吓得惊叫起来:“我怎么了?我这是怎么了?为什么我身上会有这么多血呀?我怎么一点都没有感觉呢?你们快告诉我,我这是怎么了呀?……”
张兴凡的嚎叫声,就像是有人在剥他的皮,在抽他的筋……撕心裂肺的哀嚎声,在丛林里来回飘荡,听起来叫人毛骨悚然,脊背冰凉!
陆航招呼我看一棵大树:“你看,那棵树是怎么回事?好像那树上在往下流淌什么东西呢?”
我走近一看,在树皮的裂纹处,正在往外渗出浓稠的红褐色液体……就像是血液一样!
我突然想起来,在周明轩的考古笔记中,有一段记载:血树,一个古老的树种,早在四百年前的小冰河期就已经灭绝于世……血树就像是植物中的嗜血僵尸,新树依靠吸食人类的血液存活;但是成年的大树却开始分泌一种类似血液的树汁——没人知道,血树分泌的树汁是不是血液!血树的树种犹如虫体一般,在成熟之后,会悄悄附着在人的身上,寻找机会钻入人体内……血树的树种开始悄然生根酿芽……血树新苗的根须会顺着人体内的血管悄悄蔓延,直到占据全部的血管,之后开始陡然膨胀,瞬间将血管乃至整个人的身体撑裂……粗壮的根须在触及地面之后,就会快速扎根,并急速生长,一周夜间,足可以生长成碗口粗细的参天大树……从此以后,血树便停止生长,始终保持着不生不灭的状态,直到再次有人从它身边经过的时候,它的唯一一粒树种便会迅速成熟,准备自立门户……
张兴凡刚才正好趴在了这颗血树下面,现在全身被血红色的树汁包裹,不知道会不会和考古笔记上说的那样:已经有一粒血树的种子悄然潜伏在了他的身上……
陆航看见张兴凡一边慌乱的擦拭身上的污物,一边哭号,或许是动了恻隐之心,便急忙走过去,开始帮他擦拭身上的血液一样的树汁——他们当然不知道,那是血树的树汁,而非张兴凡身上的血液!
我刚要提醒张兴凡,快把身上的衣服脱下来,把身子擦干净……我还没有来得及开口,张兴凡突然又是一声尖叫:“啊呀!……有东西从我下面钻进去了……真的……我没骗你们,我朕的感觉有什么东西,从我的肛门里钻进去了……会不会是虫子啊?”
完了!这回彻底完了!
如果那真是一粒血树种子——我相信那就是一粒血树种子——张兴凡已经离死不远了!
只不过,他不会死的很痛苦:考古笔记上说:那是一瞬间的事,瞬间,整个人被体内的血树树苗撕裂成碎小的尸块……
熊教授倒是很忘我,一个人蹲在地上,细细的研究起了那颗会“流血”的树,一边看,一边快速的在本子上记着什么……
这真的不是一个好现象——在诡异横生的地方,最容易死的除了胆子小的人,就是好奇心很重的人……我真不希望熊教授也和张兴凡一样,遭遇什么不测!
我让陆航看好熊教授,千万不要再出什么岔子!
陆航却说,他要保护好我,他相信,保护了我,就是对他自己最好的保护……我不知道他这是从哪得来的荒唐结论。但是,这是我所乐见的——我身边需要一个身手好的人,因为我知道,我们身边充满了各种不可预知的危险,单凭一个人的力量,是绝难应对险况的!
在大伙的一再催促下,熊教授才意犹未尽的站起身,意味深长的说到:“哎呀……真是不可思议,想不到自然界还有如此神奇的物种;若不是亲眼所见,恐怕没人会相信,这世上竟然还有会流血的树种!真是奇异呀!”
我很好奇的问熊教授:“熊老,您一点都不觉得害怕吗?在这荒无人烟的小岛上,见到这种会流血的树,您不觉得这很不寻常吗?”
熊教授愣了一下,说到:“为什么要害怕呀?这有什么不寻常的?世界上本来就有很多奇异的现象,是远远超出我们人类想象的!你们记住啊,在这个世界上,没有我们做不到的,只有我们想不到的!你的想象空间有多么广阔,这个世界就有多么神奇!年轻人,认识无止境,因为这个世界本身千奇百态,奥妙无穷……”
可是我不这么认为!
我心里总有一种说不出的压抑感,好像是一种难以名状的隐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