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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竟之谜何其多,奈何我心已悠然
咦?活见鬼:石棺里面的那副尸骸在我们眼皮底下不翼而飞,而我和老赵竟然浑然不觉——要不是虎子喊那一嗓子,我和老赵还正在出神的聆听着棺材里面发出的滴水声……
悄无声息发生在我们眼前的变故着实把我和老赵吓得不轻。我俩正面面相觑的时候,只听站在我们对面的虎子突然大喊:“你俩快闪开……”
虎子喊出第三个字的时候我就已经明白大事不妙来了,当听到虎子喊出“闪”字的时候,我浑身就像触电了一样,急忙低头缩颈弯腰,双手抱头快速闪到了一旁……这是一种求生与保命的本能反应。平心而论,要不是阴差阳错的跟着姚客穆图他们走上探墓盗宝这条路,要不是在探墓盗宝的过程中亲身经历那么多骇人听闻、闻所未闻的惊心诡事,我的警觉性也不会像现在这么高。
虽然我侥幸闪到了一旁,可是却苦了老赵。当我定神回看的时候,老赵的双脚已经离开地面了……但是老赵正好和我面对面,加之我们现在就只剩下虎子手里那一只手电,在这黑灯瞎火的鬼地方很难看清在老赵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虎子……老赵怎么了?什么情况啊?”,虎子站的位置正好能够看到老赵的后侧。
“哥啊,赵哥后头有……有鬼呀……”,但凡虎子看到什么不正常不明朗的事情,都会统统的归到“鬼”的头上。尽管虎子说的很笼统,但是我已经想到了——石棺里面的那具骸骨!我的直觉告诉我,站在老赵身后的那个“鬼”就是棺材里面的那幅骸骨——不活尸骸。既然“不死之尸”已经死了,被不死之尸镇着的“不活尸骸”也就理所当然的要复活了!此时此刻,我对我的这个分析判断一点也不感到荒诞。不仅如此,我也说不上来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我越来越佩服自己的直觉了,甚至我开始依赖自己的直觉了。不为别的,就是因为我发现我之前所有的判断与预感都是超级准确的。
我当然不是什么预言家,我也不能预见今生来世将要发生的好事或是坏事,更不能提前预见人的生老病死与旦夕祸福;但是我发现自己对古墓里的那些匪夷所思的诡事绝对有着超高的预见力。
“是那具尸骸吗?”我问虎子到。
虎子点头道:“啊,……”
“它复活来了?”我对虎子道。
“啊!变成鬼了,正掐着赵哥的脖子,从后面把赵哥给拎起来了……”
要救老赵就得先灭了它。可是我身上现在唯一一件能拿得出手的家伙就是这只已经耗尽了电量的狼眼强光手电,凭双手跟这老尸骸搏斗无异于以卵击石自寻死路。
怎么办啊?我现在一点灵感都没有,整个思绪几乎全部凌乱了……
就在我手足无措之际,墓室外面突然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说到:“老公,我来帮你了……”
这个声音好熟悉呀,好像是……湖南那个盗墓女贼郁娇菊……
突然听到郁娇菊的声音,不禁让我顿感喜出望外。
自从青海白塔寺回来以后,尽管那些惊心动魄的不死经历每天让我心神不宁,但是郁娇菊也同样让我心神难定。当然我不得不承认,郁娇菊在我心里面所占的分量要比任何一件事、任何一个人都要重的多。就连小月在我心里面的位置都要稍逊郁娇菊一筹。
在扜弥古城的地下宫殿内的玉床之上,处于绝望中的我们最终做完了男女间该做的全部事情……当周明轩和姚俊、穆图找到我们的时候,我和郁娇菊的事差一点就被周明轩发现了,就在他盯着玉床上的斑斑血渍发呆的时候,老周突然像是中了邪一样异常痛苦起来,最后从他的眼睛里面钻出了无数条带有蛊毒的尸虫而暴亡——玉床上的血渍正是我们还未来得及擦掉的郁娇菊的处子血……
我做梦也没有想到,居然会在这种地方和她相遇,我一时竟有些不知该如何面对她……
在黑暗中我隐约看见一个清瘦的身影,异常敏捷的由远及近,快速从我身边闪过,直奔老赵而去;由于墓室里面的光线过于暗弱,再加上一切发生的太过突然,整个过程的节奏变换太快了,直到老赵蹲在地上大口喘气,我还没有明白过来究竟是怎么回事,到底发生了什么……
但是我真真的看清楚了站在老赵身旁的那个人——千真万确是让我日思夜想魂牵梦绕寝食难安的郁娇菊。
“老公……”,这声音还是那样清脆悦耳,而且还带了几分娇嗲之气,听的我心头热浪一阵接一阵……我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你没事吧老公?”
“我没事……”,我急切的答道。
“你真的没事?”,郁娇菊好像很奇怪的看着我问道,声调也提高了不少。
“我真的没事啊?怎么了,干嘛这样看着我?”,郁娇菊的举动一下子让我感到有些纳闷和诧异。
“你好不要脸啊!没想到你这种人占别人便宜都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了,我喊我自己的老公,你应什么声咯?我问我自己的老公有没有事,你答什么话咯?你有没有事跟我有什么关系咯?真不要脸!……”,郁娇菊这一通话真叫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
“你刚才不是喊我呀?你刚才不是跟我说话的?你喊的老公不是我吗?”,我无比诧异的问道。
“什么?你这个人看上去还挺斯文的,真没有想到你的思想会这么龌龊这么肮脏,就连这样的小便宜你都不放过哦,世间之大无奇不有,你真是贱男中的极品贱男……”
我这才开始意识到,或许对面的这个女孩真的不是我的郁娇菊。
“老郭你是想嫂子想疯了吧?还是被什么东西给吓着了?连自己的女人都能认错,太邪门了吧?这是我家你弟妹,刚领了证,还没有来得及操办婚事;在这种地方让你们认识,也算是特别的缘分吧……”,老赵的话差点把我击晕……
“……我好像真的认错人了……不光长得一模一样,就连声音也很像,真的就跟同一个人似的……”,我说这话的时候心里已经有些不自信了。
“谁呀?我跟谁长得那么像呀?”,……虽然眼前这个并不是我的郁娇菊,但我真的无法抑制这内心的矛盾与冲突。我太想冲上去抱住她……
“跟我的一个朋友长得实在太像太像了,她叫郁娇菊,我真的没办法把你俩区分开,对了你叫什么名字?”,我好奇的问道。
“我姓安,安淑瑶……我是跟我妈姓的,我不喜欢姓蔡……”,安淑瑶——蔡淑瑶?我忽然觉得安淑瑶一定跟长沙盗墓世家蔡土夫子家族有某种关联。难怪老赵一个白面书生,怎么就无独有偶的成了长沙盗墓家族老蔡家的座上客了……
“嗯?宝贝儿你是怎么找到这地方来的?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刚才是你救了我?”,老赵的话再一次把我的注意力拉了回来,因为我也有着一肚子和老赵一样的疑问。
“这地方我都来过好几回了,爷爷说你们迟早要到这里来,他说你们一定会遇到危险,叫我在这里等着帮你们解围噻……”,安淑瑶这番话就更加肯定了我的猜测:她与长沙的老蔡家有关联。
“你刚才对那具复活的骷髅做了什么,你是怎么把老赵救下来的?”,我觉得安淑瑶手里一定有什么难得一见的宝物。
安淑瑶咯咯一笑道:“哈哈……以前我还真的没把我爷爷说的那些话太当过一回事;不过今天我算是真的长见识了。喏,就是这个东东……如果我猜的不错,这就是我爷爷经常跟我说的摸金校尉黑灵符。看不出来吧,就这么一个不起眼的乌黑乌黑的怪东东,竟然有很神奇的力量,在危急关头可以保佑我们驱鬼辟邪、逢凶化吉哦!刚才我就是把这东西往那个吓人的骷髅脖子上一套,它就一下子散成了一堆烂骨头……”
安淑瑶从脖子上摘下一枚黑色的挂坠,一边说着就是挂坠戴在了老赵脖子上。
细看之下才看清是一枚摸金校尉灵符,俗称摸金符。与我平时所见不同之处,就是安淑瑶手里这枚摸金符的颜色——不是平时所见的镶金嵌玉,也不是白色的穿山甲利爪……而是一块黑玄铁上嵌着一枚黑色的狗牙,或是狼牙,又或是别的什么动物的尖牙——但这枚尖牙通体乌黑。
“你就是用这破玩意儿救我的?”,老赵很明显:不相信安淑瑶的话。
安淑瑶顿时表现出很生气的样子,瞪着老赵道:“什么叫破玩意儿?要不是这破玩意儿,你这条破命早就到阎王爷那里报到去了。难道你忘了我爷爷跟你讲过的摸金校尉灵符了吗?看清楚点,这就是盗墓贼们传说的摸金符呀我的好哥哥!真是有眼不识金镶玉,对你很无语!”
“弟妹说的一点没错,这就是很多盗墓者做梦都想得到的摸金校尉符,传说是曹操发明的驱邪护身灵符……”,我刚说到这里,安淑瑶忽然打断了我。
“NO、NO、NO……,我现在正式宣布你所说的传说只是一个谣言,摸金符并不是东汉末年那个曹大奸贼发明的,因为在曹操之前这东西就已经出现了!”,安淑瑶似乎很有把握一样,毫不留情面的否定了我的话。其实,摸金符是不是曹操的发明我也不知道,我只是在复述前人的传说罢了。不过我还是很不甘心就这样失了颜面,于是追问道:“可有铁证呀?”
“喏,这不就是物证嘛!这枚摸金符是我从盗墓鼻祖姬八的脖子上取下来的!哥哥你是道上的人物,相信你不会不知道西周那个墓葬大盗姬八的……”,看来真不能小瞧了这个安淑瑶。
老赵突然脸色变得很难看,语气很强硬的对安淑瑶说到:“你不是答应过我,这一辈子绝对不去学盗墓的东西吗?你是不是一直在背着我偷学你们家的盗墓手艺啊?要不然你怎么对盗墓的事情了解这么清楚?”
听得出来,老赵是不想让安淑瑶袭学老蔡家的盗墓手艺,怪不得安淑瑶不姓蔡,而是要跟着母亲姓安呢。
“我没有!我真没有偷学他们的盗墓手艺。这些都是我在认识你以前就知道的。不光这些,我知道的还有很多很多,但是这跟我盗不盗墓又没得一点关系呀,你讲是不咯?”
“你是怎么认定这是姬八身上的东西的?你在哪见过姬八?……这么说你已经找到姬八的墓葬了?姬八的尸体还没有腐烂掉吗?对了,那你有没有找到莫道泉呢?就是姬八藏宝的地方……你们家老赵可还指望着莫道泉的水救命呢!”,我顿时感觉一切在突然之间变得峰回路转柳暗花明。或许,安淑瑶就是老赵命中注定的贵人。
“我老公怎么了?干嘛要用莫道泉的水救命啊?是水这么混蛋要这样耍弄我老公的?喝莫道泉的水?开什么国际玩笑啊!”,安淑瑶一定知道莫道泉,要不然她不会说些这样的话。
“原因很简单:老赵在血墓之中不幸与突然睁开的死亡之眼对视了一眼,被死亡之眼给诅咒了。冥冥之中有个神秘人物指点我们,要想破除死亡之眼施在老赵身上的毒咒,就必须赶在鬼节之前让他喝到莫道泉的泉水……”,我还没有把话说完,安淑瑶就气呼呼的冲我吼到:“放屁!那人是谁呀,真是放他娘的臭狗屁,莫道泉的水能喝吗?他让我老公去喝莫道泉的死亡之水,他安的是什么邪恶居心呀,那人怎么这么缺德歹毒呀?要老娘看,他才需要喝莫道泉的水祛祛邪,把脑子清醒清醒才好啊……”
我不知道为什么安淑瑶会在突然之间变得这么躁怒,恐怕就连老赵也没有见过安淑瑶这么躁怒过,看的目瞪口呆。
“看来你知道莫道泉,莫道泉是怎么回事,一说到它为什么你会这么反感?”,我相信,安淑瑶一定对莫道泉很熟悉……
“那是我所见过的最恶心的地方!在那个庞大的人造洞窟里面,四面的洞壁上密密麻麻的开凿出了九千九百九十九个小洞窟,每一个小洞窟的尺寸刚好能够安放一具女人的尸体,;在那个大洞窟的四壁上,总共摆放着九千九百九十九具女尸……那些女尸的身体被一种透明的粘胶紧紧的包裹着,只留了下身那一处缝隙,让女尸腐烂脓化后生成的尸水从那个地方一点一点的流出来;好像那是故意而为之,故意让尸水经由女尸下体的私密处渗出,以便让世上最脏的东西——尸水,再从尸体最脏的地方渗透溜出——这样一来岂不就成了世上无与伦比的脏物了吗?这也就是古书上所说的死亡之水。所有的死亡之水全部汇集到洞窟中央的一个葬坑里面,莫道泉其实就是位于洞窟中央的那个深不见底的葬坑!在那个葬坑里面,肮脏不堪的死亡之水里面浸泡着数千年不腐不化的姬八的尸身。我这枚摸金符就是从姬八的脖子上取下来的。当然还有很多奇珍异宝,就被姬八压在身子下面,可惜那些奇臭无比的污秽尸水太深,我没办法拿到那些宝贝……”
老赵听完安淑瑶的话,急忙把脖子上挂着的摸金符摘下来,甩手丢到了地上。
安淑瑶见状,紧忙把摸金符捡了回来:“你这是犯什么病呀?这可是救过你一条命的护身符呀……”,安淑瑶说着,又要把那枚摸金符戴在老赵的脖子上。
老赵连忙摆手求饶:“你就饶了我吧,从那种地方捞出来的东西你还往我身上挂,你是想让我早死几年吧?”
“我呸!姓赵的你看你那点破胆!我听我爷爷说,摸金符一定要在肮脏阴晦的地方阴养一段时间,只有让摸金符吸纳了足够多的阴光晦气,才能够成为真正的驱鬼辟邪的灵物。这件摸金符在莫道泉葬坑里面被尸水浸泡了三千年,你老婆我可以很不客气的讲:它现在已经是世间独一无二的无价之宝了!只要你把它带在身上,不管你是走夜路也好,还是去盗墓也好,准保你万事顺心遂愿,什么样的晦气事都得给你让道!那个葬坑里面有那么多好东西我都没有动心,就看中了这一件东西,这还不是给我自己挑的,是专门给你姓赵的捞出来的!看你你那副德行,真是叫人寒心……知道这在尸水里面阴养了三千年的东西叫什么吗?”,安淑瑶最后这一句话一下就点醒了我。
我赶紧把老赵脖子上的黑色摸金符拿在手上仔细端详,难道这就是鬼符?——周明轩所撰写的《考古笔记》中有这样的记载:明器(明器即是墓葬中的金银铜玉等陪葬品)在尸水中连续浸泡阴养千年以上即为世间所传之神器;明器若在尸水之中养足三千载即不再是神器,而为鬼符:护身灵符的鼻祖,就是鬼符——上古通神先哲有谶:太虚内外,阴阳两界,造化之大不外乎鬼主、神主、人主……鬼主神,神主人,唯人伏于鬼神……
“走吧,还磨蹭什么呀?是不是真想去喝两口尸水呀?……”,我恍惚之中听见安淑瑶在催促老赵;而我在恍惚之中好像看见老赵在冲我大声说着什么,但是我什么也听不到,我只是隐约觉得他在冲着我大呼小叫……
老赵竟然阴差阳错的得到了一件可遇而不可求的千年鬼符;而我,好像又是竹篮子打水一场空,除了被惊出的那一身身冷汗,除了一次次在生与死的边缘踉跄走过,我究竟得到了什么?我又是为何而来的?最后又要空手而归……
乏了,真的又乏又累,已经疲惫的有些心灰意冷……
不知为什么,我突然感觉到四肢僵硬,浑身上下流淌的血液似乎正在凝结,正在结冰……很快,我发觉自己唯一还能够活动自如的就只剩下了我的意识……我莫名其妙的想到了那些因为灵异岛而神秘丧命的人,尤其他们的死状,叫人匪夷所思……我想到了蔡之风,想到了蔡教授,想到了周明轩,想到了郁娇菊,想到了姚客穆图……还有血墓里面那个神秘人……我的思绪完全处在失控的状态,我无法控制自己的意识,我不知道自己的脑海里为什么要反复的出现那些已经逝去的记忆……
我不知道我究竟是为何而来,又要因何而去?……
我觉得眼皮越来越重,不想闭眼却力不从心;当我终于撑不住,不甘心的闭合了双眼的时候,我忽然觉得眼前看见了另外一个世界,一个完全不一样的世界,一个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世界。我不相信这是一个真实的世界,我宁愿相信这只是一个幻界,一个与我的存在与否毫不相干的幻界……
可是,我在这个并不真实的幻界里,却真实的看见了一幕又一幕不可能看到的景象……
我看到了一个个未解之谜的最终答案,我看见了一幕幕千年迷雾背后的真相,我看清了一出出悲欢离合的凄苦与无奈……
这是怎么了?
为什么我不能动弹不能说话不能思索?
难道……我死了吗?
即便还没死,我想我也已是将死之人了吧?若不然,我的整个意识又怎会处于这种回光返照的状态之下呢?这不是临死之时的回光返照又是什么?
还能是梦幻一场?
我能记起的唯一真正经历过的事情,就只有那两句杜甫的诗:
飘飘何所似?天地一沙鸥!
我好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