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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燕稍加犹豫后,终究开口一解心中疑惑:“宫里宫外,都有传闻妹妹的事,据言,那夜妹妹惊现在父皇的寝宫,真是如此?”景雪吃着糖葫芦,点点头。景燕更是糊涂了:“妹妹一个女儿家,光是孤身一人来到京城已实属不易,这寝宫……你是如何进得的?”景雪脸涨通红,景燕慌忙解释:“妹妹,我没什么意思,就是不明白问问。若有什么难言之隐,全当什么都没听见。”景雪憋着,想说什么,又像被什么咽着了,景燕察觉到异常,立马带着她进了茶楼,吞了满满一大杯茶后,景雪连连咳嗽,又是喝了好大杯,才缓解过来。
“怎么吃个糖葫芦都能咽着?”景燕担心的帮景雪拍拍背,顺顺气。
景雪拉景燕坐下后,定定神,理理思绪,方把心里话一股说了出来:“我的好姐姐,不是雪儿不愿告诉你,只是……我自己都糊涂。糊涂如何来到这里,糊涂如何做了郡主……要不是姐姐今日问起,我真心是想把这份糊涂埋藏了,得过且过的在这个不属于我的时空生活着。姐姐,你是不是……觉得我在说胡话?”
景燕通情达理的摇摇头,挽起景雪的手,也道出了自己的一番真心话:“其实……你说的,我不是全能听得明白。但是可以感觉到你讲得是肺腑之言。初次见你,一见如故,许是缘分,总让我觉得跟你特亲。只是……这宫中之事,并不是看起来那么简单,各位娘娘间的争斗,皇子间的争斗……你自小不在宫里长大,往后很多事,看到了要装没看到,听到了要装没听到。我们是女人家,将来迟早是要嫁人离开皇宫的,所以宫中的是是非非能不沾就不沾,你可知道?”
景雪用另一手,拍拍挽着她的景燕,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刚才的对话,让景雪觉得分外沉重,想着聊点开心的事:“姐姐,你说迟早要嫁人离开皇宫的,那你会嫁给谁啊?”景燕神色黯淡的回答:“你看,又问胡话了,这事岂是我能做的了主的?”景雪不以为然:“不是有句话叫有情人终成眷属,姐姐和布庄大哥定能结成连理的。”
景燕一笑,稍纵即逝,叹了声气:“将来我的命运不是嫁给皇孙公子,就是徵国小王子,哪还有什么有情人终成眷属。”景雪轻轻笑道:“姐姐终于承认和布庄大哥的关系了,他可知道你的身份?”景燕点头默认。景雪来了劲:“姐姐,你放心好了。你和布庄大哥的事,我一定会挺到底的!”
景燕心里明白,生在皇宫,身不由己,即便皇祖母、父皇同意了。还有很多大臣会出来阻扰。即使高高在上的太后、皇上也有很多的无可奈何,更何况她只是个公主。但是,景燕又不愿扫了景雪的兴致,不再多言泼其冷水。
静静的坐了好一会儿,耳边飘来了哭喊声:“徐妈妈……求求你……求求你……不要赶我走……除了这,我不知道哪里还有我的容身之地……徐妈妈……徐妈妈……”
闻声看去,已有一大群人围观。出于种种好奇,景燕、景雪起身挤进了人堆。这是个男人寻花问柳的地方,方才哭喊的女人五官甚好,只是面如白纸,一副病怏怏的样子,身上的衣服如纱制,单薄透明,酥胸露半。而且,还跪求倒在地上,拉着徐妈妈的裙角,因为伏在地上,衣服里面的风景几乎可以一览无余。周围观看的男子各个垂涎三尺。
徐妈妈狠狠踢了一脚,女子便被踢滚了,无一人出来上前搀扶,徐妈妈对着女人怒喊道:“你这个样子,我可不敢再收留你。万一,死在了这里,影响了我们的生意!”
女人匍匐着向徐妈妈的方向吃力前进,嘴角挂着丝血迹,苦苦哀求:“徐妈妈……求求你……看在我曾经给你的一百万两银票……求求你,让我有个栖身之地就好。柴房,牛棚,茅厕都行……求求你……”
听到一百万两的众人,惊呼出声,徐妈妈神色慌张,冲着女人大喊:“你这死贱人,你什么时候给过妈妈一百万两。你吃我的,住我的,用我的……这些难道不用银子!”
“徐妈妈……”女人好不容易快爬到徐妈妈跟前,徐妈妈一个侧身,走到各位围观人面前,假惺惺的求道:“各位大爷,哪位行行好的,就把她给领去吧。”众人闻言,皆退三步。徐妈妈逮到一个熟面孔,风骚的走过去,拍着对方的胸脯,嗲嗲说道:“哎哟喂,王老板……您不是一直都对冰艳很有兴趣吗,你看今个儿吧,我就把她送给你了!”
那个王老板六七十的样子,身后还跟着两个家丁,一听要把冰艳送给她,乐不思蜀的连声“好好好!”挥手命家丁去带走冰艳。可怜的冰艳被驾了起来,哭喊着求道:“徐妈妈……徐妈妈……”徐妈妈厌恶的说道:“你不是说给你个安身之地吗?王老板家有的是宅院,够你安身了。”
景雪按耐不住,在人群中低骂道:“太过分了!”景燕意识到景雪可能会做什么冲动的事,拉住了她:“妹妹,你可别胡来。”景雪心里添堵,急道:“姐姐……你看这位冰艳姑娘,太可怜了!这若是被带到王家,还不知会变成什么样。”景燕思索片刻,见景雪如此激动,误以为她是想到了自己的母亲,便松了手,不再阻拦!
徐妈妈正是高兴,终于把扫把星带走了。忽闻得清脆响亮的一声————“且慢!”
众人齐目凝视这一声的来源。景雪不紧不慢的从人群中走了出来。徐妈妈本想破口大骂不知好歹,见对方衣冠华丽,便立马卑躬屈漆道:“这位小公子莫非对冰艳姑娘也有意思?可惜……这王老板已经……”
景雪伸出一根手指,大气的说道:“一千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