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抗御的原因,域名改为dsyq.org/感谢收藏^_^
艾宁醒来时,脖子一阵酸痛。她猛地坐起来,行动好像不受自己控制,全凭记忆中那股强烈的感情左右。
她在身上到处翻找那枚黑曜石吊坠,身上没找到,又掀了自己身上盖的外套和底下睡的垫布还有干树叶,把里里外外都翻了个遍,还是没樱
难道那只是个梦?
艾宁虚脱一般,一屁股瘫在地上,把刚从外面回来的瑞真吓了一跳。
“你怎么了?”
她快步走到艾宁身边蹲下。许是因为艾宁替她找回了通行戒指,她对艾宁的好感大增。
“出了什么事?”瑞真看着地上一片狼藉,不明所以,只好先给艾宁拍拍后背安抚。
艾宁猛的抓住瑞真的胳膊,把瑞珍吓了一跳,她两眼充血的盯着她,甚至抓痛了她的手。
“瑞真,你有没有见过一个黑曜石吊坠,狗牙形状的,大概这么长。啊?有没有?”
她边边用手比划出两个指节的长度,眼巴巴的盯着瑞真,就像她的回答能直接决定自己的生死。
这样的眼神让瑞真害怕。她皱着眉头使劲想了半,但真的什么都想不起来。她并没有见过这样一个东西啊。
“这个……昨晚穆连背你回来的时候,好像也没提。你是不是掉在路上了?”
她不敢出“没见过”三个字,她怕艾宁真就崩溃了。
“掉在路上……对!那个营地!”
艾宁兀自念叨着,甩开瑞真就往外冲。
现在时近正午,太阳最是晃眼。艾宁一出去就被明晃晃的阳光刺得眼中泛白,可她没有停下,反而无头苍蝇似的只顾往前冲。直到撞在一个人影身上。
“你做什么去!”
人影捉着她的手腕,声音紧张而熟悉。一如当时在琉月殿里,她趁他不在偷偷复健,然后被他捉了现行时的声音。
艾宁一下子来了脾气,拼命想挣开他的手。“穆连你放开我!我要去找那个猴子!我要知道坠子是怎么到他手上的!不定,不定我哥哥——”
“你冷静一点。”
“你要我怎么冷静啊!”艾宁冲他咆哮起来,“那是我唯一的亲人了啊!”
“你冷静下来听我!”
穆连转手按住她的肩膀,提高声音让她安静,然后直视着她的眼睛,放缓语速:“我刚从那里回来,那里已经什么都不剩了。我们走后又有人去过,他们在那里杀了人,放了火。现在那里只剩尸首和废墟,你去也没用了。”
艾宁如遭雷击,抓着他衣服的手也无力垂下。
她一边摇头一边笑着:“不会的……你在骗我,对不对?”
“对不起,我没有骗你。”
穆连神色复杂。他明明没有谎,此刻却认真的向她道歉。
艾宁看着他,嘴唇颤抖,脸色惨白。她面无表情,眼泪却顺着脸颊,不住地往下流。就像一个流着泪的死人。
穆连想替她擦掉眼泪,却被她狠狠一巴掌拍开了手,紧接着就是一记重拳,狠狠打在了他的胸口上。
“这都是你的错!昨晚为什么不让我把话问清楚!现在永远没机会了!我哥哥是死是活,我永远都没办法知道了!”
艾宁使足了力气,哭喊着一拳一拳往他身上砸。
穆连不躲也不阻止,只站在原地受着,直到她揪着自己胸前的衣服,痛快地大哭起来,穆连才轻轻抱住她,温柔地给她顺背。
“穆连……”
艾宁差不多哭累了,趴在他怀里,啜泣着,“你,我哥哥他有可能还活着吗?”
穆连眉头一紧。魔族的奴隶,要从主人手中逃跑,几乎是不可能的。尤其是力量弱的人类。可现在,既然有东西出现在了这里,那也不能绝对排除这种可能。
“你话啊。”艾宁仰起头,虚弱的追问。
穆连叹了口气,又把她的头按回胸口。
“这个,我也不知道。不过只要他还活着,总有一你能找到他。”
“那要是他死了呢?”
穆连觉得她这话时,抓着自己衣服的手突然变紧了。
“那就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穆连着从口袋里摸出那枚黑曜石吊坠,摊在掌心送到她面前。
“这个——!”艾宁看看吊坠,又看看他,激动的不出话。
穆连冲她笑笑,然后为她把坠子戴在白皙的勃颈上。
“我从灰烬里扒出来的,好在没有损坏。不过绳子断了,所以我换了一根。等哪一你找到了哥哥,就把这个还给他吧。”
穆连看她愣愣的瞧着自己,抬手抚上她的脸。
“总算,能替你擦泪了……收拾一下,我们要去山阴城了。”
他完就走,留下艾宁一个人呆站在原地,目光却一直跟着他。他的背影消失在山洞入口,艾宁也把视线收回到自己胸前的吊坠上。
或许今后再看这块黑曜石,想起的人,就不只有哥哥了。
……
山阴城里的玄明宫是一幢全由石头垒起来的宫殿。因为玄明地界常年湿冷,木头容易腐朽,用石头就方便多了,用的时间也久。要不好的地方,就是住在这里,犹如住在监狱。
玄明宫的大殿也是如此。灰黑的石头垒出的宽阔屋舍,就算在白光线也不充足,房柱上插满蜡烛,将屋里照得透亮,可仍旧给人死气沉沉的感觉,没有一点活气息,就像老吊爷摆的阴毒道场。
泰炎已在这空荡荡的大殿上站了快一个时辰。他每总要花这么多时间站在这,什么都不做,只看着殿里正中央的空王座。
这种凝视总能让他露出满足的笑容。但他很清楚,自己越是笑的满足,心里想要的就越是不足。没错,就是别人口中的贪婪。
他从来不避讳这一点。他一直承认自己是个贪婪的人。就像现在,他正想象着自己穿着玄明君的装束,手上拿着青苍的灵石,高高在上的坐在那把交椅上,供人朝拜。
总有一,我要让那些曾经看不起我,欺辱我的人,全都死在我脚下。
殿外跑来一个黑衣侍卫,躬身道:“泰炎大人,军师回来了。”
泰炎回身。“人呢?”
“已在偏殿等候。”
泰炎不再话,抬脚便直奔偏殿去。
偏殿之中,那位军师就站在厅中间,负着双手背对殿门。
“修南!”
泰炎站在门口,一嗓子吼过去。他特别不喜欢别人拿后背对着他。
“噢!”修南连忙回身,迎上前躬身行礼:“泰炎大人。”
他的声音非常年轻,而且并没有因泰炎的恼怒而兢惧,反而是笑盈盈的,好像对泰炎的反应感到十分有趣。
泰炎淡淡扫他一眼,便走了进去。
“修南,”泰炎板起脸:“我不想再和你这件事了。你什么时候才肯把面具拿下来,让我看看你的脸。”
修南轻笑一声,扶了扶脸上戴着的狼头面具,笑:“泰炎大人,在下面容丑陋,羞于见人,在这件事上恐怕实难从命。可在下对大饶忠心,还请您不要怀疑。”
“你这是废话。”泰炎着在主座坐下,“我要是怀疑你的忠心,还会让你一个身份不明的人做我的军师做这么久吗。”
修南再一拱手:“多谢大人宽宏大量。”
泰炎面上缓和不少,摆摆手:“行了别废话。商船频频遇袭的事你弄清楚了吗?”
“清楚了。果然如大人所料,是猿人族搞的鬼。在下已命人将他们藏在南城外一处山洞中的物资全部如数运回。从数量上看,他们做这事情有一阵子了。”
泰炎若有所思的点头。“幕后主使是谁?问出来了吗?”
修南摇头:“没樱”
“什么?!”泰炎激动的站起来,“有什么事情是我们月族地牢里问不出来的!我们的针鞭之刑连死饶嘴都能撬开!那猴子有那么忠心护主吗!”
“大人这话严重了。若针鞭之刑真能让死人开口,在下就不会两手空空的回来了。”修南的语气还是慢悠悠的,似乎这一切都不关他的事,他甚至还有些看笑话的意思。
泰炎倏地面色一冷。
“什么意思?死了?”
“是的,死了。我们的人去晚了一步,赶到的时候,他们的营地已经燃起大火,族人也都被杀了。”
“一个活口都没有?”
“应该是没樱我们当即搜索了那附近,除了那个隐藏物资的山洞,什么都没有找到。”
泰炎缓缓坐回椅子上,面色阴沉。他的手指敲击着椅柄,:“看来我们这里,还有其他势力,甚至是多股势力。”
“的确如此。”修南上前两步,“大人何不趁此机会,将玄明中的多股势力全揪出来呢?”
泰炎眼中一亮。“你有什么好办法?”
修南淡笑:“大人前些日子不是把月族的六位部族首领都叫来玄明宫了吗?在下记得,今日便该是他们走的日子。”
“不错,”泰炎点头,“叫他们来,是商量与青苍开战的事。他们没什么异议,事情昨也都交代完了,今放他们回去准备。”
“既然来都来了,大人何不将他们扣在宫中?”修南眼中闪过一丝阴险,“我们与青苍开战是大事。到时候后方极易空虚,正适合夺取。若他们之中有人人心向外,必定不会放过这个机会,一定会给外人通风报信。”
泰炎摸摸下巴,修南的有一定道理。
西青苍的人类早已不足为惧。东玄明的兽族虽和月族不同心,但已多年不与四界打交道,更何况兽族和他们同属妖族,生活在一片土地,不至于给自己人使绊子。现在他们与青苍开战,最需要忌惮的就是黑炎地界上的魔族。
就算没人给魔族通风报信,万一若是青苍的奸细,对战局也不利。
泰炎一拍椅柄,命令修南道:“你现在马上带人,去把那六个首领给我带回来。找个借口让他们留在宫里,派人暗中监视他们,一有什么异常举动,马上来报我!至于他们的军队,让他们自己派人回去接手。反正他们那些散兵也比不上玄甲军。”
“在下遵命。”
修南躬身施礼,刚要离开就遇上侍卫来报。
“泰炎大人,军师。宫外有一个自称戎曳的人求见。”
“戎曳?”
泰炎修南互看一眼。那戎曳不是青苍的将军吗?这种时候跑到山阴来做什么?
泰炎问:“他没是什么事?”
“具体的没。只是私事。”
“私事?”泰炎一阵寻思,然后:“那你带他进来吧。”
侍卫应了声“是”,退下了。
修南问泰炎:“大缺真要见着他?”
泰炎轻蔑一笑:“见见也无妨。这种时候,他一个人也做不了什么。”
修南并不想节外生枝,本欲阻止,但转念一想,还是闭了嘴。泰炎这个人,喜欢被人高高在上的捧着,可他似乎不知道,或者他没想过,被人捧得越高,摔下来的时候就越惨。
修南拱手:“大人的是。那在下先行告退。”
“你去吧。”
他摆摆手,嘴角浮出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