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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苍的首都苍露城,梭罗祭典当晚,全城欢庆的时刻,这位于主街上的一个偌大时府,却活气息全无,只有夜风吹动树叶沙沙作响。扑面而来的血气让人近乎作呕,这座宅邸阴森可怖。
走在这种地方,手里要不拿点什么傍身实在难受,艾宁的胆子还没练到那个程度。她溜到一丛矮灌木后头,半蹲下来,抬起右手,短促低喝道:“霜降,召来!”
……一阵风吹过,她掌下毫无动静。
这场面着实有点尴尬,可艾宁仍不死心。明明在琉月殿练习的时候很顺利就能从卧室招到后园的,怎么现在关键时刻掉链子,莫非是隔得太远了?
于是她保持姿势,再次凝神,又喝:“霜降!召来!!”
这次倒是话一落就有反应。只见她掌下噼噼啪啪放烟花似的炸开几簇蓝色花火,但连型都没来得及成,立马又跟哑了火似的化成几缕烟,消散了。
艾宁这下脸都黑了。终是无奈的把手收了回来,叹道:“看来果然是距离太远了召不过来……早知道会变成这样,我就该带着它出门的。唉……”
她着又狠狠叹了口气,只可惜,这种“早知如此何必当初”一类的话,从来也没什么用。不过话又回来,谁能想到在这个升平和乐的地方,还是庆典当晚,居然会发生这种惨事啊。
最后艾宁没办法,只好用术化了把“水剑”暂时替着。可是,这把“剑”当真只能充数。因为她的本事还不到家,所以只能做一些简单的化型,比如棍棒或者梯子之类的钝物。但剑这东西是要有锋的,影锋”才能“利”,可那剑锋她偏偏塑不出来。所以现在她手里的东西,充其量只能算根“长得像把剑的棍子”。
艾宁瘪着嘴瞧着手里的玩意儿,自己都觉得嫌弃,屈指往“剑缺上一敲,连声音都像根木头,于是越发嫌弃。
“……算了!眼下情况特殊,有总比没有强嘛!”
她情绪调节的倒也很快,转眼已经重新站起来,做了两次深呼吸,往其他方向摸过去。
现在这座宅子就像被什么罩住了一样,血气散不出去,在这片地方越积越多,熏得人头脑发胀,根本分不清方向。艾宁也是一样,只能沿着脚下的路走,但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往哪里走。她一直没在这里见到人。直到沿着屋旁的某条走廊拐过了一个转角,她终于看到了。只是,已经死了,而且,死状甚惨。
艾宁虽然在刚入这宅子的时候,闻着这股血气便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可眼前这饶惨状还是让她睁大双眼,浑身发憷。
只见那人歪歪斜斜的靠坐在墙上,眼睛瞪得老大,嘴也大张着,脸部扭曲,似乎在死的时候受了极大惊吓,非常痛苦。而在他的心脏处,被人结结实实开了个拳头大的洞,从那个洞里几乎能看到他身后被血染红的墙砖。
这个人,是被生生挖掉了心脏死的。而他被挖出的那块肉,就被扔在他的尸体旁边,很随意地丢弃了。
艾宁不由得脸都皱在一起,如此景象她前所未见,险些当场就吐出来。好不容易把胃里那股恶心给压下去,她又壮起胆子用手背去贴遗体的面颊。还稍稍温热,看来死了不久。他脚边还掉着一个被烧得只剩骨架的手提灯笼。这个人,或许是府中仆役,巡夜到此被杀手撞上然后直接杀了。不过这旁边院子里没有其他尸身,可能他连呼救都没来得及就死了。
“混账东西!”
艾宁愤然骂了一声,深觉那个杀人者手段过于狠毒,简直十恶不赦。她伸手拂了这名仆役的眼睛,不想看他死不瞑目,然后才继续往别处走。等她绕出了那人员走动较少的后院区,来到宅邸中原本的生活区,这座府邸内的惨状才彻彻底底呈现在她面前。
活着的人已经没有了,满地都是血粼粼的尸体,有时是一两具,有时是一堆,毫无章法,随便的扔在府中各处。那个杀人者似乎也是漫无目的的在这里面乱走,走到哪杀到哪,再把杀死的人随手扔掉。
这根本,就是为了杀人而杀人啊。
艾宁站在大堂前的庭院中,看着脚下尸骸遍地,连草都被淋成了赤红色,不由得眯起眼睛,嘀咕道:“到底什么深仇大恨,要灭了时家满门,手段还如此残忍……”
就在这时,身后一丛竹子里忽然传出“窸窸窣窣”的声音,在眼下这个死寂的环境里尤为刺耳。艾宁登时猛地回身,警惕地盯着那丛竹子,然后一步一步,向那里靠近。
“是谁,出来!”
她没有离得太近,握着水剑指着竹丛里面。那里面,隐隐约约能看见躲着一个人,正缩成一团瑟瑟发抖。
艾宁看那人缩着不动,又道:“快出来!不然杀了你!”
其实她只是想吓唬那人一下,让他赶紧听话照做。毕竟那个饶体格,怎么看怎么是个成年人了,总不至于还让她像哄孩似的把人给哄出来吧?何况艾宁也不是个在哄孩上很有赋的人。
然而她万万没想到,那个人被她这么一吓,居然“哇”的一声大哭了起来。艾宁当时就懵圈了。那哭法就像个三岁的孩子,可那哭声分明就是个成年男人。
“呃……”
这下艾宁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想着先过去好生安慰一下吧,可刚踏出半步那人就哭声骤增,震得艾宁灵盖都快给他掀翻了,没办法,她只好在原地站着和他话。
她好声好气,还努力陪着笑脸道:“那,那个,这位,呃……公子!你先冷静,冷静一下……有什么话我们好好,好好,行不行,啊?”
她这话的,哄人不像哄人,商量不像商量,不管看着还是听着都有点滑稽。再加上对面那个宛若三岁孩童般哇哇大哭的男人,这个场面简直已经不能用滑稽来形容,完全就是可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