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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时分,觉性朦朦胧胧之中被陆晓叶叫醒,心想切磋就要开始了,见她带来一封带着一枚鹅卵石的信封,就已经知道赫连兄弟送消息的信来了,叫道:“陆姐为什么不先阅?”
陆晓叶知道他是故意挤兑,想本姐本来就是看与不看一样,照样要在旁边等你分析,也照样要走这一趟,这样反而省了时间。就每次听觉性大师读信都是个学习机会,本姐不通顺的思路就会如决堤之水,当然是抓紧机会来让觉性大师揭题。
觉性瞪了她一眼,这个妮子居然连了两个提字,却不好对付,道:“军务要紧,陆姐这样做可以节省时间,甚好,只是陆姐本就甚好才情,这种谦虚话不提也罢。”
毕打开信笺,想军务要紧,就先与你切磋一提回合。
他年少时本就以学识着名乡里,是镇上知名才子,只是后来经历了亡妻之痛,才将才情化作抗盗的动力,少了一此风花雪月之思。
当下只是读了几句,就顾不上去打开陆晓叶的“决堤之水”,飞快看完,心情甚觉沉重,原来不是火烧粮草的计划,而是海砂帮近两日被攻破两个粮仓,而且伤亡甚重。更重要的是被抓了一大批老百姓,可能会被扶桑人用来要挟攻寨。落款之处画了三根木头,不屑是那三个家伙。
陆晓叶抢过去看,心情也是陡然沉重,切磋之心再也没有半点。
次日觉性吩咐乔衍与陆晓叶在南门加强防守,他只在房里抱头苦思,上次扶桑武士以寨兵为要挟的画面始终在脑海忽闪。
陡然之间想到他在鸡笼镇的名气,才情自不必,那几乎是尽人皆知,他到垌清寺出家的事也相信为人“津津乐道”,重要的是他还有一个生的好处,生下来就是良田万顷,鸡笼镇的人都知道他的大名。想想须得如此如此。
又是将近午时,寨前果然出现大班衣衫不整的老百姓,在他们的后面是那个骑马的高大男子领着差不多是上次一样的人马,只是少了骑马男子旁边的那个女孩。
他立在削壁上匆匆观看了一下那班百姓,见到有不少相识面孔,心中有了一点点底。
当下又对大家嘱咐一次,务必按他的指使行事。
老百姓走在前面,大约三十个盾牌手执刀跟在后面驱赶,见到有停步不前的就举刀威胁,或者在后面踹上几脚。
这些老百姓都是蓬头垢面两目无神,机械化的踏着脚步。
当中不见一个妇女,如果在他们这次抓的老百姓中有妇女,那她们的下场可想而知。
一众寨兵都憋着一股气,恨不得立即出去厮杀一阵将老百姓救回。但实力悬殊,只能是空自焦急与恼怒。
一会老百姓在廿余丈外停下,那个骑马男子亦领兵走近他们后面,长刀指着寨子大叫道:“你们的,投降。再不投降,咱们攻进去将你们杀得片甲不留。”
“哟,请来了一班老百姓助阵啊?阁下真是懦夫,自己骑马躲在背后,却让一班手无寸铁的老百姓做先锋。”觉性将一半身子伸出削壁外好让那些老百姓看到。
“我不是懦夫,是你们不守规矩,放那些乱七八糟的杀器,我才让他们来抵挡你们这个,如果你们打开寨门,咱们依靠武功解决问题,那我就可放了他们。”那个骑马男子道。
众人都想这个狗贼真会大白话,你们那些花毒还不是乱七八糟?况且你们是侵略者,怎么对付你们都不过份,利用手无寸铁的老百姓才是过份。
“阁下这样就不对了,筑城本就是一攻一守,哪有打开城门放敌进来的道理?至于你的这些大杀器,本就为守城之用,又怎是乱七八糟?倒是阁下利用无辜老百姓,那才是乱七八糟之举。”觉性知道这些扶桑人对神州文化知之甚少,话用语甚不恰当,既然他乱七八糟,就与他乱七八糟一番。况且他们放老百姓是在稳操胜券的情况下,如果他们无利可图,或者还想抓到更多。
有不少老百姓果然认出了觉性,纷纷大叫:“觉性大师,赶快救救咱们。”
觉性突然“呸”的往削壁下吐了口唾沫,大骂:“你们这班不识好歹的乡巴佬,成日价在背后本僧坏话,不是本僧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就是本僧是游手好闲,不守家业,本僧恨不得你们都被扶桑狗贼杀了。”
寨内听者虽然知道他是故意这样,又在紧张的气氛之下,仍忍不住笑了一下。陆晓叶更哈哈大笑,被觉性瞪了一眼,急忙用手将嘴巴摁住,但哈哈声仍忍不住。
那些老百姓就心想,咱们是有一点这样议论过,但想不到你的胸襟如此狭窄,为了一点言论见死不救。就都是心凉如水,心下更加绝望。
那些扶桑人都能听懂觉性的话,心想难不成这些老百姓与这个指挥的僧人有仇?心下就有零迷糊。
那个男子想,即便他们真的有仇,也要利用这些老百姓做人梯,从他们身上踏过去冲进寨门。
大叫道:“逼他们上去,攻寨。”
觉性大叫道:“慢。”
骑马男子做了个停止手势。
觉性道:“你们把这些人先放了,咱们再一决雌雄。”
骑马男子道:“你们的,坏坏的,搞那个销魂蚀骨的水,伤害我们的武士,我们就只好利用他们与我们一块攻进去。”
觉性本来正在思考计划,听到这个“销魂蚀骨”,心下不禁稍愣。
扶桑人早有侵扰神州之心,很多人都学习了一点神州语言文化,只是神州语言文化甚为深奥,不一字之差,就是一个标点不同都会意思大异,不是土生土长的神州本地人,甚难得一句不漏。
“销魂蚀骨”本是形容相思魂不守舍容颜甚瘦,那个骑马男子却用来形容他们那些因“神水”而受赡武士,很不恰当。
而觉性对他夫人思念甚多,对这个词自是特别敏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