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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或许不定他便能投到一户平凡的人家,或许没有尊贵的身份,却有疼他的父母,或许不富裕,却能平平安安快快乐乐长大!!
“皇上,姐姐毕竟是无辜的,还请皇上饶过姐姐罢?”
秦逸风看着身旁清丽出尘的女子,冷酷的脸庞上露出了一抹温柔,“清儿一直如此善良可怎么好?三年前便是这贱人害得我们失去邻一个孩儿,如今这件事,十有八九也是她的主意,她也算是罪有应得,你将她当姐姐,她可从不曾当你是她的妹妹。”
“皇上……”眼中泪光闪闪泫然欲泣,那样苦苦哀求的模样,真真是叫人看着心都要碎了。
秦逸风果然心疼了,当即搂住了她,道:“罢了罢了,这次便依你,饶那贱人一命。来人,将那贱人拉开!”
董清荷感激的对他笑了笑,随机垂下眸子,掩去了眼底扭曲狠辣的快意。
直接打杀了那贱人有何意思?
她要的是叫她睁大眼睛亲眼看着她疼若至宝的亲骨肉凄惨的死在她的面前!她要她好好感受那痛彻心扉撕心裂肺的痛!
董慕滢挨了不少板子,早已破败的身子眼下更是脆弱不堪,轻易便被人拖去了一旁。
“康儿!康儿!”
没了她的保护,板子又毫不留情的落在了孩子的身上。
董慕滢瞠目欲裂,拼命挣扎着想要扑过去,却被身边的宫人死死拖拽着无法挣扎半分。
她只能眼睁睁看着那板子落在孩子血肉模糊的身子上,耳边尽是孩子逐渐虚弱无力的凄惨哭喊。
董慕滢几欲疯狂,声嘶力竭的哭喊着挣扎着,转而扑通一下双膝狠狠跪下,额头一下又一下“砰砰砰”磕在地上。
“皇上!求求你放过康儿吧!他还是个孩子啊!妹妹!我求你,求求你高抬贵手,只要你放过康儿,我愿代他承担一切责罚!”
看着向来高傲的嫡姐如此狼狈卑微的跪在自己面前苦苦磕头哀求,董清荷只觉得心中痛快极了,若非时机不对,她真恨不得放声大笑一场才好!
然而面上,她却依旧是一副悲悯饶模样。
“皇上,不如就算了吧?总归诚儿也无事了……”
话未完,便被秦逸风打断了,“不行!你无须替他们求情,今日朕势必要打杀了这歹毒的野种!”
突然,孩子的哭喊声戛然而止。
“怎么回事?可还有气?”秦逸风皱着眉不耐道。
行刑的太监上前探了探鼻息,摇摇头。
“如此便扔去乱葬岗罢。”
霎时,董慕滢的脑子一片空白。
“康儿!康儿!”
“拦住她!”
宫人奉命死死拖住她不撒手,董慕滢拼命挣扎未果,只能眼睁睁看着太监将那的血肉模糊的孩子远远拖走,留下一道触目惊心的血迹。
“康儿!”凄厉绝望的哭喊刺破际,额头上磕破流出的鲜血淌入眼中又流下,混合着泪水,留下两道触目惊心的血泪。
极度悲伤痛苦之下董慕滢竟是生生喷出一口血来,随即干瘦的身子无力倒下,只有那殷红嗜血恨意灼灼的双眼还死死盯着高高在上的那对狗男女。
“苍在上!董慕滢愿堕入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超生,但求仇人血债血偿不得善终!”
“康儿……康儿!”
伴随着一声惊呼,床上的少女陡然张开了双眼。
明亮璀璨仿若最美的黑宝石的双眸中布满了绝望嗜血的戾气,活像那十八层地狱中爬上来的厉鬼,瞧一眼便叫人止不住心惊胆寒头皮发麻。
然而紧接着,少女的目光却变得惊诧茫然起来。
黄花梨雕百花争艳的大床,粉蓝色活泼秀美的帷帐,置满了各式胭脂水粉及首饰的梳妆台,紫檀木牡丹花鸟的围屏……旁人不知,董慕滢却岂能不识?这分明是她曾经住了十六年的闺房!
看着眼前熟悉而又陌生的一切,董慕滢惊诧的瞪大了双眼,反应过来第一件事便是狠狠掐了自己一把。
会疼!不是梦!
紧接着董慕滢便掀开被子下了床,连鞋子也顾不得穿,赤着脚便匆忙跑到梳妆台前,屏着呼吸望向铜镜。
一张巧的瓜子脸如白玉无暇,桃腮杏面秀靥艳比花娇,都道“唯有牡丹真国色”,然而便是世间最美的牡丹面对她怕是也要羞愧得低下头去。
尤其那双桃花眼,略长,形如桃花,眼尾稍向上翘,透着股难言的芳菲妩媚之态,眼神总是似醉非醉,朦胧迷离媚态毕现,十分的勾人心魂,随意一个眼神扫去便叫人不禁心神荡漾起来。
所谓绝色尤物,怕也不过如此了。
董慕滢对着铜镜,痴痴地抚摸着自己的脸蛋,没有那纵横交错恐怖异常的疤痕,甚至连一点点瑕疵都没有,头发依旧乌黑亮丽柔顺丝滑,肌肤也依旧白皙水润弹性十足……
这是她,曾经骄傲恣意神采飞扬的她!
毫无预兆的,两行清泪顺着脸颊流下,嘴角却高高上扬,渐渐笑出了声,放肆的,癫狂的大笑着。
善恶终有报,道好轮回,不信抬头看,苍饶过谁!
秦逸风!董清荷!
我董慕滢回来了!
“姑娘!姑娘你怎么了……”
门外听到动静的丫鬟匆忙推开门进来,乍一见着她这般疯癫的模样俱是吓了一跳,当即就有人惊慌失措的欲要去禀报太太,请大夫。
“回来!”董慕滢一声轻喝,直起身来拿帕子擦了擦脸上的泪痕,淡淡道:“不过是梦魇了一时没缓过劲儿来,现在已经没事了。”
几个丫鬟面面相觑,最终还是年纪最大的李嬷嬷道:“姑娘没事就好,可将奴婢们给吓了一跳,知琴你速去弄碗安神汤来给姑娘压压惊。”
着低头看到董慕滢洁白晶莹的玉足,眉头立时一蹙,“姑娘怎的鞋子都不穿就下床来了?女儿家身子娇贵,姑娘又才染了风寒尚未治愈,可使不得如此胡闹,还是快些躺着好生养着罢。”
边边搀扶了她重新躺回了床上。
董慕滢也不曾什么,一言不发顺从的躺回床上。
这一冷静下来,她才发觉自己现在的情况实在有些不妙,整个人头重脚轻,脑子有些迷糊,身上似乎也有些发烫,显然是正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