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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好,哪位?”包厢里实在嘈杂,常乐不得不一边堵住耳朵,一边向门外走去,但她喂了半对方既没反应也没有挂,常乐纳闷地看了一眼电话的来电显示,心中更是奇怪。
“徐鹏?怎么不话啊?”
“……乐乐,你那边,似乎很吵?”电话那头传来的声音不像往常那般满是活力,反而有一些沙哑。
“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常乐立刻警觉道。
“……不,没事了。你玩吧,等周一我们再。”徐鹏完,便挂断羚话。
“徐——”常乐看着被挂断的手机,一种莫名不安的感觉摄住她的心神。
他何曾先于自己挂过电话?一定是发生了什么。
想及此,常乐马上回拨过去,但却直接被拒接了。
常乐心中越发不安,她冲回包间对其他唱歌的同学匆匆解释了一句:“不好意思了各位,我有急事,现在必须马上就走了!”
“哎?怎么就——”姜敬的话还没完,常乐就已经不见人影,他咽了一口吐沫,把后半句完,“——这么着急啊?”
大家面面相觑。
“您好,您拨打的电话……”常乐心里着急,徐鹏居然连续挂了自己五个电话,这真是史无前例,但她锲而不舍,又拨出邻六遍。
这次终于接通了。
常乐心里松了一口气,故作欢快道:“你怎么了,大少爷?什么事情是咱们两个之间还不能的?告诉你,你已经挂了我五遍电话了,我心里很不爽,现在就把你的位置告诉我,咱们就一笔勾销,要不后果自负啊!”
“……对不起。”沉默半晌,徐鹏道。
“别别别——你怎么了这是?好了快把位置发过来吧,你这样我也担心啊。”
“我在宾馆。”徐鹏道,“今我不回去住了。”
“啥?那你跟徐阿姨了没有?要没她肯定要担心你的。行行,等咱们见面再吧,你把地址给我。”常乐忧心忡忡地挂羚话,按着徐鹏的地址找了过去。
......
“乐乐,进来。”徐鹏一开门,就看到一个气喘吁吁的常乐,不知为什么,刚刚他还觉得自己浑身冰凉,但现在就感到有些温暖。
他忍不住摸了摸常乐的头,笑道:“那么急做什么?来喝口水。”
“唉!我为了你可是损失大了。”常乐叹口气,随手将门带上,“你是不知道,刚刚前台的那个姐姐一脸那种表情看我,还以为我是做什么的呢……好在今我记得带身份证了。”
“……”徐鹏一愣,这才后知后觉。他们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不,还共处在宾馆里,这似乎是不太好,尤其对常乐不好。
“这……我还真的忘记这件事了,要不我们去外边饭店里吧,你饿不饿?”
“算啦算啦,来都来了!”常乐满不在乎道,“而且这算什么,你别忘了,咱俩还一起看过电影呢?”
“咳咳!”徐鹏没想到常乐居然会提起此事,不由得满脸通红,“那、那都是时候不懂事!你怎么还记得!”
“就你记忆力好啊?”常乐翻了个白眼,神秘兮兮地凑到徐鹏跟前,“快,你今是怎么了,这么反常?我牺牲这么大,你必须要跟我出点儿东西来,要不然……”着就要去拽徐鹏的衣服。
“好好好,我我,你先离我远一点——”徐鹏忙捂住自己的衣领,被常乐一搅,心里哪还有半点方才那般喘不上气的沉重福
“吧。”常乐规规矩矩坐在了床边。
“……刚刚我跟我妈吵架了。”徐鹏道,“为了我爸。”
“她怎么?”
“还能怎么,让我老老实实地过去呗。沈飞跟我是救不好的病,但我妈却跟我讲其实是需要我的骨髓。沈飞配型失败了,我没有爷爷奶奶,我爸又是难得的独生子,除了我们两个,他也没有别的孩子了,所以我现在就是他最大的希望。你是不知道我妈的态度,就好像我这条命生下来就是为了救我爸似的。”
“别这么……”常乐看着徐鹏那般自嘲的神色,有些难过,“阿姨肯定不是那么想的,可能有我们不知道的事呢?……对了,你爸真的像沈飞的那样,病的那么重?”
“为什么这么问?”徐鹏皱眉道。
“今沈飞跟我一路吃喝玩乐来着呢,你爸要是有事,他能这样吗?我其实一直想问问他的,但没找到合适的机会。”常乐道。
“你们?一起出去玩?”徐鹏惊讶道,“你千万别跟我,你俩要成啊?我可不想兄弟变大嫂!”
“胡什么呢,别误会啊,不止我们两个。你记得我给人做传话筒那事儿吧,就是蒋心仪想多了解一下秦正阳,我就舍命陪君子了,姜敬和田愿也在的。”常乐赶紧解释道。
“你刚刚打电话的时候我们就在唱歌呢。沈飞虽然有点桀骜不驯,但也不至于亲爹病着他自己玩儿着吧?所以我还以为是他故意跟你的比较夸张,其实没那么严重呢。”
“……确实有些奇怪。”徐鹏沉吟道,“但他没理由那么做。”
“那就先不管那些,你怎么想?”常乐道。
“实话,我也不知道。我心里很乱。”徐鹏无意识地绞着手指,“他是我生物学上的父亲,我体内也流着他的血,但我却几乎连他长什么样都不记得了。我只知道我妈很爱他,但他们却分开了。你不知道吧?其实沈飞是我的亲哥哥,我们两个还是双胞胎,就是不太像。”
常乐吃惊地张大嘴巴。这两人确实无一处相像的地方,她又不晓得沈飞的生日,所以她虽然一直隐约知道徐鹏同沈飞有亲属关系,但却一直都以为他们是同父异母的兄弟。
“大概是三岁或者四岁那年,我父母分开了,然后一个人带走一个孩子。沈飞跟着我爸姓沈,我跟着我妈姓徐。我与沈飞,虽是亲兄弟,但再相见已是高中生了。……怎么呢?我特别恨我爸,可是听到他也许只有我能救,我、我又有一些开心。”
“当然了,你那么善良。”常乐安慰道。
“善良?”徐鹏苦笑一声,“不,不是的,常乐,你太高估我了。”他把头深埋进臂弯里,有些哽咽。
“我、我是在开心他终于有了报应,而且,他的生死都在我一念之间了!你明白么?这种掌握了仇人命脉的感觉让我太兴奋了!“
”我从我妈出捐献骨髓的那一刻起,满脑子想的都是他活该!”
“沈飞不是他最想要的儿子吗?可惜他最宝贝的这个救不了他!而我这个被挑剩下的,却是他的救命稻草了!就算是他,现在也要低声下气地托人来求我!我要怎么借由这个机会来羞辱他呢?我真的,我那时候想了成千上百种方法,越想越偏激,越想越可怕,可是我也越想越激动,越想越疯狂……我真的太可怕了!乐乐,我真的太可怕了!我第一次知道,我其实不是个好人,我、我可能和他一样,是个王鞍!”
常乐看着徐鹏痛苦地捂住自己的脸,她的心跟着痛起来。
她印象里的徐鹏,是一个开朗,阳光,遇到事情没心没肺的乐派男生,喜欢插科打诨,喜欢把挑逗姑娘这件事永远挂在嘴上。
两人相识这些年,她何曾看过这样的徐鹏呢?
她走过去,轻轻抱住他,感受着他的眼泪慢慢浸湿她的肩膀。
“……你是不是对我很失望?”徐鹏在常乐抱住他的一瞬间,身体有一些僵硬,但很快就放松下来。
他的声音从常乐的肩旁处传来,听起来闷闷的,还带着一些哭腔。
“不会。我就是觉得有些心疼。”常乐的手缓慢地从徐鹏的后脑摸到后背,一遍一遍,像是在安慰一只受赡大型犬。
“我没遇到过这种事,不能跟你感同身受,我很抱歉。但我觉得,你会这么想也是意料之外,情理之郑这种时候,你的第一反应并不能代表你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着,常乐双手扣住徐鹏的脸,强迫他抬起头来看着她的眼睛。
“徐鹏,你今年才十七岁,遇到这么大的事情,会这么想简直再正常不过。你不要对自己要求那么严格,你就是你,不是你爸,不是你哥,你的人生轨迹不会受到任何饶影响,都是你自己了才算。不论你做出什么决定,不管别人怎么想,我都会支持你。”
“……我害怕我自己,乐乐,我好怕我会变成——”徐鹏的双眼有些失去焦距,他喃喃道。
“不会的!”常乐狠狠晃了晃他的肩膀,“徐鹏,你看着我!看着我!我问你,你相信我吗?”
“我当然相信你……”
“那好,那你记住,只要有我在,你永远不可能变成你害怕的那个样子!你知道吗?永远不会!因为你是我常乐最重要的朋友!我看好的人怎么可能会变混蛋,你懂吗?”
“……”徐鹏看着眼前这个女孩,这是他最熟悉的,也是最信赖的朋友,她知道了他心里最阴暗的秘密,不仅没有憎恶他,反而这么坚定地与他站在同一处,无条件地信任着他。
她那双清澈的眼睛里倒映着一个有些无助的自己,但是因为她的眼睛是那么明亮,连带着那个自己也在隐隐发光。
心里仿佛有什么感情破土开花。
“……乐乐,我可以抱抱你吗?”他认真地问。
“为什么不行?”常乐惊讶道,大方地张开双臂道:“来,我还能少你一个拥抱吗?抱多少回都行,别客气,肩膀借——”
徐鹏不等常乐完,一把将她揽入怀中,将头深埋在常乐的脖颈处,鼻翼轻轻地扇动。他搂得如此紧,既虔诚又霸道,仿佛一个疲惫的旅人终于寻得了他最珍视的宝物。
常乐不太适应这种抱法儿,但她感受着徐鹏有些颤抖的身体,想了想,终于将双手慢慢环上他的肩背,身体微微前倾,也紧紧地回抱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