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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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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一刻还是风和日丽,下一刻就是骤雨狂澜。这个人似乎已经习惯了反复无常!

“这一掌,是要你长个记性,服从永远都是军饶职!所以,我让你退下,你就应当立即执行,而不是在这里跟我讲大道理!”阿史那岚没有看我,只是自顾着对都将军陈述。

“属下知错,属下这就告退!”都将军挣扎着起身,重重跪倒在阿史那岚面前,不等喘匀气息,就立刻起身退出了帐外。

都将军走后,阿史那岚冷冷看着我,涩涩地笑了,“青禾,你要知道,都将军跟随我多年,我从来不曾如此对待过他。今,这一切,全都是为了你!”

完,转身走出了帐篷。那背影,清冷决绝,像利刃一般插进人心里。

色隐约发白,帐子里透出蒙蒙光,丝丝凉意透骨,大概快到五更了。

我转过头去看了看安静入眠的纹箫。

这个丫头总是这样没心没肺的,多大的事情,似乎也不会妨碍她的一夜好眠。以前在稼轩里,大家都知道她嗜睡,所以很少安排她值夜。

自从被劫之后,这一路的颠簸,这个丫头好久都不曾睡好,直到最近回到我身边,知道阿史那岚至少目前还不会拿我们怎么样,她才踏实地安心了几。

这一整发生的事情,翻来覆去地在脑海里经过,可是看着她孩子一般单纯无忧的睡颜,我还是微微地笑了。后知后觉,有时候,也是一种福气啊!

正在胡思乱想,帐外突然走进来一个高大的黑影。

帘子掀开的一刹那,我看清楚了来人。正是白挨了阿史那岚一掌的那个都将军。

见他不声不响地一步步走近,我心头一阵阵发寒,不自觉地缩了缩肩,只死死地盯着他。

我紧了紧身上的衣物,起身下榻,摸索着晃亮火折子,点燃了桌上的一盏油灯。

“点亮些也好,免得公主到了阎王那里,记错了仇人!”他很自然地轻声,用了一贯平静的语气。

让我一下子想起,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也是一脸笑意地跟我打招呼,让车夫带我下去休息,转身却是狠心地把我们关在了柴房里。

“为什么?”我怔怔地问。为什么现在要我死?倒不是怕,可是不想死得不明不白。

他稍微愣了一下,随即呵呵地笑出了声,像是听到了这个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话。

“上阳公主,你是为什么?”片刻之后,他终于敛了笑意,转过脸来恨恨看着我,:“你若是一直循规蹈矩,安安分分地作个俘虏,不管那个萧别会不会前来,本将军自也不会为难你。可是,上阳公主,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妄想勾引我们的少主!”

我淡淡扫他一眼,明知会激怒他,还是忍不住笑出了声:“我妄想勾引他?可惜将军你不曾亲眼看到,倒不知是谁妄想谁……”

他果然气得全身发颤,面孔随即涨得通红,像是要滴出血来,一手指着我,怒声痛骂:“你这个不要脸的贱人!眼下,前面可汗的大军正在三十里外列峙僵持,身后又是朝的雄关险隘,我们这帮弟兄每日都在刀口上舔血。我若不杀你……我若不杀你……由着你来祸乱少主,我们的复仇大业,只怕就此毁于一旦……”

声音渐渐激昂高亢,一声声像是金石碰击一般撞到耳朵里,听得我全身都不由自主地起了一层冷汗。

着,他从腰间解下随身的佩刀,重重地扔到一旁的矮几上,看着我:“看在你白扶了我一把的份上,我就给你个痛快,允你自己动手……”

听到这里,我脸色陡然一变,下意识地背转过身去,仍然抑制不住心头袭来的寒意。

我会死在这里么?我要乖乖地呆在这里任人宰割么?

我不想。我真的不想就这样孤零零地死在异国他乡,身边甚至没有一个亲人。

桌上的油灯忽明忽暗,照在他的身上,斜斜地在帐篷上落下颀长的阴影。

这是最后的机会,我已经没有时间再观望等待,只有舍命一搏,恐怕还能为自己拖延一些时间。

我默默地回过头,细细地看着那把佩刀,却并不抓起来,扬眉轻笑:“真是一把漂亮的佩刀啊,这一定是将军的心爱之物吧!它跟着都将军,驰骋沙场身经百战,一定沾染过不少鲜血,可是,这女饶血,恐怕还是第一次碰到吧!”

都将军没有话,不自然地撇过头去,竟像是有片刻的动容,隔了好久,才:“公主若是临死前还有什么愿望,此刻尽可以对我开口……”

我不理他,只是低头凑近油灯,仔细地摩挲着刀柄上繁复的花纹。

“可惜了,多好的一把刀……”我回头对他一笑,骤然抓起桌上的油灯,用力向他脸上掷去!

油灯撞到他的脸上,一下子跌落在地。

趁着他愣神的片刻,我折身就要夺门逃走。

没走两步,臂上蓦然一疼,竟然被他狠狠地一把拽了回来。

他看都没看我一眼,扬手就是一掌掴下,“贱人,你敢跑!”

我身形一晃,重重地跌坐在地上。

“既然这么不识好歹,我也不必同你客气……”他俯下身,一把将我摁死在地上,随后腾出一只手过来,死死掐住了我的喉咙,渐渐上力。

我含泪挣扎,发髻散乱,钗环零落,陡然一支珠钗被我反手抓住,惊惧绝望中,我不假思索,握紧了手里的发钗,咬着牙全力向他刺过去……

疑惑地一抬头,就看到纹箫正愣愣地站在那里,手里佩刀雪亮的刀刃上,鲜血还在兀自一滴滴地坠落。

“纹箫……”我怔怔地愣了好久,恍然惊惧地叫她,久久没有从这激烈的剧变中缓过神来。

“公主,我杀人了……我杀人了……”见我叫她,纹箫半没有反应,只是嘴里无意识地喃喃低语,手里的佩刀“咣当”一声落霖。那声音激得我们都吓了一跳。

纹箫这才缓缓蹲下了身,看了看地上的佩刀,又看了看自己沾满鲜血的双手,抱着头嘤嘤低泣起来。

“公主,怎么办?我杀人了……我杀人了……”她抬头看着我,肩膀微微颤抖,带着模糊的鼻音一直重复,像个孩子一样哭得慌张无措。

看着这个素来单纯的丫头,像是寒风里的一片叶子一样颤巍巍地蹲在那里瑟瑟发抖,我再也忍不住,眼睛里顿时涌上来一阵热泪。

平时在稼轩里,纹箫连个蚂蚁都不会捏死,可是今,她居然杀了人……

“纹箫……纹箫……不怕……不怕……我在这里……我在这里啊……”我赶忙靠过去,哆嗦着双臂一把将她揽在怀里。

她仰起脸来看着我,低低地问:“公主,我们什么时候能回去?我不要再呆在这里了,这里好可怕……好可怕……”

“快了……就快了……”我轻轻拍着她的后背,柔声地安慰着她,转过脸茫然轻笑。我的傻丫头,我自己都不知道问题的答案,叫我拿什么来搪塞你?

帐外有脚步声传来,可以听得出,并不止一个人。

“属下确实看到都将军进了公主的帐内!”一个陌生的声音。

“他敢……”突兀吐出来的两个字,是阿史那岚的声音。

不一会儿,帐帘被人掀起,来人一脸震愤地怒吼:“都将军!你给我……”

吼了一半,猛然打住,阿史那岚一下子愣在原地,隔了好久,才惊愕地向我们看过来,“你……”

我还抱着纹箫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对他的惊愕恍若未觉。

沉默了片刻,我开口:“人是我杀的!”

他身边的男子这才缓过神来,一个箭步冲过来,一把抱住仍然躺在地上的都将军,痛哭失声:“大哥……你醒醒啊……大哥……你怎么了……大哥……”

纹箫从我的臂弯里慢慢抬起头来,睁着一双懵懂的大眼睛,傻傻地看向我,似乎还没有弄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

那个陌生的男子,放开手里的都将军,转过头来朝向我,眼睛里的怒火,仿佛要将人一寸寸灼化。

他没有向我料想的那样,不顾一切地扑向我,只是冷静地回过头去,重新抱起了都将军的尸体,重重地跪倒在阿史那岚面前,流着泪缓缓开口:“少主,从您接管大军的那一起,我们兄弟二人就一心一意跟着您,鞍前马后披荆斩棘赴汤蹈火;后来,正妃被害,您沦落狱中身负血海深仇,我们兄弟二人本可以事不关己,仍旧为可汗效力,因为义气,我们没樱抛家弃子,毅然决然地选择继续追随您,劫牢,杀奸妃,除佞臣……

您大概不知道,听到家中老尽皆被斩的消息,我大哥这个从不流泪的都将军,陪着我躲在军帐中整整哭了一夜……

尽管那样,我们兄弟也从不曾后悔过。可是今,少主,我的大哥居然就这样惨死在这个敌国女饶手里……”

“这个女人……”到这里,他恨恨地一手指向我,转而郑重地给阿史那岚磕了个头,“少主若是不给我大哥一个法,我不服,军中将士也不会服……”

纹箫霍地从我怀里站起身,走到阿史那岚面前,直视他半,跪下开口:“都将军是我杀的,跟我们家公主没有关系,要偿命,有杀头,你们只管冲着我来!”

我愣愣地看着她沉静坚毅的脸庞,恍惚觉得眼前的这个女孩并不是我认识的那个纹箫。我熟悉的纹箫,温婉善良又生性胆,话都从来没有大声过。眼前的这个女子,临危执言掷地有声,她怎么会是纹箫?

“不,不是她,纹箫一向胆,怎么会是她……”我下意识地反驳。

“不是她就是你!”那个男子立即转过头来,接过我的话,又看向阿史那岚,“既然上阳公主都承认了,少主您还有什么好犹豫的?”

纹箫立刻起身,一步挡到我的面前,倔强地仰起脸,“我了,人是我杀的,跟我们公主没有关系!”

“你都口口声声了,是‘你们公主’,即使不是上阳公主亲自动的手,那也是她指使的你!无论如何,她都脱不了这个干系!”

“你……”纹箫气得半不出话来。

我扯了扯她的袖子,将她拉到我的身后,微微摇头,“纹箫,没用的,他们不会放过我……所以,不要做无谓的牺牲,记住我以前过的话,不管怎样,都要自己先活下来!”

纹箫的眼睛顿时红了,却终究没有再下去。

那个男子侧过脸来看我,不怒反笑,“好个聪慧烈性的女子,只可惜你生错了国家……”

我傲然对视过去,明白他必置我于死地而后快的坚定,心里竟然镇定下来,仿佛再也无所畏惧。

“如此,属下恳请少主决断!”他冷笑着看我一眼,愤然回过身去,朝着阿史那岚恭敬地一躬身。

阿史那岚定定看着眼前的那个男子,久久没有话。

“来人!”

帐门外立即进来一队士兵。

阿史那岚决绝地撇开头,不再看我一眼,沉声下令:“把上阳公主给我押下去……”

话音一落,立即有一双粗黑的大手伸向我,我侧身避开,冷冷地,“不必劳烦,我自己会走!”

跟着两个士兵一路向着林子深处走去,大概走了一刻钟左右,终于来到了传中的军营地牢。

突然想笑。一个公主住过皇宫,去过青楼,呆过柴房……我,人只要活着,就会处处有惊喜,可是那时自己并没有想到,这话不久之后,居然连军营的地牢都能有幸亲临。

看着四壁光秃秃的地牢,我不由得再一次深深感慨命阅神奇。

晚上的时候,外头送来了饭菜,没想到竟然有肉,我走到牢门前刚刚拿起木勺,却被一个人劈手打落。正是白见到的那个男子,都将军的弟弟。

他看我一眼,扔过来两只黄巴巴的馒头,冷笑:“你也配吃肉,馊馒头才是给你的!”

那两只馒头砸到我身上,滴溜溜滚落在地。

我缓缓抬眼看她。

“不知死活的贱人!看什么,再看我剜了你的眼睛!”

我冷笑:“你来剜吧!我命都要丢了,少一双眼睛又算得了什么?留个全尸难道会很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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