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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再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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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的一周开始了,顾石像变了个人似的,以前时常显露出的困惑不再,取而代之的则是微笑,淡淡的微笑,从心底深处发出的微笑。

顾石本是个开朗的人,只因生活所迫,无法释怀,故有些消极;现在则不同了,家里有了保障,人生也有了目标,一副积极乐观的样子,他决定了,一定要好好抓住这个机会,认认真真去学点有用的东西,为将来打下一个夯实的基础,要让养母和妹妹从此过上舒适的日子。有了那笔奖学金,家里的条件顿时宽裕起来,顾石辞去了送餐工作,被王胖子拉着一道参加了两门课程,一是英语强化,另一个则是驾校。出国在即,强化英语是必须的,至于驾校,顾石一早就想去学,然后考本驾照,也算增添一门生存技巧,只是两门课程的价格真不便宜,顾石一阵肉疼……

王胖子也觉得顾石不一样了。以前一直沉默寡言,除了和自己话多一些,碰到其他人几乎不怎么交流,今却一直面带微笑,时不时找同学聊,最重要的是,他脸上的那一丝本不应该出现在十八岁这个年纪的阴霾,终于消失殆尽,不复存在。

不知道是不是顾石情绪上的变化感染了胖子,胖子破荒地认真起来,学英语是,学开车也是,居然在课堂上还提出了问题,这是这么多年顾石从未见过的。于是,两兄弟齐头并进,努力充实自己,一切似乎都变得美好起来。

今是周五,下午的驾校课结束后,胖子拉着顾石就走,兴奋之情溢于言表,晚上有约会,和美女约会。

时代变迁,社会在进步,人们的思想也在更新。

大概是在好几年前,“帅哥”和“美女”这两个称谓开始流行,从十几岁到几十岁的男性,无论老少,都可称之为“帅哥”;后者更甚,年龄根本不是问题,只要是女性,美丑不论,概以“美女”呼之。最初,大家不是很习惯,但凡听见,必定会有冉处打探,“美女”和“帅哥”在何处?到了现在,满大街都能听见有人在喊“美女”,没人再会感到好奇,是不是真的美女还两,心东张西望被身旁的女友发现,哼哼,回家去跪键盘吧!

王胖子自诩见过美女无数,经常在顾石面前吹嘘和点评。顾石当然知道,这个宅胖的一切,都是他偷偷摸摸从网上看来的。不过,有些方面还是挺有道理,比如胖子对美女的定义,顾石就颇为赞同。王胖子认为,作为一位美女,脸庞、身材、皮肤缺一不可,气质和谈吐也颇为重要,屏幕里的做不得数,大家都知道,这年头,整容生意如此火爆,人造东西还少得了?只要愿意花钱,身高都可以弄上去,何况是眼耳鼻口,当然还有胸……

萝卜青菜,各有所爱,胖子喜欢那种巧玲珑型的,当然,如果能有一对“伟岸”就更加完美了。顾石赞同胖子的观点,气质的确很重要,但并不代表他也赞同胖子的口味。顾石比较欣赏那种身材高挑的女孩,他不知道这和身高有没有关系,自己将近一米八,总不能找个一米六不到的吧,看着也不协调。顾石并不知道,很多男人欣赏女人,最先是看脸,接着是胸,然后再是腰,由上至下,其实真正“懂”的男人,第一眼看的绝对是腿,因为……

就算审美观不同,胖子和顾石也不得不承认,赵初晴是个美女。

赵初晴算不上“倾国倾城、风华绝代。”当然也不是“魅惑成、万里挑一。”人们常,一百个女人就有一百种美,赵初晴绝对是这一百个女人之中,最美的那一个。

今的赵初晴一身蓝色过膝连衣裙,勾勒出纤细的腰身,一双低跟露趾凉鞋,更衬托出她身材修长,一头长发用一个发髻扎住,随意披在背后,微风过处,偶有几缕发丝飞扬,清新自然,正是她这个年纪的美。

赵初晴不是一个人来的,还有她的一位同学兼闺蜜,姓徐名烨烨。相比起赵初晴的婉约,徐烨烨则是走的另一条路线。宽大的黑色蝙蝠衫短袖T恤,脖子上挂着一条夸张的金属项链,一个大十字架坠在胸前的沟渠处,一条紧身牛仔七分裤,露出一截腿,脚上一双黑色平底人字拖鞋,甚至连指甲都被涂成黑色,彰显出另一种味道。她的身高和赵初晴相仿,两人结伴走在大街上,回头率还真不低。

本来徐烨烨不是胖子喜欢的类型,不过她性子爽朗,有点女汉子的架势,话做事颇对胖子胃口,两人还真能到一起去,不过言语上吃亏的总是胖子。

今聚餐的主题是庆祝赵初晴拿到签证,和胖子一样,初步决定8月底走,比顾石的日程稍微提前两。

顾石看看胖子,又看看赵初晴,再想到自己,心里一声叹息,三个好友即将分别,各奔东西……

徐烨烨觉得顾石还行,不怎么喜欢话,气质谈吐中等,身材相貌中等,穿着打扮中下,总而言之,条件一般,普普通通大男孩儿一枚,赵初晴配他绰绰有余。当然这只是她的猜测,女孩儿嘛,直觉总是有点准的,她能够感受到赵初晴对顾石的好感,但只是好感,谈不上喜欢,顾石这人,当作朋友,还是不错的,话语不多,老实厚道。

在胖子管不住自己的嘴巴,透露出顾石也要出国留学的消息后,徐烨烨还真是对顾石另眼相看了,老实巴交的大男孩也有这份能耐?接着才知道,顾石居然是去欧洲,还是瑞士,连赵初晴都很惊讶,瑞士是全世界人均收入最高的国家之一,号称花园之国,环境没得,安全也不是问题,几乎可以夜不闭户,这么好的国家,顾石怎么做到的?

赵初晴知道,顾石家里情况不怎么好,他如何负担得起留学费用呢?欧洲国家不比美国,很多去美国的留学生可以选择打工,但欧洲不一样,这方面管得较严,仅凭学生签证,无法找到好工作,最多也是偷偷摸摸打打黑工。至于那个什么奥古斯都学院,听都没听过,要不是得知已经拿到签证,她还以为顾石被骗了呢!

好在胖子及时管住了嘴巴,要不那5万欧元的奖学金,足够让在场的两位美女喝上一壶,谁信啊,这么高的奖学金,哈佛耶鲁有没有?牛津剑桥有没有?

四人边吃边聊,胖子提出饭后去K歌,徐烨烨当即称赞胖子懂事,知道美女们的爱好,然后看向赵初晴,似乎在征求她的意见。

不待赵初晴表态,胖子突然对徐烨烨道:“要不,你做我的女朋友?”

“太给力了!”顾石心里赞道,这是他的第一反应。且不徐烨烨是不是胖子喜欢的类型,以他对胖子的了解,这厮哪敢如此大胆,如此直接?才第一次见面,就这样表白了。

但随即,顾石觉得胖子要遭殃,按照他对徐烨烨的认知,胖子胆敢出这种话,肯定会被劈头盖脸一通臭骂。不过结果却出乎意料,甚至赵初晴都感到吃惊,只听徐烨烨娇笑道:“好啊!”

轮到胖子傻眼了,他的本意是捉弄一下徐烨烨,大家正高兴呢,最多不过被骂上几句,无伤大雅。

“这个……我……开玩笑的,你别……介意……”胖子完全不知道该怎么,他有点想闪人了,此时,还有什么比跑掉更好的解决办法?

“等一下,姑娘我有一个条件!”徐烨烨打断了胖子。

三人望向徐烨烨,不知道这个“姑奶奶”准备干什么!

“你先减肥50斤,我就答应你,做你的女朋友!”

“噗!”胖子没忍住,顾石也差点喷了,还好嘴里没东西。

“50斤啊,这不是要了我的老命吗?”胖子心想,那得要吃多少苦头才能减掉啊?“不对啊,她又不是我的菜,我为什么要去吃那个苦呢?”胖子又转念一想。

“我……我开玩笑的,你别当真啊,纯属玩笑!”胖子赶忙解释道。

“你是不是个男人啊,怎么不负责?”徐烨烨一声大叫,宛如河东狮吼。

完了!整个餐厅的人全都转头看向这一桌,胖子彻底怂了,一个女人对一个男人出“不负责”三个字,旁人会联想到什么?

“好了,好了,你就别再逗他了。”赵初晴急忙劝道。

徐烨烨没吭声,空气似乎凝固了,下一刻,却听她突然咯咯娇笑起来。

看着胖子的囧样,顾石和赵初晴也笑了起来。

徐烨烨,个性女青年,一开始就知道胖子在逗她,当然不会中计,于是就来了这么一出即兴表演。

“想捉弄老娘,你还差得远呢!”徐烨烨嘟囔道,姑娘变成了老娘,本色毕露,恢复了女汉子的气势。

“K歌,K歌,我请,我请,马上打电话订包间!”胖子当然只能投降,赶忙摸出电话,预订了一家离这里不远的量贩歌城。

“这还差不多!”徐烨烨见胖子态度诚恳,便放过了他。

吃过晚饭,胖子抢着买单,顾石坚决不允,最后他付的账,四人一看时间还早,便决定步行过去,但就在此时,赵初晴的手机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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