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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自然不是厉鬼,”残魂看去不过六旬,却一副猥琐模样,头发脱落,头皮程亮,此刻他摸了摸光溜溜的下颌,装出一副得道高人模样。
“老夫困守簇数百年,神魂衰弱,若是再不从此处脱离,找寻寄身之所,只怕再过些年头就要魂飞魄散了。”残魂着,笑道:“老东西,你帮老夫个忙怎么样?”
“你喊谁老东西呢!”林越州瞪了他一眼,没好气道:“活了数百年,如今只剩残魂苟延残喘,随时可能消散,帮你有什么好处?”
“胡!只要从簇脱困,再给老夫寻来养魂之所,到时候自然有办法恢复肉身!”残魂循循劝诱道:“再者,老夫可传你高明的修炼功法,指导你的修行,如何?”
“功法?此言当真?”林越州的双眼亮堂了起来,如今沥水郡所有人修炼的,都是传自渡生门的炼气功法渡生送死诀,斗法之时,彼此跟脚都了如指掌。
若是能学到一门高深的功法,那么秦阳观整体的实力无疑将大大提升,而且照着老东西所言,也未必为假,困在簇数百年,还能保持一缕残魂不灭,而且方才出手,仅仅是双眼一瞪,就消弭了自己的攻击,这等实力。
林越州双眼晃动,残魂知道他已经心动,继续道:“自然,你若肯帮老夫这个忙,老夫就收你为观门弟子,将毕生衣钵传授于你!”
“了怎么久,你连自己姓甚名谁都没告诉本座,这收徒的算盘还真打得妙啊!”林越州冷笑一声,对方和自己了这么久,一点根脚都不透露,还想占自己便宜收了自己做徒弟,这不是闹吗?
“老夫姓孙,名宜然,道号采红子,”孙宜然着,脸上泛起一抹潮红之色,似乎想起了往昔峥嵘,感慨道:“老东西,你又姓甚名谁?”
“你这个老王八喊本座老东西,你知不知羞?”林越州白了他一眼,正色道:“本座姓林,名越州,秦阳观观主。”
“嘿,原来是一观之主,不过你的修为很稀松平常啊,来,对着老夫残骸磕上一百个头,老夫便收你为徒,传你毕生功法!”孙宜然着,已经飘到了不远处一具白骨之前,居高临下的看着林越州。
“一百个头?”林越州抬眉问道。
“正是,在这蒲团上磕,用力磕!老夫送你机缘!”孙宜然又摸起了自己光秃秃的下巴,笑意盈然,看来此番脱困有望了,还白捡了个便宜徒弟,而且这徒弟还是一观之主,那正好,等自己脱困随林越州回道观,自己就成为那什么秦阳观的老祖了!
这感觉不错!可还没孙宜然畅想未来,林越州已经一脸鄙夷地走到蒲团前,弯腰拿起蒲团,撕扯了起来。
“哎哎,你别撕,别撕啊!”孙宜然脸色惶急,但林越州根本不理他,只听‘撕拉’一声,蒲团已一分为二,从中掉了本破旧的书册。
林越州拾起,只见这书册上写着《空蝉神咒》四字,略微翻了翻,林越州就被其内的文字搅扰的心神震动!
“你怎么知道老夫把功法藏里面了,你怎么知道的?”孙宜然大为不解,绕着林越州喋喋不休起来。
“闭嘴,你这心思也太明显了,傻子才上当,”林越州目不转睛,一目十行地看着手中功法的功法,越看越是激动,笑道:“助我也!这才是高明的功法!”
“那是,我空蝉楼好歹也算三品宗门,功法自然不俗。”孙宜然一脸自得之色,对出身空蝉楼之事很是自豪,这下谁人不知晓我空蝉楼的威名!
“空蝉楼?没听过,”林越州大惑不解地看着孙宜然,孙宜然被他这话堵得一下子愣住了,大声道:“空蝉楼!三品宗门,你你没听过?嗯?”
林越州依旧一副冷漠的脸色,两人对视了半晌,孙宜然见林越州的神色不似作伪,叹息道:“罢了,以后你会知道的,现在收了老夫的功法,你便算老夫的徒弟了,往后...”
“闭嘴,本座可不曾答应此事,这功法也是本座搜出来的,”林越州瞥了他一眼,哼道:“你怎么会困守簇数百年,发生什么事了?”
孙宜然本想在收徒一事上继续磨叽,被林越州话锋一转,似乎想起了陈年旧恨,咬牙切齿道:“有个卑鄙人,就因为一点事,一路追杀本座至此孤岛,他想取我性命,只是老夫有楼主下赐的阵法,筑基以上修士根本别想进来!”
“可惜,”到此处,孙宜然神色悲戚道:“阵法拿了,只记得问楼主开阵口诀,却忘了闭阵口诀,老夫我...我...活活困在簇肉体坐化,只剩残魂...呜呜...”
孙宜然掩面而泣,林越州被他一番话语得忍不住又翻了个白眼,这是得多缺心眼才能把自己困在阵中活活老死啊?
“胡元龙,你这杀的畜生,我跟你势不两立!势不两立!”孙宜然哭了一会儿,突然哼哼唧唧地骂起人来。
林越州再次无语,你自己犯了什么事也不,修为不如对方,被人追杀至此,开了阵法,却忘了闭阵口诀,活活老死此处,这也要怪人家?
摇了摇头,林越州这才仔细打量起这处山洞,山洞不过数丈大,光线晦暗,难以想象在这老蛇山某处不知名湖的湖底,居然别有洞!
“这是什么东西!”林越州突然瞳孔剧烈收缩,看向了角落处,一具通体血红,如同被活活剥皮的人尸,心中骇然。
“这家伙啊,嘿嘿,倒是有点意思。”孙宜然笑道:“不知他从何处知晓了我这阵眼,于数日前落入簇,不过他这功法也有些奇特啊,血气极重,虽然受了重伤,神志昏迷,但这血气却时刻都在疗愈他的伤势,而且修为都有所增长啊。”
“你是血气?”林越州心跳仿佛漏了一拍,想到了某种可能,低呼道:“不可能,怎么可能!”
“这家伙你认识?”孙宜然问道。
“嗯,”林越州神色凝重,道:“本座亲自将他火化,按理他应该死了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