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闵父对于周书灿的很迷茫,他不确定这些闻所未闻的事物,是不是如儿子所的那样的好,可是有一条他相信了,“不想忍饥挨饿,不想饥寒交迫。”这是儿子的真心话。儿子从山上回来,睁开眼的第一句话就是:“我不想忍饥挨饿,不想饥寒交迫。”当时他的心都是疼的。
闵父语重心长的:“子骞,等为父想两可以吗?豆腐刚做,我和军上订好了,等豆腐稳定了,我找你几位伯叔一起去。山里有大虫,去的人多相互有个照应。”
周书灿看着闵父殷切的眼神,明白事情也就这样了,只能道:“父,可以。那我去点豆腐了,叔母们做的豆浆肯定好多了。”
“等下,子骞。”闵父喊住周书灿,又犹豫道:“你……你能把点豆腐的方法,教给你母吗?这样你能多休息一下。”
闵父的话正和周书灿的意思,虽然出发点不一样,可是这样他就解脱了,他想自己去山里看看。“可以,父,我就去让母和我一起做。”
留下心思沉重的闵父,周书灿去北屋点豆腐。现在他明白这就是一个循环的局,破局只有找到铁和煤,根本不是做什么豆腐。即使现在他做出来豆腐,会吃豆腐的又有几个?靠卖豆腐发家致富,呵呵,也只能呵呵了。
他不能兼顾太多,也无法和闵父太多,再多不如行动一次,他要自己去一趟。周书灿打定主意,专心教继母点豆腐,不教会继母,他怎么跑掉?
“母,其实很简单的,这就是卤水和豆浆的比例问题,您就根据我给您划的这个痕迹,放这么多的卤水就可以了,一点就技术含量都没有了。”
继母拉拉周书灿,“子骞,声音点,你叔母们还在门外边呢,可不能让她们听到。”
“哈哈,行,母,我声点。母还有烙饼吗?我想出去看看我家的地,看看能不能抓只麻雀什么的,回来油炸着吃。出去的时间长了,我怕赶不回来吃饭,带点烙饼饿的时候吃。”
“有,我刚才没事做了好多。我光看着你叔母们做事自己不做事,感觉很不好意思,我就做了好多的烙饼。你要出去就多拿点,可千万不能饿着了。出门当心,可千万不能去山里,听见了吗?”
继母的叮咛嘱托让周书灿心头一酸,他每次出门前他妈妈也是这样交待叮嘱的。也不知道多少年才能从春秋时代回去,这辈子能不能再见到妈妈也未尝可知。
周书灿对着继母,更像是对着他妈妈:“母,我知道了,我会照顾好自己。”
人有目标其他的事情便会放一边,周书灿不再感到刺骨的寒冷是他最大的困难,他又拿出做豆腐的雄心壮志,把几张烙饼揣怀里,避开院中忙碌的闵父,踏上他的征程。寒风还是呼啸而来,他缩缩脖子裹紧短褐,冲邑南大山的方向,一步一步坚定的走过去。
邑南方的山林清晰可见,没有丝毫的绿色,整个就是灰蒙蒙的一片,和后世的环境污染的情况,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差别,只是视线更好一些,而这,或许还有闵子骞身体不近视的缘故。周书灿没有感到深山里面,会有什么让他恐惧的东西,只是一颗心思想要到山里去,他恨不得立马找到他想要的东西。
大山也像是一位老朋友,晃动的树枝似乎是在向周书灿招手,这种诡秘的似触角一般的树枝,并没有引起他的警觉。后世太平日子过的太舒服的结果,就是让人类失去一种与生俱来的对环境的警觉能力,这是人类进化必然的结果。
周书灿七拐八拐跑到邑外,顺着邑边的淄水走。河水不是很多但是河床平坦宽阔,他是要去河对面的山里,宽阔的河面河水刺骨,实在是无法蹚水过去。另外,河面中间地带肯定水深,必定需要游过去,他会游泳,可现在是冬,游过去的话那会冻坏的。他不是冬泳爱好者,没勇气这么冷的去游泳。
不知不觉间周书灿走的离邑地很远,气寒冷,淄水靠近岸边的地方结一层薄薄的冰,他想起来哈尔滨的冰雕。冰雕用的冰都是取自松花江冻的冰,那是冻的真彻底啊。他去哈尔滨的时候,因为去的早几,松花江江面虽然是可以行人,但是还不够取冰的厚度,他遗憾的没有看成冰雕……等等,周书灿突然感觉哪里不对。
山东是北方,闵家现在的位置在淄水,淄水流到汶水,那肯定也是在北方,确切的绝对是在泰安地区附近没跑了。那为什么眼前的淄水没有结冰?周书灿走到水边,蹲下来仔细的观看,即使是透过薄薄的冰,河水依然清澈见底,依稀可见河底裹着泥浆的鹅卵石。伸手摸摸,确实是河边只有挨着陆地的地方,才有薄薄的一层冰,且冰的厚度不厚,手碰即碎。
淄水河面宽窄不一,目测最宽的地方竟然有二十多米样子,河水清澈看上去也不算深。在冬的时候,河水中间位置不结冰还的过去,但是现在连其他的河面都不结冰,有点不过去。之前闵父过,冬的第一场大雪太寒冷,邑中去世几十位族人,那寒冷的程度就可想而知了。这么寒冷的冬,为什么淄水没有上冻?正常情况下,只有一种解释,淄水的水温高,才不会结冰。
周书灿凝神向上游看去,似乎也没有发现淄水是从山中流淌出来的。他再次懊悔自己没有清晰版的鲁国地图,不然凭他的记忆力,立马就知道现在的淄水发源哪里、流经哪里了。他决定跟着淄水走一段,反正是现在也看不到桥不能过河,正好看看淄水的情况也是不错的,这么寒冷的气,淄水不结冰肯定有猫腻。
再次顺着淄水河边走,周书灿心谨慎的多了,现在用闵子骞的眼睛那是一点也不近视,看周围环境和手机拍照的照片一样清晰明了。他边走边弯腰用手试试冰的厚度,虽然不能感觉出什么误差,可根据冰在他手里花开的速度,还是能判断出冰是越来越薄。
河边由光秃的鹅卵石渐渐的杂草横生,并且越走杂草越多,还有根根折断枯萎的芦苇,但也不是很多,零星的杵在那里。周书灿判断这里应该是很少有人来的,或者即使有人来也是春夏采割芦苇了。北方有编织苇席的习惯,闵家的粮食垛也是苇席围着的,他转身看看,这里已经看不到邑地,如果采割芦苇,恐怕也不会跑这么远,这里枯萎的芦苇并不多。
周书灿发现这里完全没有结冰,即使是挨着河边的河水也没有结冰,他伸手试试水温,还是冰冷刺骨不敢触碰,一咬牙一狠心,手向下他要试试水面下温度……
“啊……”
周书灿大叫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