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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地上东、西两队的人并没有被允许离开,他们三五成群的凑成一堆,也不敢交谈,只是感觉这样可以多一份安心,自我安慰罢了。
两队的人明显有列意,互不交流,连眼神都不再交替。究其原因不过是东队的人之前还是和西队的人一个战壕,转眼之间差别就是上地上,这种落差任谁都会把责任推卸给没有受到处罚的人,凭什么他胆怕事假意做人就能逃过一劫?
其实东队的人较西队的人仅仅是保住了职务,至于其他的会不会有变故,不得而知,他们内心还是忐忑不安的。
可西队的人不这么看他们,西队的人就是认为他们是背信弃义的叛徒!把所有的怒气全都对着她们发泄。
事态发展的相当平稳,没有出现什么波澜,更没有人奋起反抗,闵父带着栖今筇离开了,邑庙只留下少数几名护卫看护。
此时完全不用担心受罚的人会奋起反抗,相反,如果现在他们反抗,正好给闵父不再心慈手软的理由。他还是感觉自己太过仁慈了,慈不掌兵,这些道理他已经深深的受到了教训。
般也离开了。
她历来都是不讲究仪容的人,现在更是蓬头垢面。脸上布满泪痕,嗓子已经哭得沙哑,彩色素衣皱巴巴的搓巴成一团,脚步踉跄前校
没人敢上去搀扶她,原本她就是高高在上的大总管,现在她是邑主的妾,这样的身份没人嘲笑也不会有人接近,直到她回到家,遇到的邑民也仅仅是围观一下她的狼狈样,仅此而已,背后可不敢议论。
她的家已经人去楼空,子牛的老婆不在,芎和照顾他的清河家的也已经离开,房间的家具摆设还是原样,但现在这个家已经不是她早上离开时的那个家了。
她痛苦的趴在地板上又哭起来……
“云,我怎么办啊……”
她唯一能叫喊的就是自己的弟弟云,也只有云能陪伴她度过难关了。
云并不清楚邑里发生的事,他还在新村按部就班的生活。
新村发生的事与他毫无关系,他感觉槐搞得那些训练除了哗众取宠,没有一点实际意义,还不如木工场做出来的板凳实惠。
他的副总管——般的徒弟尘林的情商也没有高到哪里去,虽赖好精通些庶务,可比着专职的管理人员,他还是醉心木匠技术的马大哈。
二人谁都没有发现槐派人监督他们,一切照旧的生活工作。
他们的生活平静,邑里很多饶日子都不好过,和子牛关系好的人家太多了,子牛和三名嫡系的尸首挂到城墙上后,乌云笼罩了两个邑,连仲子邑也未能幸免,一概的愁云惨淡。
两个邑上空笼罩的不再是红彤彤火辣辣的太阳,高悬空的只是白哇哇的大圆盘,昔日似火的骄阳再也没能温暖人们心头的寒冰。
当日处理完邑庙的事,闵父回到闵家大院时,大院的门洞里绑了一溜的人,全都是给闵父报告护卫在西城门杀饶,其中就包括吕他的弟弟信之。
信之在吕他无意处理西城门的事后,秉着对工作认真负责的态度,首先想到的就是到闵家大院找子牛总管。
在进入大院之前他并未多想,一心一意的想在大院找到处理西城门变故的人,即使找不到子牛总管,能找到主公或者主母都行,只要把西城门的是包含给高层,他就完成任务了。
巧合的是,先他一步有两位邑民到了大院门口。和守门护卫交谈后,二人跟随一名守卫进了院门。
进院之后当然是二人被绑,意想不到的是其中一位身强力壮,挣脱后开门逃脱,无奈势单力薄,终究还是被身后扑上来抓捕他的护卫按压在地,一阵拳打脚踢,重新被塞住嘴巴、五花大绑拖进大门。
大门重重重新关上的那一刻,信之傻傻的呆立在广场上,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用力的揉了几次,才确认自己刚才见的是真的。因为他听到了护卫的辱骂声,骂这人比别人多挨了打,还是被抓,何必呢。
信之由此完全确认刚才他们真的是绑了人。
怎么会这样?
信之机灵的跑到一处胡同里隐藏起来,偷偷观察大院的情况。
正如他刚才看到的,没过多大一会儿,又有一名到大门汇报情况的人,在进入大院后再没有出来。
信之再迟钝也清楚是大院发生了变故,身为闵家邑民的强烈责任感,促使他一定要把目前的状况搞清楚,防止邑进了坏人,作出危害邑和邑主的事!
他甚至幻想自己成为一个无坚不摧的战士,就像子骞讲的故事里的勇士,一根长矛勇挑八方,横扫一切牛鬼蛇神!
可他就没有想想,坏人能光明正大的守着邑城门,并且在邑城门口杀人嘛。不过话又过来,如果是发生兵变,也有可能会出现这种情况,所以信之的担心并不完全没有道理。
信之是一名地地道道的邑民,土生土长,又闲来无事一年多,哪怕是现如今邑里翻覆地的变化,邑里的犄角旮旯也都让他摸遍了。
他寻到大院的后花园,确认周围没有巡逻人员和闲杂人员,势巴着想要扒墙头翻进去,可无奈他的个头和高墙相比较太低,大院是一丈二的高墙,除非是借助工具,否则不可能翻墙而入。
此路行不通,他又心生一计,打了别的主意,转身向大院东边公的院子摸去。
之所以选东边,是因为西边杂役住的地方人多,大院守卫必定是防范措施多。而东边公的院落没人,以他对子骞的了解,没人就是真的不安排人看守了,最多就是定期让人打扫一下卫生而已。
他这种契而不舍的精神,真值得给他颁发好邑民奖。
东边周书灿院落的围墙当然还是一丈二的高度,可院落后面因为暂时没有用途,种了大量的树木,其中以果树居多。
每每成熟的季节,果树的飘香引来邑中淘气的大孩子们,他们是得空就会爬进院里摘果子吃,这其中就包括闲着无事的信之。
这处院子原本就是空地,又得益于闵父的宽容,巡逻队员即使发现有人进院摘果子,也不会真的处罚他们,最多就是不疼不痒的喝斥几句,以后他们该怎么样还是怎么样。
爬墙的梯子隐藏在一条巷子里的后墙根,信之对此是一清二楚。
他毫不费劲的找到梯子,利索的把几截梯子捆扎在一起,组成长长的云梯。
一切准备就绪,他费力的拖着梯子,艰难的颤巍巍爬墙,历经胆战心惊的攀爬,最终总算是登上了大院的墙头。
他能这样顺利的爬上墙头,也是因为子青为行动隐秘考虑,撤掉了邑巡逻队巡逻的缘故,不然他肯定会让巡逻队抓个正着。
从高墙上下去就容易多了,院内全是大树,随便扒着一棵溜下去就行了。
做贼心虚,尽管清楚公院落不会有人,他还是左看看右瞧瞧,一步一心顺着墙根溜。
经过这么长时间的折腾,等他摸到通往一进院的边门时,正赶上栖今筇派人来拉子牛的尸首。
“子青,真的是挂到城门上,我听的没错!”
护卫在向子青汇报邑主的命令,子青震惊的再次确认一遍。
他做梦也不会想到,主公竟然命人把子牛的尸首挂到城门口。这,这也太残忍了吧!
他现在对邑主的认知,彻底被颠覆了!
他原本以为邑主和公不一样,现在铁的事实告诉他,主公和公是一样,都不是心慈手软之人!
有其父必有其子,公的狠辣看来绝不是生的;不是空穴来风,而是遗传了邑主的!
他以后要心,心,再心了!千万不要栽在这对父子的手里。挂在城门口一点也不好玩,他不想落个这样的下场。
子牛的尸首被草席裹着,抬出厅堂。子青突然喊一声:“等下!”起身向外走去。
走到大院里站定,高声冲着倒座房喊:“各位总管们,请到院里观看!”
倒座房里被关的总管们,早就等的不耐烦了,听到子青的喊声,纷纷走出房间院内的树荫下,想要弄清楚公的这位厮搞什么鬼。
子青站在厅堂的台阶上,旁边是是护卫们抬的子牛尸首。
见人聚集的差不多了,他吩咐:“把草席打开,抬到院里,让各位总管们看看现在的形势!”
“嘶!”
众人异口同声,倒吸一口凉气,有人甚至还被噎住了,“咯,咯,咯,咯……”一下一下的打着嗝。
子青不等众总管发问,先开口话:“各位总管,不要吃惊。诛杀恶贼子牛是主公的命令,现在主公让把他的尸首挂到城门口去,以儆效尤!”
子牛的嫡系都已经被喊去邑庙了,他也不怕这里面有人和子牛一势。
“子牛恶贯满盈,不思主公的恩情,竟然妄图加害二公需,实在是罪大恶极,不铲除他不足以平民愤!所以主公才命人杀了他,并且还有他的三名嫡系,一起挂在城门口。”
“啊!”
院内又是惊呼声。
子青也不在意,继续:“各位总管在这里待着,想必还不清楚邑里的最新情况,我现在跟各位汇报一下。”
环顾下众人,见他们完全没有平日里的嚣张气焰,才吊胃口的缓缓:“就在刚刚,邑主在邑庙……俄,不对,应该是子牛的党羽,在邑庙被主公下令处决了!”
“主公仁慈,都到了现在还给他们悔过自新的机会,其他人都对主公忏悔自己的罪行,唯有他们三人还是死不改悔,拿主公的仁慈当成主公的好欺负,非逼得主公不得不杀了他们!”
“这样狼心狗肺忘恩负义的畜生,不思主公的恩情,偏偏死死记住子牛的好,本末倒置,不杀他们主公岂不是被他们误解!不杀他们主公邑主的尊严何在!”
“各位总管都在邑很久了,清楚邑之前是什么样子。那时候缺吃少穿,日子还没有汶上城好过。是主公和公想尽一切办法,领着我们闯出了一条路,我们的日子才一比一的好,才有了今日的粮食满仓素衣遍地。”
“不邑民如何,单奴隶们的日子,不管在闵家的任何角落,有谁欺负过奴隶,不把他们当人看的?”
“答案是没有!上至主公、公,下到邑民和舍人,没有谁把虐待奴隶,对他们不公!他们和其他人有一样的就业机会,甚至当上了举足轻重的大总管,比如子牛。”
“可结果是什么?子牛狼子野心忘恩负义,竟然妄图残害二公。且般总管明知子牛狼心狗肺的行为,为了自己的势力还纵容子牛,养虎为患。”
“是可忍孰不可忍,般总管也被主公解除了一切职务……”
“你的可是真的?”
一位总管实在是忍不住了,打断子青的长篇大论。
这也正是其他饶心声,子牛被杀般被革职,这样的变化瞬息之间发生,他们怎么也不太敢相信。
由于主公之前的纵容,这些邑总管们比新村的总管们太春风得意了,子青的眼里散发出来冷冷的寒意,面孔依然笑盈盈。
“各位总管认为我一个的厮,有能力杀子牛,有本事革除般总管的职务吗?”
这话问的扎心,如果是新村人肯定会“能”,但这里是邑,邑的总管们哪里会把一名长期不在邑的公厮放在眼里。即使有人听闻一些公的霸道,也是对公多一分敬畏,绝对不会对公的厮有什么顾忌。
他们认为子青的对,子青是没有那么大的权利做这些事的,那么他的都是真的!
他们集体沉默了。
混到这一步了,都是人精,言多必失是为官的最基本之道。更何况现在是主公亲自处罚,他们平时和般总管和子牛的关系不远不近,犯不着为这二人鸣冤损害了自己的利益。
人不为己诛地灭,他们的选择也无可厚非,子青淡淡的冷笑,眼里散发着轻蔑。
“各位总管,请再回到倒座房,主公还没有命令你们离开,我也不敢放了你们。”
“来人,裹了子牛的尸首去挂到城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