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助兴的提纯酒,干趴了一拨人,普素傻脸了。
他之前虽然有所预料,闵家的提纯酒烈,喝了会醉,但是也没想到任宁和公子冁这么不能喝,一樽不到半樽就喝醉了。
人都喝醉了,再换酒已经没有意义了,宴会只好中途停止,他吩咐各家跟随的奴仆,照顾各自的主人下去休息。
他大有拍马屁拍在了马腿上的感觉,这么好的酒就这样浪费了,没有起到应该起到的作用。
不仅是他这样认识,家臣长发也是惋惜,“邑主,这,这次是不是有点失算了?这么贵的酒,国相喝一杯就醉了,免税的事还没有说呢!”
普素心里正不舒服,闻听长发啰嗦,心中更加懊恼。
“行了行了,啥失算不失算,心意到了就行了。免税的事等国相酒醒了再说,也是一样的。去去去,该干啥干啥吧!”
撵走了长发,他的心里还是感觉憋屈不通畅。酒刚买回来的时候,他喝了一樽多点才醉倒,可现在任宁一樽还没有喝完就醉倒了,真的是太不管用了。
任宁一樽喝醉是年龄大了,抵抗力差,公子冁与他正相反,喝醉是他年龄小了,抵抗力差。
公子冁一直睡到第二日下午,才迷迷糊糊醒来。照顾他的寺人服侍他喝下两大碗蜂蜜水,他才算是好受一些。
寺人,为性丿功能有缺陷的男子。
是《周礼》中记载宦官(太监)的最早称呼。
《周礼》谓天官冢宰所属有寺人,为宫中侍御。春秋时各诸侯国都有设置。
谁都没想到闵家的酒这样神奇,哪怕是之前喝醉过一场,任宁和公子冁以及杜宰,还是半胁迫半央求,让普素又拿出酒来,几人又喝了一次。
这次他们再不敢用大樽喝,找来小爵,一口一口的细细品尝,边品尝边评论自己的感觉。
任宁喝醉,自有家臣向他汇报那晚他的表现,这次再喝,他借着酒意向普素表达歉意。
“普素,来来,我敬你一个。”
“抿一下即可,不可喝多。”
普素识相的端起小爵,“敬宁相。”
任宁的条几和普素挨着,说话也方便很多,“普素啊,我知道你这里遭受战乱损失惨重,我和主君商量了多次,准备为你减免田税,但是其他劳役不能减免。你也知道的,公中现在和闵氏交易,出工人数严重不足,所以你还是要克服困难,向公中输送劳力。”
普素和任宁打交道几十年,自是能洞察任宁话的重点和哪些可商量。讨价还价的说:“行,为了我国大业,我拼了全力也会支持公中劳力。可这田税,我看今年就给我免了吧,我实在是交不出来粮食了。”
“您知道的,春天我们城外的地几乎都没种上粮食,打井后,紧赶慢赶才算是赶在立夏前把地种上。不说什么时候能收上来,就说现在各家各户吃的,都是已经断顿了,靠挖野菜过活。这还好是夏日,外面有的是野菜果子,如果是冬日,是要饿死人的!”
“您别问我存粮都到哪去了,您可以算啊。你想想来支援抗击莒国人的师卒有多少人,他们来到这里,哪个不是吃的我的存粮。呃,他们来帮我打仗,我不能让他们来支援我还自带干粮吧,我的管他们的吃喝啊。不然我也不会去抢了公中的粮食,我是真的没粮了。当时如果不把粮食拉回来,不要说邑民没吃的饿肚子,就是还在这里驻守的师卒,都要没吃的了。”
“就是抢了公中的粮食,也仅仅是维持日常,能不能坚持到粮食收割,还不知道呢。您说说,就算是打下来粮食,我还有可能交田税吗?我不要公中支援我粮食都是好的了,别说交税了。”
这个问题任宁已经早和主君说过了,要免除滥邑的田税,不然普素怎么可能死心塌地的抗击外来侵略者。这样做也是给其他邑树立榜样,只要是打退入侵者,公中就会大力支持,帮助解决后续的实际困难。
可这话他现在不能马上和普素说,他要调调普素的胃口。
“你的困难我知道,我会力劝主君答应的。上次你提出来挖河渠的事,很好,如果你这里能开始先动工,我就更有理由规劝主君了,另外也可以算是你出了力役,你以为如何?”
这就是行了呗,只不过是附加了条件的免田税。
普素宽慰自己:这样写行,只要是免了田税,怎么都行。
“行,没问题。挖渠是百年大计,造福后人的善事,宁相您放心,我很快就会组织人开始。只是,宁相,您从闵家小公哪里拿到河渠图了吗?”
见任宁一脸的茫然,不可置信的说:“你不会不知道挖渠还需要图吧?”
任宁还真不清楚挖渠需要河图。
普素失望的说:“我听子核说过,他们那边的河渠取水、河道挖掘、河水流向,都是他家小公严格计算出来的,不是随便手指一下就行了的。宁相,我们得找闵家小公要河渠图啊,不然挖错了岂不是白费力了!”
挖渠是大事,任宁一点也不敢轻视,收起来微笑,郑重说:“这个是需要再找一趟闵家小公了。他现在在钟吾国,肯定没有机会来实地勘察一下,也不知道这样能不能画出来河渠图。”
普素也听说了闵氏族乡被欺侮的事,遂向任宁询问钟吾国的详情。
他们这边说的严肃,公子冁和家臣长发正聊的热闹。
公子冁感慨万千,“闵家护卫真的是好英勇啊,就几十人,愣是击退了几百人的莒国人。”
杜宰身体倾斜靠过来一点,悄悄问:“公子,您以为他们和楚国的正军相比较,哪个更强一些?”
公子冁想了想说:“楚国正军以车兵为主,剑锋所指所向披靡,所到之处无不臣服。闵氏的马不少,车也多,且还是各种车辆都有,这一点比正军强,但弱在人数太少,还是没法跟正军相提并论。”
杜宰捋捋胡须,赞同:“公子评价中肯。闵氏兵精,但是人数少是致命伤。论单个打斗,他们兵器强,杀伤力大,占绝对的优势。但若是遇到正军那种大规模作战,他们不行,人太少了。”
“就象这次滥邑和莒国人作战,他们之所以能赢,是对手人数也少。如果莒国人人数五百人以上,估计他们就没有那么好的运气了。”
公子冁思索下,说出自己的看法:“好像不是这样算的。我感觉吧,按照这位家臣说的,他们是来增援的,当时邑主带着师卒正在和莒国人作战,那是不是就是说……作战的双方人数是一样的,闵家护卫只是占着武器装备上的优势,才赢了莒国人。所以即使莒国人是五百人甚至更多,也是会输的,不存在一方人数多,一方人数少的问题。”
杜宰认为自家公子说的对,他刚才忽略了滥城本身的师卒数量。
“公子算的对。如果这样说的话,假设同样数量的正军和闵家护卫相遇,那赢的必定是闵家护卫,因为他们的装备强!”
这样的话说出口,他自己都炸了。在他心目中强大的楚国正军,竟然会败在闵家护卫手里?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他假设错了,绝对是他假设错了!
公子冁也被杜宰的推测炸到了,他从来没有想过楚国正军会吃败仗,这怎么可能呢?
正军一直都是神一般的存在,即使和吴国打仗,也是赢的次数多失利的次数少,更不要说对面其他弱小国家了,摧毁他们更是不在话下,不费吹灰之力。
可现在他们竟然得出结论,名不见经传的闵家护卫,可以打败正军,且还是让他们深信不疑的会打败正军,他怎能不震惊呢!
公子冁和杜宰,你看看我,我盯着你,谁都不愿意再开口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