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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妘着实不知,但又不好反驳,只能低头沉默了。
辅国公端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茶:“宋家有意让宋悠和你二姐姐结亲,我也有这样的意思,想必阖府上下都该知道。”
安妘缓缓点头:“宋三公子是御前近臣,深受皇恩,是京城当中数得上名头的少年英才,与二姐姐相配,很是合适。”
辅国公的声音听不出情绪:“你既然知道合适,那以后切忌离宋悠远一些。”
安妘心里觉得有些可笑,面上却看不出有什么:“原来父亲心里怀疑我勾引宋悠吗?”
辅国公端在手上的茶杯放到了桌子上,他沉默着看向安妘,过了一会儿才道:“我实在不想再出现你和你四妹妹那样的事,二女争一夫,偏偏还都是一家子的亲生姊妹,当真是让人耻笑!”
听到这样的事,当时被安婉在湖边告知退婚的羞辱之感涌上心头,恨不得让安妘站起来和辅国公理论,但理智告诉她,现在毕竟是男权至上的社会,公然忤逆父亲是为大不敬,后果十分严重。
她站了起来,双手交叠在前,微微低头说道:“父亲说的是,我以后会尽量避开宋家三哥儿的,这次偶然遇见,还生出许多危险,也是心有余悸,断不敢再和此人有什么别的瓜葛。”
辅国公的表情和缓了不少,道:“你是个懂事的孩子,日后若有心于哪家公子,为父定然会帮你周全,为父虽然担得都是虚职,但这京城上下还多少有几分薄面。”
安妘还低着头,听了这话,心里不知该谢还是该骂,只觉得十分可笑。
带着许多情绪,她故意说道:“若女儿心里所悦之人,身份低微,实在不能入父亲法眼呢?”
辅国公道:“这都是孩子气的话,你身在京城,住在公府,如何会接触到那样的人?天色不早了,回去歇息吧。”
安妘又拜了一下,站直身子,才转身推门走了出去。
走出正厅的门,出了院子,迎面便走来了康夫人和二姑娘安妡。
康夫人虽然脚步匆忙,但依然保持着大家主母的端庄仪态,待到了安妘面前,声音和缓的问道:“妘丫头,公爷和你说什么了?今儿圣上留公爷说了什么,做了什么?因何留在宫中这么长时间?”
安妘扭头看了一眼正厅的门,想着刚才辅国公和自己说的话,心里有了一些小算计,只道:“这些女儿也不知道,父亲也不知为何,忽然想起来姨娘,和我说了半天姨娘的事情。”
柳姨娘生前得宠,辅国公多有忽略康夫人的时候,虽然康夫人在柳姨娘过世后,一直善待安妘,尽量做个和善的嫡母,但心里多少对柳姨娘是嫉妒的,如今听见安妘这么说,脸色多少有些绷不住了。
安妡在一旁瞧见母亲的神色,扭头和安妘说道:“三妹妹说的什么浑话,还不快回去休息?”
康夫人皱眉轻轻的握了一下安妡的手,看了一眼安妘,没有说话,转身便要进去。
安妘连忙福身拜了,才转身跟着带她来的那个小丫头走了。
只听见后面安妡劝说康夫人的声音:“母亲慢点,进去以后可要先关心父亲,再问那个柳姨娘的事。”
康夫人的声音远远传来:“这还用你说?”
安妘虽然不知道辅国公到底是如何安抚康夫人的,但就第二日辅国公命人成批的往康夫人的清风阁送礼物来看,昨儿晚上康夫人应该是和辅国公闹了一下柳姨娘的事情。
其实安妘听后,心里又是自责,又是开心。
想着康夫人虽然不疼自己,但确实作为一个嫡母来说无可挑剔,提了柳姨娘扎了她的心实在抱歉。
然而她心里又着实生气辅国公对自己有些不公,思来想去,觉得闹一下辅国公让他觉得头大也是开心的。
怪就怪她实在是有些睚眦必报,受不得丁点不快。
这辅国公和康夫人小吵之后,感情倒是比之前更和睦了起来,那安婉有一次在公爷面前提起苏姨娘,公爷只怕康夫人心里不快,也是假装没听到一样。
安妘知道这事的时候,正在照镜子,本来心里就高兴这脸上长痘的地方已经趋于平整,只剩一两处红痕,听了这个便笑了。
那碧果在旁边说道:“可惜咱们没在场,要不然真想瞧瞧四姑娘当时脸上的表情。”
安妘将镜子放了下来,笑道:“你自己脑子里想的,才最精彩。不过安婉也有她的可怜之处,苏姨娘现在还被关着,她心里肯定是急得很,难得寻了次机会和父亲提一句,偏偏还是这个节骨眼儿上。”
碧果皱眉哼了一声:“姑娘心软她做什么?四姑娘她对您都做了什么啊。”
安妘将镜子放到了碧果手里:“傻丫头,我那不是心软于她,我是在想,身为庶女和妾室的不易。”
碧霞端着茶走了进来,放到了安妘身侧的小桌上,柔声道:“既然姑娘想到了这些,现在脸上又一天一天的好了,可千万千万要借着咱们公爷的势力做了正头夫人,若是那家实在门第太高,也不要随意就应了。”
安妘抬眼看着碧霞劝诫自己的样子,笑的开心:“你倒处处都是个明白体贴的人,其实就算你不提,公爷也断然不能允许这府里有女孩儿到别人家里做妾的,公府的门面还是很要紧的。”
碧霞笑着点头:“姑娘这话说得不差,其实我心里时刻也忧心着姑娘的大事,所以也说了些僭越的话。”
安妘摇头:“你这是好话,不是僭越。”
说罢,她看向了屋中燃着的火盆,叹道:“转眼都立冬好一阵了啊。”
碧果点头:“可不是?转眼啊,姑娘这脸上都好得差不多了。”
安妘抬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脸,咳嗽了起来,看着碧霞:“天冷了,我前儿出去坐了一会儿,便咳嗽得厉害,不如请了宋太医来好好看看,要不然我就咳死了。”
碧霞知道安妘又要捣鬼,笑着应道:“是,的确该请宋太医来了。”
碧果听了,开心得很,转身就往屋外走:“我赶紧去禀了太太。”
康夫人这一阵子和公爷蜜里调油一般,心情好得不得了,碧果说完,二话不说便让人请了宋思来府上。
那宋思来得却比平时晚些,及至传晚饭的时间才到了府中。
宋思到内室时,身上披着一件暖黄色的披风,上面零星可以看见几片雪花。
安妘瞧着宋思的肩头,扭头看了一眼窗外问道:“下雪了?”
宋思微笑,将身上的披风解了,递给了一直跟在身侧的碧果,温声说道:“是啊,巧得很,我刚进府上,便开始下雪了。”
安妘眼里有藏不住的欣喜,站了起来就想往屋外走去。
宋思将手握拳放在唇边笑了一下,和碧果说道:“还不拦着三姑娘?她说自己咳嗽的厉害,大夫来了,现在竟要出门看雪,哪有这样的道理?”
碧霞一直在安妘身侧,伸手拽住了安妘的手,让安妘坐了下来:“姑娘好生坐下,有什么想玩的,想做的,等太医走了也不迟啊。”
宋思这才坐到了圆凳上,微微仰头看着坐在榻上的安妘:“想着姑娘又是心病引起的咳嗽吧。”
安妘听后,笑了一下,点头:“宋大人果然是一等一的聪明人,不用多说都知道。”
宋思笑着摇头:“这不是聪明,而是熟悉了姑娘的计策,自然也就能猜到了,我瞧着姑娘的容貌较之前恢复了不少,想来是再要些别的?”
安妘眼睛转了一圈,疑惑道:“你怎么知道是别的?不是积雪草?”
宋思缓缓说道:“大概是我学艺不精,还不知道积雪草不能治咳嗽。”
安妘被宋思这样一说,有些无地自容了,她确实是想着用咳嗽的病症换一些其他东西来,自己都能想到的事情,一个大夫又岂会想不到。
碧霞和碧果听了,也互相看了一眼笑了。
安妘只能揪着衣领咳嗽了两声,道:“我见医书上说,蛋黄花是治咳嗽的好东西,不如宋大人开药的时候,多给我一些这个吧?”
宋思点头:“好,不过我想着还是再给姑娘一些雪梨膏吧,这东西甜滋滋的,偶尔若是真的咳嗽了,倒是可以喝一两口,若是喝了不见好,再寻我来诊治。”
安妘看着宋思那双温和的双眼,也不知想到了什么,只低头应了一声。
宋思从袖中取出来一个小白瓷瓶,放到小桌上:“这是有心人找我配的一瓶药,是醒神香,说是权当给三姑娘赔罪。”
安妘扭头看了一眼那瓶子,想起来了宋悠,缓缓点头:“可我记得他说宋大人师承仙缘岛,这醒神香也是仙缘岛的药,如今他让你做了这东西来送我?倒真是会省事。”
宋思笑道:“我幼年身体羸弱,三哥对我照顾有加,因生了重病才被送到仙缘岛中,又因缘际会拜了岛主为师,会了些医术。现在三哥有心所托,我自然没有推却的道理。”
安妘伸手将那白瓷瓶拿到了手中,看着宋思笑道:“我不管其他,只当这东西是你送的,旁的人自有旁的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