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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轻月只觉得眼前一黑,衣服被剧烈的狂风吹了起来,几个眨眼的时间,她便和季风聿出现在了西海旁。
“这是?瞬间移动?”阮轻月有些惊喜地拉过季风聿的手,看着他手掌中的符纸。
季风聿刚从空中落下来,还有些晕晕乎乎的,扶住阮轻月的肩膀,也颇为惊奇地瞧着这一望无际的大海。
“没想到母后竟然还会这般高超的仙术。”阮轻月摩挲着下巴,砸吧着嘴,感慨地道。
季风聿从怀里那处那令牌,往空中一挥,眼前风平浪静的大海突然向岸边冲了过来,随即眼前仿佛是打碎了一面玻璃一样。
“哇,好美啊!”
阮轻月双手合十,惊叹地瞧着这藏在结界之后的沧溟圣地,一道彩虹桥从海边连接到远处的山脚下,郁郁葱葱的青山,有白鹤从空中飞过。
季风聿也是惊奇地看着这处神奇的地方,难怪史书上有那么多人渴求入仙境一瞧,这般景象当真是世间难寻。
季风聿回过头,牵住了阮轻月的手,两个人踏上了那道悬在空中的彩虹桥,阮轻月生性好动,此刻也是站在彩虹桥边上,瞧个不停。
“心一些,莫要掉下去了。”季风聿微微皱眉,拉紧阮轻月的手,那窄窄的彩虹桥越来越陡,直插云霄,这要是掉下去只怕是尸骨无存。
阮轻月却胆子大得很,立在彩虹桥边缘处,充满好奇地瞧着桥下的风景。
“阿聿,你来瞧,这桥底下是荷花池呢。”阮轻月惊喜地指着桥下的风光,激动地拽着季风聿的衣袖道。
季风聿无奈地站在阮轻月的身旁,随着她往桥下看去,这桥下果然不是刚才入目的大海,而是一池碧绿的荷花池,接莲叶匆匆,几个粉红色的花骨朵在绿毯中探出脑袋,分外娇嫩。
“莫要多瞧,这是洗仙池,凡若下去会灰飞烟灭的。”一道雷鸣般的怒吼声从彩虹桥尽头传来,吓得阮轻月一激灵。
幸好季风聿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了阮轻月的胳膊,这才没让她调到池子里面去。
阮轻月和季风聿站稳后,抬眸瞧着十几步远处的蓝衫男子,只瞧见那人拎着一把与身形不相符的大锤子,气冲冲地朝这边走了过来。
那蓝衫男子声音粗犷,可走近了,阮轻月才发现是一个身材不高,瘦瘦的正太,顶着一个西瓜头,拎着大锤子走了过来。
那蓝衫男子紧紧锁着眉头,上下打量了阮轻月和季风聿一会儿,用力地抽了抽鼻子,狐疑地:“嗯,熟悉的味道,有点像花间师姐和玄岚师姐的味道,你们两个究竟是谁?”
季风聿急忙拖过阮轻月,恭顺地朝蓝衫男子拱手鞠躬,抬起身子后,这才缓缓道:“这位仙友,花间乃是家母的名字,而玄岚姨娘则是拙荆生母的名字。”
“哈哈哈哈,师姐们的孩子都这么大了嘛!”那男子收起了脸上的警惕和怒气,大方地搂住季风聿的肩膀,大笑着。
“我叫雷穆,花间世界和玄岚师姐在山上学艺的时候,我还是个后院烧火的屁孩。”那雷穆为人十分豪爽,一只手搭在季风聿的肩膀上,另一只手则将锤子扛在肩上。
“这锤子上的闪电花纹有点意思,细细看来花纹十分繁琐复杂,倒像是咒语一般。”阮轻月走在雷穆和季风聿的身后,认真地观察着雷穆手中的锤子。
那雷穆眼前一亮,一脸惊讶地看着阮轻月,笑着:“不错不错,这花纹其实是师父为我这法器加持的符文,可以增强攻击力的。你倒是个好苗子,师父知道了一定会喜欢的。”
阮轻月有些拘谨地将手抱在身前,羞涩地笑了笑。
彩虹桥走到尽头,便到了沧溟山山脚下的台阶前,那雷穆则松开了手,立在那白玉台阶之前,有些为难地瞧着阮轻月和季风聿。
“师叔为何不往前走了?”季风聿不解地瞧着驻足不前的雷穆,不解地望着他,低声询问。
雷穆憨笑着挠挠头,尴尬地讪笑着:“这白玉台阶上被师父施了结界,非我沧溟山的弟子皆不可上山,若是硬闯,定会被结界困住。”
“那我们岂不是不能上山了?”既然已经到了沧溟山,哪有不寻求女娲石的机会便回去的道理,阮轻月如何也不愿放弃。
那雷穆也是头大地挠着头,沉吟许久才犹豫地对季风聿和阮轻月二人道:“不如这样,你们二人在这候着,我先上山跟师父通报一声?”
季风聿忙拱手答谢道:“多谢师叔从中周旋,还辛苦师叔了。”
“嘿嘿,你这性子可一点不像是花间师姐的孩子,花间师姐当年在沧溟山可是出了名的妖女,活蹦乱跳,没少欺负旁人。”雷穆笑着回头对季风聿道。
瞧着雷穆上山的身影,阮轻月则无趣地转过身,身后的彩虹桥却已经消失了,身后突然出现了一片荷花池,正是阮轻月之前在彩虹桥上见过的那般。
“这仙境中的东西千变万化的,当真奇妙。”阮轻月将手背在身后,有以下没一下地踮着脚,瞧着眼前的荷花池,感叹道。
突然阮轻月脑海里闪过一个画面,虽然没有看清楚那画面具体是什么,但那场景似乎与这荷花池一模一样。
见阮轻月突然呆愣愣地立在那,一动也不动,季风聿好奇地扭着身子偏过阮轻月的眼前,对着她的眼睛挥了挥手:“怎么了?”
“啊!”阮轻月回过神来,瞧着季风聿那副担忧的神色,眯着眼浅浅地笑了一笑,抠着手掌心:“总觉得这个地方似曾相识,好像在哪见过。”
季风聿听了这话,笑着伸出手搭在阮轻月的额头上,勾起嘴角笑了笑,轻声道:“此景只应上有,人间无缘睹一回。怕是在梦中偶入仙境吧?”
阮轻月笑着抱住季风聿的手臂,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她也觉得自己怎么可能来过这种仙人住的地方。怕是自己多想了吧。
“嗯……”阮轻月突然觉得心头一痛,微微皱眉,不知为何她心脏痛得厉害,仿佛要被撕裂了一般,就好像是有一把冰刺扎在胸口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