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梧桐村的清晨,薄雾袅绕,青山绿水,山水间是大片的青绿色还未成熟的稻田,几只愉快鸣叫着的飞鸟,在田间一闪而过。
远处高高低低的山上错落着一层层的梯田,种满了碧绿茂盛的茶树。薄雾未消的茶树间,不时地有几个女性的身影正在忙碌着,其中就有周妈妈圆润微胖的身影。
农忙的时候,她都会去茶园帮忙采茶,赚取一些银钱补贴家用。
楚青若走出门,远远眺望了一下茶园那处,朝那里挥了挥手。然后站在自家门口,等着隔壁的姑娘阿毛一起去镇上的学堂念书。
比她三岁的阿毛大名叫李娇,长得俏皮可爱,如同竹竿似的身板干瘦却结实,整日里叽叽喳喳,就像一只欢快的云雀。
她的父亲是在衙门里当差的捕头,颇有见识。认为再穷都要让自己的孩子念书,即使是个女儿,最少也要会识文断字,将来才能找个好人家,不受人欺负。
所以便把阿毛也送来学堂,和楚青若一同念书,因为都是女孩子,将来不必考功名,只做个旁听,懂与不懂也无甚关系。
于是,好心的夫子便算她们两人一份学钱,这才使手头并不宽裕的楚、李两家姑娘有机会进学堂学习。
不一会儿楚青若等来了阿毛,两人一起肩并肩走在路上。一脸八卦的阿毛问她:“若姐姐,听咱们村来了户新人家?”
“哦?”
“哎呦,就在你家隔壁,你别你不知道哦!”
“我家的隔壁?不是你家吗?”
“不是啦,是另一边的隔壁!”
“没留意!”
“……,不过你不知道也不出奇。那家人也不知道是做啥的,白大门紧闭,也不见他们家的田里有人做活,晚上到时候听村里人,反倒经常有人进出。”
到这里,阿毛紧张兮兮的问她,“若姐姐,你这家人不会是什么梁上君子,江洋大盗的吧?”
楚青若好笑的揉了揉这个整奇思怪想的脑袋:“你呀,踞胡思乱想,李叔就是捕头,你要真担心那家是什么江洋大盗,梁上君子,干嘛不让你爹去查查?”
阿毛一吐舌头:“我问过爹了,爹人家买屋子的契约听是镇长亲自做的保,大约是不会有什么问题。据是主人家是城里的大户,住在这里的是那家人排行最的公子。”
楚青若听她的如此详细,不禁失笑:“敢情你这是早打听过了啊?那你还怀疑人家是什么梁上君子,江洋大盗的?”
着在她的脑袋上敲了个毛栗子。(类似脑奔儿,梧桐村的叫法。)
阿毛捂着脑袋:“哎呀,生活需要刺激呀,你懂不懂?想象一下有什么罪过?”
楚青若丢给她一个白眼不再理会她,大步往前走:“是是是,李大姐,那么请你再想象一下,如果照我们现在这个速度走到学堂,我们会怎么样?”
阿毛在身后有气无力的道:“哎,大不了就是罚站嘛,哎哎,你跑什么呀,等等我!”
楚青若和阿毛上学的学堂,在平安镇一处僻静的街上,高门深院,一派**,漆黑的大门上挂着一块黑底红字的牌匾,写着“桃李书院”四个规规矩矩的大字。
老夫子虽然年事略高,可雄心壮志仍盛,心心念念的希望自己能得个“桃李满下”的好名声。
奈何学堂之上,皆是些顽劣之徒。时常把敬业的老夫子气得吹胡子瞪眼睛,留着大家翻来覆去的讲课,直到日落西山方能下堂,大有恨铁不成钢的架势。
今日也是一样,转眼日落西山,老夫子在吐了三升血之后,看到日头西垂,实在不能再讲了,才勉勉强强的喊了声“放课!”
在一群不求上进的学生们的欢呼声中,心中忍不住又叹上几句“朽木不可雕也”,摇着头无奈的走出了课室。
心情愉悦的楚青若开始整理东西,准备与一旁早已归心似箭的阿毛一起回家。
突然一只胖的像猪蹄似的脚,粗鲁的一脚踢翻了她的桌子,桌上还未来得及整理的笔墨纸砚一下子散落了一地。
楚青若有些恼怒,顺着那只脚看上去,原来是她那又黑又胖,老看她不顺眼,自己做文章却又狗屁不通的同窗,黄有才。
黄有才平日里素来看不起女子,总认为女子除了生孩子以外皆是一无用处的,怎么努力都比不上男子,生就该仰仗男饶鼻息过活,就应该视男子为,可偏偏自己的功课又不灵光。
楚青若的学问经常得到夫子的夸奖,每次夸奖完她,夫子都忍不住要惋叹如此优秀的她,竟不是个男儿身,要不然,她必定是他教书生涯中将来成就最高的弟子。
再加上夫子经常拿她的文章在课堂上念,时不时还借此敲打他们这些念书不灵光又不肯用功的学生。
他们,如此下去别考科举,只怕连楚青若这样一个女子,都要比不上了。
自那以后,那群不求上进的,或是愚钝不灵光的,便开始视楚青若为眼中钉,肉中刺,每日里都想尽办法找她的麻烦,最好能把她赶出了学堂才痛快,黄有才便是其中之最!
楚青若瞟了一眼黄有才心下明了,今老夫子又夸了她的文章,怕是他心中不服,又来找她晦气的吧。
一旁的阿毛怒不可遏的呵斥:“黄有才,你干什么!”
黄有才蔑视的对阿毛挥挥手:“去去去,有你什么事,你给我闪一边去。”转头又嚣张的对楚青若喝道:“楚青若,你什么意思?”
楚青若被他问得莫名其妙,“什么我什么意思,你好端赌踢翻了我的桌子,你是什么意思?”
黄有才黑胖的脸上满是愤怒:“你一个女子,不在家学学女戒,绣绣花,学男人来学堂写什么文章出什么风头!俗话,女子无才便是德,你做那么多学问,是要做个无德的女子吗?”
楚青若和阿毛这下都被他那句“女子无才便是德”彻底激怒了,什么叫女子无才便是德?敢情女人合该了做个傻子,任由别人摆布才叫是贤良淑德?这是什么混账话!
阿毛愤愤的想要上前去与他理论,却被楚青若拦阻。楚青若决定无视这样无知又无礼的人,道理是讲给懂道理的人听的,对不讲理的人最好的办法,便是不要和他浪费口水!
拉着阿毛扶起地上被踢翻的书桌,楚青若弯腰一一捡起了散落在地上的东西。
不甘被无视的黄有才,愤愤的走上前又是狠狠的一脚把楚青若正要捡起的书,从她的手中踢得老远。
楚青若弯腰的动作顿了顿,嘲笑似的撇了撇嘴,耐着性子走过去又把书捡了回来。
阿毛忍无可忍,像一头愤怒的狮子一样冲了上去,对准黄有才那黑胖油腻的脸上狠狠的挠了他一爪子。
黄有才“嗷”一声,一手捂着脸就要和阿毛厮打了起来,楚青若急忙上前一把拉住了黄有才就要挥向阿毛的手,“你干什么,还要动手打女孩子不成!”
“你没看见是她先打我的吗?你们两个无德的女子,人!今日看我好好教训教训你们!”∑有才怪叫着。
阿毛在一旁叫骂:“你不也是人生的吗?”
楚青若一把按住阿毛,故作惊讶的问道:“文章做得比你好便是无德?若我是男子你就服气了?”
黄有才一脸牛气:“那是自然!”
楚青若怒笑:“你的文章连个无德的女子、人都比不上,还有什么脸在这里叫嚣?有这个时间,还是请黄同窗赶快回家用功去吧!”
“放屁!”黄有才跳脚。
阿毛反讥:“真臭!”
黄有才暴跳如雷,上前扯住楚青若的衣袖,挥拳便要打。阿毛见状,一个箭步冲上来,拿着手里刚刚捡起来的书,对准了黄有才肥胖的脑袋就是一通狂抡。
黄有才被厚厚的书本拍的眼冒金星,不得不放开楚青若的衣袖,转身和阿毛扭打起来。
夫子和其他未走的同窗闻声赶来劝架,拉拉扯扯间,把楚青若的笔墨纸砚都弄了个稀烂。
黄有才骂骂咧咧的被人拖走以后,楚青若心疼的看着一地破碎的笔墨纸砚,阿毛内疚的蹲下身子和她一起收拾:“若姐姐,对不住了,都怪我太冲动了。”
楚青若白了她一眼:“你这的哪里话,你也是为了我才和他吵起来的,哪里是你对不住我,分明是我连累了你才是。”
阿毛破涕为笑:“谁叫我们是好姐妹呢,他欺负你就是欺负我,看我不挠死他!”
楚青若被她逗笑了:“那是,我们阿毛的爪子可是挠遍下无敌手的,叫他个不长眼的敢惹我!”完两人相视而笑。
收拾完东西,楚青若勾起阿毛的手臂:“怎么样,好姐妹,陪我去书斋走一遭吧?”
阿毛诧异:“已经快傍晚了,还去书斋做什么?那么用功,你莫不是想做大炎第一任的女状元不成?”
楚青若恨恨的戳了她一记脑袋:“我的笔墨纸砚都不能用了,不用去买新的吗?明日怎么上学堂?”
阿毛恍然大悟:“哦,对对。”突然想起什么,低着头搅弄着衣角:“哎呀!今日我娘回娘家了,老爹嘱咐我,要早些回去给哥哥们和老爹做饭。
若姐姐,实在不好意思啊,今日怕是不能陪你去了。”
楚青若笑着摸摸她的头顶:“傻瓜,两姐妹还什么不好意思。你有事那便回去呗。书斋没多远我自己去也校你不陪我去也好,我还能多看一会儿书呢!”
阿毛俏皮的吐了吐舌头:“好吧,那我就先回去了。你自己路上当心点。”完风风火火的跑出了课堂,扔下她一个人在那里慢慢的收拾着。